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苑卿刚回到主院,赵缝欢便来报信,“殿下,醉春楼绿绮姑娘有要事要见您。”
魏苑卿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醉春楼能出什么事是值得他亲自出面的,要知道他是醉春楼幕后主使的事除了绿绮和赵缝欢没有其他人知道,平时醉春楼的事务明里是鸨母在盯着,暗里是绿绮在处理,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应该让他来出面。“好了,我知道了。”
魏苑卿一赶到醉春楼,便有鸨母笑盈盈迎过来,鸨母笑得满脸褶皱地道:“二皇子是专程来看我们绿绮姑娘的吧?绿绮都等候多时了!”魏苑卿眉眼依旧带着风流含春的笑意,被鸨母带着上了二楼绿绮的房间。
魏苑卿一进绿绮的房门,鸨母收起了满脸谄媚的笑容,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魏苑卿进门后,径自漫步到床边,悠悠坐了下来,面上倒是不露声色,不急不躁,“有事?”
绿绮默默翻了个白眼,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没事我敢打扰您这阎罗王!绿绮跟上前,微弯着腰身道:“殿下,今早户部侍郎陆大人的三公子陆礼梁要为楼里的欢悠姑娘赎身,可欢悠不肯,陆礼梁便要给了钱强抢回去,欢悠差点自尽~”醉春楼的姑娘有来去自由的权利,若有一天她们想离开楼里,便会放她们自由之身,毕竟她们只是将自己从各路打听到的消息告知给鸨母,而醉春楼具体要是做什么,幕后主使是谁她们根本一无所知,而且她们从进楼里的第一天就发誓不会将楼里的事说出去。
魏苑卿闻言,表情凉薄如初,眉眼淡漠,倒是没有说话,这是示意绿绮继续说下去了。
绿绮顿了顿,看二皇子没什么反应,只好继续道:“妈妈救醒她后,她便求妈妈留下她,她说她此生不想离开醉春楼。妈妈只好说与我听,我去看了她,醉春楼不是留不下她,只是明面上区区一个风月场所怎能与户部侍郎之子叫板,绿绮便想劝欢悠跟了陆礼梁离去,但没想到欢悠告诉我,她早与人定情,她在家乡时便与一个去她们那里驻疆打仗的将军私定终身了,但后来仗败了,那个将军恐遭不测,家乡被毁,亲人被杀,她来到楼里后下定决心此生不再离开,她心中良人已死,决计不会被别人赎身,若要离开楼里,她唯有死。”绿绮说到这时,眼中流露恨意和狠意,眼圈也微微泛红,其实这楼里的姑娘,包括她在内,哪个不是被当年那场战役毁了家园,亲人尽失,只剩孤身一人,对她们来说,能支持她们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唯有仇恨,她们其实打心底里都不愿意离开醉春楼,其实她们隐约能感觉到楼里所做的事,她们心甘情愿为楼中收集消息,这也是支撑她们活下去的信念。
魏苑卿眉眼低垂,表情凉薄,他相信绿绮是知道他没有多余同情心的,所以叫他来不可能是为了说这个然后让他帮忙留下欢悠。凭魏苑卿敏锐的洞察力,他可以从绿绮刚才的描述中猜测出一些事,“哦?她有一个恋人是参加当年战役的将军?”
绿绮点头,定定看向魏苑卿,“殿下,你猜那将军是谁?”
魏苑卿是不喜欢猜的,不是他猜不出来,而是他不喜欢别人在他跟前卖关子,然而现在心情颇好,便挑眉道:“万将军?”疑问的语调,肯定的口气。
绿绮定定点头。
魏苑卿眼角扬起笑意,正愁人软硬不吃,没想到那人的软肋就一直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魏苑卿勾起嘴角,“既然这样,你就把真相告知那个欢悠,然后配合着好好给万将军演一场戏吧。”
绿绮抬头看向魏苑卿,愣了一下,很快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