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扶疏凝着李云柯,问道:“那你可知晓邑娄国已经派使者来中州国了。”
李云柯怔仲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慕扶疏垂眸扫了一眼李云柯,道:“为了你。”
“为了我?”李云柯略有疑惑,忽然反应过来,惊道,“难道是想和亲?”
“嗯,邑娄国那个老不死的鬼皇帝色胆包。我们虽都是风流之人,这老皇帝一把年纪了还惦记姑娘,这点与本公子可差远了。”慕扶疏嫌弃的点评了一番邑娄国的皇帝。
李云柯面白如纸,垂着头不话。
“你觉得你那个一心想沉溺于维持容颜的母后和你那个笑里藏刀的哥哥,以及那个两袖清风、衣袂飘飘的穷道士,他们能护得住你吗?想护住你吗?”
“二哥待我是极好的。你不要这么污蔑他。”李云柯轻声辩解了一句。
“但你没有否认前两个人,太后和皇帝在利益面前,真的会顾念那一点亲情,而冒着与邑娄国开战的危险将你护下来吗?”
李云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怒道:“与你无关!我再一次,夜深了,慕公子。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慕扶疏混迹江湖多年,练得一手厚脸皮,不会因为李云柯的这几句话,就轻易打了退堂鼓,当下往前一步道:“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
李云柯看着慕扶疏忽然笑了起来,嘲讽道:“你能护得我什么?一个不学无术的风流公子,你能做什么?你的灵力术法诓骗普通人一时可以,若真的面对的是像二哥、容道长那般的高手,你能坚持多久?”
慕扶疏也不恼,轻笑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李云柯一时语塞,没有同他探讨是否了解他的话题,神情严肃,认真道:“我是一国公主,既然享受了一国公主该有的荣耀,在国家危难时也应该担起公主的责任,保卫我的国家和百姓。”
“但你的国家和百姓不会因此感谢你。一个女一换了一座国家安宁,他们只会觉得庆幸,不会觉得你的牺牲有多大很快便会忘记你。”慕扶疏毫无同情心的反驳她。
“与你无关。”李云柯真的怒了。
瞅了一眼关着的房门道:“慕公子,你要是再不离开我真的要喊人了。”
”方才还你侬我侬,怎么了几句话就这么严厉的赶我走?”慕扶疏轻笑道。
“我何曾与你你侬我侬过?”李云柯怒瞪着他。
“你方才不是没有拒绝我吗?”慕扶疏低下头轻声在慕扶疏耳边道,“你不仅没有推开我,连反抗的声音都刻意压着,怕外边的人听到。公主,你反驳起来没有底气啊。”
“你”李云柯正想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走水了,走水了,快灭火呀。”
“有刺客。”
李云柯和慕扶疏对视一眼。
“公主,你没事吧?”是侍女在门外唤李云柯。
李云科看向慕扶疏:“你可以走了。”
慕扶疏笑了一下:“你可真无情啊。”
临走前,慕扶疏又转过身,将李云柯鬓边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然后才转身跳窗离开。
李云柯看到慕扶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佛堂内,才低头整了整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打开屋门,秀眉微蹙,询问侍女:“发生了什么事?”
“回公主,据守卫,是寺内走水。您放心,看火势是烧不到这边来的。”一书答道。
“走水?怎么会突然走水?方才刺客是怎么回事?”李云柯看着寺内的景象。
宁静的寺庙火光冲,火舌卷着梅花的清香,肆意的在寺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奔走流窜。
“回公主,是太后那边遇见了刺客,幸被守卫及时发现,太后没有受伤。”一画答道。
是母后,不是皇兄。
难道刺客是为了……
李云柯提起裙摆朝太后所居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外便看见太后被侍女搀扶着立在门前,脸上是未褪去的惊慌和愤怒。
“太后,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那刺客跑不远的,不必为了一个刺客气着了自己,您坐下休息会儿,我用术法助您静心。”国师在旁劝道。
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慌道:“哀家的脸还好吗?有出现皱纹吗?快,给哀家拿面镜子。”
“云柯给母后请安。”李云柯上前施礼。
太后见李云柯过来,放下镜子:“你怎么过来了?刺客还没有抓到,你也不怕遇到危险。”
“多谢母后关心,云柯无事。听闻有刺客,我放心不下,来看看您。”
语言落下,皇上和难也一道过来。
“母后,发生了何事?”皇上见太后无恙,询问起刺客的事来。
“回皇上,方才有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忽然闯了起来,还企图刺杀太后,幸而国师在,不然……”春儿恭敬地复述道。
“寺庙守卫森严,刺客是怎么闯进来的?难道是混在守卫里的?”难也思索道。
此时,寺里一座房间内。
“嗯……怎么了?”卿言被外面的声响吵醒,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
“头好疼。”未得到答案,酒醉的痛苦袭来,卿言坐在床上在头部轻按起来。
揉了一会儿,卿言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有些昏暗。
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和易辞在后院赏梅花吗?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等,她怎么没有印象了,她和易辞一起在后院赏梅,然后她好像喝零酒,再然后呢?
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卿言晃了晃头,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多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是喝醉了易辞把她送回来的?
嗯,她知道自己酒量一般,许是她喝的太醉了,易辞没有办法才将她带了回来。
“以后不能再喝酒了。”卿言喃喃道,起身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杯茶喝。
刚拿起茶杯,门就被人打开了。
“易……嗯?你是何人?”卿言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人,警惕的握紧了腰间的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