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听后身后有动静,吓得全身蜷缩在墙角,将鞋紧紧地抱在了胸前,嘴里发出了哆嗦的声音。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云一棠再次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蹲在了那名女子的身边。
那名女子听到云一棠的声音,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缓缓地转过了头。
云一棠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名女子的相貌实在是过于丑陋,左边脸上有一大块黄斑,脸上很多麻子,还有一道刀疤在右眼角旁,让人看了后忍不住胆战心惊。
云一棠伸出手来指了指那女子手中紧握的鞋子,轻声细语地说:“姑娘,你手中的鞋子是我的,可否还给我?”
那名女子听到云一棠要拿走她手中的鞋子,将鞋子揣得更加紧在怀里了,直摇头,不说话。
阿温走了过去,细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的模样,惊呼了一声。
“小点声,别吓到人家了。”云一棠忍不住斥责了一声阿温,本来那姑娘胆子就小,对他们心怀警惕,一惊一乍地更加不容易与她交流了。
阿温满脸惊愕,激动地抓住了那名姑娘的肩膀。
“你是碧儿?”
那名姑娘看见阿温后,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激动、欣喜、害怕、紧张的情绪全出来了,阿温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你们认识?”这下换成云一棠一脸懵逼了。
“这是我母后的贴身宫女,碧儿,只是宫里不是传你死了吗?怎么你会在这里?”
阿温将碧儿扶了起来,碧儿比在宫里的时候瘦了许多,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之前在宫里还好好的。
碧儿认出了阿温,哭着就要跪下。
“少主,碧儿没能保护好王妃。”
“母后?少主?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一棠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看来又到了自己好好吃瓜的时间了,阿温肯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而且是连身份都隐瞒。
其实,阿温是葛尔国当今的少君主,纳佩氏是当今的太后,并不是阿温的生母,阿温的生母是原来的慈媛妃,碧儿既是慈媛妃的陪嫁丫鬟,又是贴身宫女,深受慈媛妃的信任与喜爱,只不过慈媛妃于五年前暴病而亡,碧儿为视衷心,便跟随主子而去。
后来阿温便过继给了纳佩氏,两年后,老君主因思念成疾,加上身体操劳过度,最后驾鹤西去。
阿温是老君主的独子,理所当然继承了葛尔国君主之位,纳配氏便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太后的宝座。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阿温对于生母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慈媛妃生前的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病而亡,之后太医所的人纷纷请辞告官,辜负君主的厚爱,没能救回慈媛妃。
如今看到碧儿出现在禁室里,让人吃惊的同时,也难免对五年前的事情再次起了疑心。
“碧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温神情激动,紧抓了碧儿的肩膀,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知道五年前的真相。
只见碧儿神情痛苦,一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抱着头开始往墙上撞,眼神有些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是纳佩氏,纳佩氏,不要杀我!”
碧儿看起来似乎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
云一棠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碧儿的身旁,扎了一针后,碧儿便倒下了,沉沉地睡了下去。“你这是在干嘛?”阿温接住了晕倒的碧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云一棠。
“你没看到她意志不是那么清醒吗?”
云一棠拿出药针,给碧儿继续扎了几针,再将一颗药丸给碧儿服下。
阿温见云一棠是在帮碧儿,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过于急躁,急于知道五年前的真相。
“若是你能帮助碧儿缓解病情,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帮你做到。”阿温眼神坚定,充满感激。
“对了,我想起来了,碧儿之所以一直握着你的鞋,是因为我母亲生前的鞋一直是由碧儿制作出来,她可能是睹物思人了。”
云一棠这才想起自己的鞋还在碧儿的手里,赶紧趁此时机将鞋夺了过来,慌忙将鞋穿上。
“我谢谢你啊,我别无他求,只想快些拿到天命丸,救回我的朋友。”云一棠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儿,随时关注着病人的情况。
“这个好说,我一定会帮你拿到天命丸的,我这不是陪你走到这里了吗?”
云一棠白了一眼阿温,“大哥,少说废话行不行,我现在在努力替碧儿姑娘诊治,你可不可以帮忙找找开内厅大门的机关?”
阿温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这禁室的内厅大门就在他们眼前,可是却紧闭不开,这内厅虽然他曾经也来过,但是机关早在半年前已经换了,他也不得知如今开门的机关是在何处。
阿温左瞧瞧,右望望,上摸摸,下掏掏,还是没能找到大门的机关。
“碧儿醒过来了。”云一棠欣喜地喊了一声阿温,阿温赶紧走过去,问碧儿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些?
碧儿缓缓睁开眼睛,头部的疼痛感已经消下去了,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
碧儿看到阿温后,再次想起身跪下,却被阿温拦下了。
“你现在身体不适,不用行礼。碧儿,是什么人将你关在这禁室里?还有五年前你不是上吊自尽了吗?”
碧儿眼里含泪,一股忧伤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望着终日阴暗的石壁,终于开口说出了五年前的事情。
“没错,五年前,因主人的离世,让我痛不欲生,本想随主人一同而去,不料却让我撞见了纳佩氏与滨晟王的阴谋,他们二人用计杀死了主人,目的就是想得到少主你,因为少主日后必定会成为葛尔国的君主,只要主人一死,那葛尔国的太后必将是纳佩氏,由于少主你还年少,纳佩氏答应滨晟王,之后会许他摄政王之位。”
“你说什么?”碧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打击到了阿温,他实在难以相信如今所听到的一切。
“得知真相的我,本想将此事告诉老君主,无奈却被纳佩氏抓了个正着,当时主人已死,纳佩氏便将对主人的恨,加倍施在我的身上,对外声称我已追随主人而去,但实际上他们将我关在天牢里,日夜折磨,让我生不如死,这后半年才将我关在禁室里,看守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