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有些站不住了,满脸错愕,他实在难以相信平日那么慈爱、和蔼可亲,深受官民爱戴的太后,竟然是杀害他生母的凶手。
“不,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阿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碧儿。
“少主,碧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碧儿的话,太后势力庞大,笼络群臣,碧儿一介宫女,拿什么跟太后抗衡,若不是真的,又怎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去欺骗少主你?”碧儿大哭。
“少主若实在不相信,碧儿这就得罪了。”
碧儿用力撕开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洁白的肌肤。
云一棠看到后,完全被眼前这一切吓到了,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阿温更是惊愣在原地。
在碧儿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数十刀伤痕,密密麻麻,旧的新的,交错纵横,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已经溃烂,化脓出血,让人惨不忍睹。
碧儿站了起来,靠近阿温,手指着身上与脸上的伤疤,表情冷酷决绝,眼里满是恨意。
“少主,若要证据,碧儿身上的伤就是证据,这些伤全拜纳佩氏所赐,先是让她身边的侍卫夺去我的处子之身,后日夜鞭打我,再拿我来施毒,所以我的脸上才会出现这令人作呕的黄斑还有麻子。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她全都夺去了,这蛇蝎妇人,我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让她也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以我的族人性命要挟我,不准我寻死,她将恨意全撒在我的身上,只因我是主人除少主之外最亲近的人,当然她不敢害少主你,因为她还要靠着少主一步步登上太后的宝座。”
碧儿突然大笑了起来,表情狰狞。
“只可惜少主你认贼作母,竟将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当作神一样日夜供奉,早就听闻当今太后与君主母慈子孝,我真的是要笑掉了大牙,也替主人心寒、不值。”
阿温手中的剑掉落在了地上,眼神痛苦,双眼已蒙上了泪雾,攥紧了拳头,心中只有悔恨。
对于碧儿所说的一切,云一棠虽觉得信息量大,但也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阿温原来就是葛尔国的君主,他难道一直在骗她吗?
“少主,若是还不相信碧儿所说的。可亲口去问你那慈爱温厚的太后,或者去问当今的摄政王,他也有参与其中,包括老君主的死,并不是意外,也是他们蓄意已久的阴谋。少主,若想知道完全的真相,可去寻西山上住的老道士——邝日仙人,他会告诉你碧儿今日所说是否真假,他也会帮助你报父母之仇。”
碧儿抹了抹嘴角的血,突然脚一发软,倒了下去,云一棠赶紧抱住了碧儿。
“碧儿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云一棠担忧地问道。
“云姑娘,碧儿不想死,碧儿不能死,若碧儿死了,那妇人肯定会加害我的族人,而且碧儿一定要亲手血刃那妇人的性命,还主人一个公道,报仇雪恨!”
碧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痛苦,身上的毒又开始发作了,手紧紧地抓着云一棠,似乎在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
“碧儿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只需相信我就行。”云一棠投去了信心的目光,紧接着掏出药针,给碧儿施针,定气走脉凝神。
云一棠看了一眼阿温,不由得生气了起来。
“你还干站着做什么?快来帮我一把呀!”
阿温终于回过了神,赶紧走向云一棠,俯下身,询问需要他做什么。
“你帮我从我的包裹里,取出白玉瓶子,里面有一颗用千年灵芝与其他名草药制作而成的丹药,给碧儿姑娘服下,或许还可以救她一命。”
阿温听了云一棠的话后,赶紧打开包裹,慌张地掏出白玉瓶子,将丹药取出来给云一棠。
云一棠将丹药给碧儿服下后,再施了下针,碧儿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眼神里对云一棠充满了感激。
“云姑娘,谢谢你。为何你们会来此处?”
云一棠将碧儿扶起,靠墙坐好,说明了来意。
“碧儿姑娘,你在此地那么久了,可否知道打开内厅的大门呢?”
碧儿紧皱了一下眉头,大门她没有试着打开过,因为摄政王之前威胁过她,不准靠近这里,会每七天派人送食物过来,食物只够五天的量,他们只用保证她不死就好了,其余的并不会管太多。
“若说这内厅的大门,碧儿虽没有打开过,可是上次摄政王曾来过禁室,开过一次内厅的大门,我躲在远处偷看,似乎大门的机关是在底下。”
“底下?”
“对,那日,我见摄政王支开了身边的随从,一个人站在门前,蹲在地上,摸了几下门缝,然后不一下子,大门就开了。”
听了碧儿讲的话后,阿温若有所思地走到了大门前,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门的底部。
云一棠也急忙了走了过去,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仔细摸着门缝。
“地上特别里凉,你快起来。”
阿温伸手就要把云一棠揪起来,云一棠死死地扣着地面,不愿起来,人家是葛尔国的君主,当然拉不下面子做这些动作,只有牺牲她自己了。
“别动,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云一棠欣喜地叫了起来,阿温听见后,便松开了手,凑近云一棠,问摸到了什么?
“我好像摸到了一些坑坑洼洼的石子,有凸出来的,还有凹陷下去的。”
“我想起来了。”阿温激动地将云一棠推到一边,“让我来。”
云一棠很不服气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机关所在明明是自己先发现的。
“这里应该是需要密码的,这凹凸之处,就是开大门的机关所在,按下去的先后顺序是有讲究的。”阿温尝试了几次后,大门依然纹丝未动。
“你到底行不行啊?在这里逞能。”云一棠一脸嫌弃。
碧儿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摄政王好像手里有一枚玉佩,将玉佩印在了门下。”
云一棠与阿温听后差点气晕。
“我说碧儿,你说话能不能说完整?这样我们就不会浪费那么多心机了。”云一棠真想检查一下刚刚扎的针是不是忘了取,是不是有一根留在了脑子里。
“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碧儿一脸愧意。
“玉佩?是不是任意的玉佩都可以,我的耳环就是由玉做成的。”云一棠慌张地想把耳环取下。
“我看是你的脑子进水了,若是任何一块玉都可以打开大门,那不是人人都能进来了?”
“对噢~那怎么办?我们上拿去找专门的玉佩?而且我们都不知道玉佩是怎么样的?”
云一棠急得直跺脚。
“你慌什么?我身上就有这么一枚玉佩。”现在反倒是阿温鄙视地看着云一棠。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