赫连轩博将破云扶起来,说道,“若论失察,我才应该负主要责任。我从小在王伯身边长大,竟然不知王伯与孙大夫是好友。若早知道,六年前让王伯去问,那还会有这么多波折。”
破云问道,“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
破云不禁有些怀疑,他家王爷平日里常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在这种时刻,王爷真的会等吗?
当然不会等。
夜色已深,一个黑衣人从赫连轩博的卧室中推门出来,跃上院墙,飞檐走壁而去。
破云抱着剑,从角落里缓缓地走出来。他就不相信,他家王爷还能真得干等下去,果然如此吧!
摆明了,李念一就是王爷的孩子那么明显的事儿,王爷怎么就不敢相信呢?他就不信,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能无缘无故长得如此相像。
破云悄然跟上去,见赫连轩博果然翻墙跃进了小李府。破云打了一个哈欠,跃身上树,小李府不是龙潭虎穴,王爷功夫也不错,安全得很,他还是补一会儿觉吧!
赫连轩博跃进小李府,捉到一个小厮,逼问道,“你家小少爷住在哪儿?”
那小厮年纪不大,刚进府没几天,看着抵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尖,立刻把路线说了。
赫连轩博松开那小厮,向钱走了两步又转身折回来。
小厮吓得尿了裤子,哭着央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想知道什么,只要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全说。只求好汉能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吧嗒,赫连轩博扔给小厮一锭金子。
小厮看着那锭黄澄澄的金子,有些傻眼。
赫连轩博冷冷地道,“你拿着这块金子,滚出李府,滚出京城,能滚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并且这辈子都不准提及与李府有关的任何事。否则,我无论是在京城见到你,还是听闻你乱说话,我就直接取走你的狗头,明白吗?”
小厮浑身抖如筛子,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这就走!”
赫连轩博道,“废物,大半夜的你怎么走?等天亮再滚!”
“是是是!”小厮慌不得跌地磕头谢恩。
赫连轩博转身离开,心里不住埋怨,这李府是怎么招的人,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招进来?有这样背信卖主的奴才,念一的安全怎么能有保证?
七拐八弯,赫连轩博终于找到了李念一的住所,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气愤。
赫连轩博刚一靠近李念一的卧室,一股凌冽的冷风便劈面而来,接着冷兵交接,赫连轩博便与寒目森森的空空打起来。
正在树上打瞌睡的破云,猛然睁开眼睛,蒙上面巾,向着打斗的方向奔去。
破云到时,赫连轩博已与空空缠斗在一起。
破云剑花一挑,直接加入战斗。
二打一,空空很快便落了下风。破云低声对赫连轩博道,“此处有我!”
赫连轩博点点头,迅速退出战斗。而空空与破云越战越酣,两人似乎嫌弃院子太小,飞身出去,找一处空旷的地方决斗去了。
两人一路飞檐走壁,寻得一处空旷无人之处,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待两人力枯劲竭之时,两人纷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破云盯着盘子一般大的月亮,调侃道,“你这护卫当得还真不称职,都有人溜进你家主子的房间了,你还在这儿躺着。”
空空满不在乎地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家主子都钻进了我家小主子的圈套,你不也只能在这儿躺着嘛!”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空空道,“破云哥哥,你蒙着那玩意儿不憋得慌吗?”
破云无奈扯掉面巾,笑道,“是挺憋得慌的,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空空道,“我的剑法都是你教的,你说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两人又笑起来。
破云感叹道,“唉,这时间过得多快,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空空嗯了一声,“是啊,要是能永远都长不大,就好了。”
破云看着满脸愁云的空空,问道,“你有心事?”
空空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月亮,闷闷地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破云苦笑着,都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次破云没有笑话空空,因为他也一样。六年了,也不知道若芷过得好不好。
“会喝酒吗?”破云问道。
空空笑道,“是爷们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说得好,走,哥带你喝酒去!”破云拉起空空,奔向一处草庐。
此时,赫连轩博轻轻地推开李念一的房门,只听一阵铃铛响声,叮当叮当叮叮当……
嗖,迎面飞来一个瓷瓶,赫连轩博眼疾手快,伸手将瓷瓶稳稳地接住,低声道,“臭小子,别闹,是我!”
李念一楞了一愣,这声音很耳熟呀!听出是谁后,李念一才将手里准备洒出的药粉收回去。
李念一调笑道,“你一个王爷,怎么做起梁上君子了?”
赫连轩博低头越过门口的牵丝线,走到李念一床边,笑骂道,“你这个小骗子,还好意思说我!说好了,每天去面摊报道,这都三天了,我连你人影儿都没见到。”
李念一委屈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吗?我可想出去了,但是出不去呀!”
“为何?”赫连轩博问道。
李念一趴在床上,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委委屈屈地道,“屁股!”
“屁股怎么了?”赫连轩博掀开被子,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李念一伤痕累累的小屁股,怒火顿起,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他还想着,念一为何要趴着睡觉呢?原以为是怪癖,原来竟是屁股受了伤,躺不得。
李念一不屑地瞟了赫连轩博一眼,“你知道谁干的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帮我报仇去?”
“怎么不能?我可是王爷!”赫连轩博信心满满地道,“你告诉我谁打了你,我必帮你打回去!”
李念一坏坏一笑,“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