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要不,同行?”
他要回京。
她也是。
目的地是一样的。
金银花犹豫了一下。按照现在的速度赶路,天黑就能到家,晚上就在睡在宽敞的大床上了。马车的速度稍微慢一点,要是和他一起,晚上只能宿在外头。
而且,在夏景明的婚礼上,他说要娶,她拒绝了。要是这会儿答应一起,会不会让他误会,觉得她对他有了兴趣?
她不能耽误人。
正犹豫着。
白澈拿出轻便的行李,从马车上跃下,断开马和车之间的绳索,上马握住缰绳。
金银花一阵懵,“你会骑马?”
白澈:“嗯。”
骑术尚可。
金银花:“那一起。”
马蹄一抬一落,官道上扬起数道灰尘。车夫将车子处理掉,走了一段路,拿着国师给的银子买了一匹马,慢悠悠的骑着回去。
一路上。
金银花都没说话。
白澈一言不发。
像陌路人。
她着急回家,速度极快,他如影随行。
这么赶着,竟然提前到了。
走到城门前,她拿出水囊,咕噜咕噜的把剩下的水喝完,“我还担心赶的太急,你受不了。”白澈拿出自己的水囊,温和的笑了:“还渴么,要不要再喝点?”
“不用了。”
虽然还是有点渴。
但就快到家了。
入城要验身的,守卫的手快要碰到金银花,白澈看了一下守卫,“不用验她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往后都不用验了。”守卫赶紧领命,放行。
金银花看了他一眼,这是她第一次享受特权,怪怪的。
她:“谢谢。”
白澈:“不用客气。”
金银花正想道别,他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要去哪,我送你。”金银花有点囧,她每次都是偷偷溜出来,偷偷爬墙回去的,有他跟着,不太合适呀。摇了摇头,“我认识路。”
白澈看着金银花。
她的身上有些灰尘。
脸上也脏了些。
那双眼依旧明媚。
一如初见。
他曾见过她许多次,她不记得他。他没有一丝丝的怨气。他觉得,一个人忘记见了很多次的人很正常,就像他经过许多食肆,和店家说过不少话,却从没去记那些人的模样。
谁会去将一个过客刻骨铭心?
白澈:“你可随时随地找我。”
无论我在哪。
无论我在做什么。
都可以。
嗯了一声,她牵着马消失在他视野中。
回到家后,金银花第一时间去了娘亲房里,扯着嗓子喊,“娘,娘,我回来了。”妇人看见她,“饿了吧,快坐下,娘去给你煮酒糟丸子,再烧点你爱吃的菜。”
说完就去了厨房。
生怕饿着闺女。
金银花转身又去了书房,以同样的语调喊着,“爹,爹,我回来了。”
书房里的中年男人正在对账,抬起头,非常冷淡的回了一句,“瞎喊什么,谁是你爹?”
金银花:“是你,是你,就是你。”
男人是户部侍郎。
张易。
他揉了揉眉头,很是不悦,“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我寒窗苦读多少年,也没见瞎,至今视力正常。你娘做了那么多年费眼睛的针线活,也视力正常。你呢。年纪轻轻就瞎了。”
根本就不像我的女儿。
金银花囧:“我哪瞎了?”
射箭能百步穿扬。
眼睛明明就很好使。
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瞎你为什么跑去追夏景明。还追了一年多。还好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我女儿,要不然我一张老脸挂不住,怕是要被同僚笑的不好意思上朝了。”
金银花囧。
爹的怨念也太深了。
多大点事啊。
她多久才回一趟家,没有嘘寒问暖就算了,还要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认她?
追男人有啥问题么?
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