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莺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转身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就走向了楼梯。
江暮白跟上她去了主卧。
他依靠着门框,看到她打开了柜子,拿出来一个外裹着金色包装纸的盒子。
她走过来,笑着说:“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挑了挑眉,“就这么直接拿出来?不制造点惊喜什么的?”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了,还要惊喜?”
江暮白呡了呡唇,说:“我还没到三十。”
“也差不多了。”
“你嫌我老?”
柳清莺一怔,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友好,毕竟自己现在比他小了九岁呢,妥妥的嫩草,在这头老牛面前提年龄实在有些扎心。
她挠了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悦地撇了撇嘴:“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男人到三十岁才最有魅力,像卫冬晨那种毛头小子和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得,又计较上了。
柳清莺只能放软了语气哄道:“他哪能和您比呀,身材不如,相貌更是比不了,你不说就没人能看出你年近三十了,正如你说的,我当初死乞白赖也要嫁给你,所以你在我心里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啊。”
江暮白看着她这狗腿的模样,勾唇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算你识相。”
他拿过她手里的盒子,感觉有些沉,就走到房间里的木沙发边坐下。
柳清莺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把包装纸拆开,露出来里面的梨木雕花锦盒。
“永子?”他问。
“啊,才看到盒子就知道了?”
“我书房里有几套。”
她有些丧气,“那岂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他打开锦盒,又打开了棋罐,随手拿出来一颗棋子对光瞧了瞧,又放了回去。“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那你喜欢吗?”
“这套永子十分难得,有时候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是要看机遇的,你为我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买礼物又是定别墅,我觉得挺开心。”
“真的?”
“真的。”
柳清莺笑了笑,“那就好。”她走去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转头朝他一笑,“快十二点了,生日即将过去,白哥哥还有什么愿望吗?”
他歪头状似很认真地想了想,说:“睡你算吗?”
她翻了个白眼,“你们男人都这么饥不择食的吗?”
“谁饥不择食了?你不是我老婆吗?”
“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我最近发现还挺喜欢的。”
“江暮白。”她走回来,到他面前,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倾,“老实告诉我,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女人。”
他眨了眨眼,“你指哪方面?”
“你说呢?”
“没有。”
他回答得倒是干脆,可柳清莺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她挑了挑眉,说:“放心,你说出来我是不会生气的。”
他撇开头,神情有些奇怪,语气也有些奇怪,“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单纯好奇而已,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她坐到旁边,接着说:“我仔细想了想,你在外面有别的住处,以前应该不常回暮莺园,我们俩又分房睡,所以结婚半年来咱俩是不是还没圆房?”
她用“圆房”这种词是相当委婉了。
江暮白点了点头,“嗯。”
“所以我该不会还是个……处?”
“我又没碰过你,怎么知道。”
柳清莺看他那别扭的样子,乐了:“我才二十岁就嫁给了你,以前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吧,那些年我身边有没有别的异性你会不知道吗?你又有洁癖,如果我和别人怎么着了,恐怕爷爷也不会这么逼着你娶我吧。”
江暮白站起身,“你知道就好。”
他把永子放到柜子上,对着全身镜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从柳清莺的角度看去,正正好能清楚地透过镜子看到他逐渐袒露的腹肌,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接着就看到他转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她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后背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她吓了一跳,看过去才发现江暮白就端坐在床头,他身上穿着一件睡袍,手里拿着一份翻了一半的文件,旁边开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严楚来过?”她记得昨天过来的时候是没带任何文件的。
“嗯,我让他送些东西过来。”他放下文件,低头看她,“饿了吗?”
她点了点头。
江暮白走下床,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说:“要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柳清莺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闷气地:“我自己来就行,你出去。”
他笑了笑,“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江暮白!”
他无奈,笑道:“好,我到楼下等你。”
看着他走出去并带上了门,柳清莺才从床上坐起来,她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挪进洗手间里。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前和男朋友在一起六年都没有同居,更没有发展到这一步,现在和江暮白才认识半个月居然就莫名其妙全垒打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柳清莺你这个颜狗!”
磨磨蹭蹭半小时才下楼,刚到客厅就闻到一股食物的芳香,她循着味道走进厨房,就看到男人在炉灶前忙活的背影。
“煮了什么?”她扒在门边问。
“清粥小菜。”
“这么素?”
江暮白转过身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砂锅。柳清莺自动让到一旁,看着他把东西端上桌才凑过去。
他把东西一一摆好,砂锅、小碗、筷子、勺子。
“好了。”
柳清莺早已摩拳擦掌,听到这话就马上打开了盖子,第一个砂锅里装着的居然真的是粥,没有一点别的佐料。
她呡了呡唇,再打开第二个砂锅,就愣了:“你做的?”
江暮白点了点头,“耗时近四个钟头。”
她的眼角跳了跳,啧啧道:“你可真行,管佛跳墙叫小菜。”
果然是富豪公子哥,非她这种小贫民所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