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吼声,把膳食厅以外的人全都召唤了过来,顿时膳食厅的院落被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忙其它的宋管家听到声音,不明所以。如果不好的事情出现在她的范围之内,第一个担责的可是她这个管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汗,一溜小跑到了膳食厅小院,一看到眼前的场面,立刻就明白了:“两位王妃这是为何?那么多人围观,实在不雅,还请两位王妃移步厅内,有什么事也能慢慢解决。”
可惜没有一个人肯听宋管家的话,依然站在原地恶狠狠地怒视着对方。
两边都是王妃,宋管家也不好拿出对付婢女的手段。可是,总是这么尴尬的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宋管家一时束手无措,就见益王带着吴将军急匆匆走了过来。
益王和吴将军因一些事情,一早就骑马出去了,回府正巧赶上这茬事情。
吴将军一挥手,朝着奴仆们高声呵斥:“看什么呢?该干嘛去就干嘛?再不走,杖责三十!”
没人愿意挨打,一眨眼的功夫,院里变得空旷无比。
宋管家走到益王面前,欠身行礼:“回禀王爷,也没什么大事,两位王妃只不过因为一点小事斗气,只要王爷稍稍劝解一下就行了。”
还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总是能让人望而却步的惧怕。
默不作声的益王用冷厉地目光紧盯着映姿和马王妃。
“王爷,王爷,臣妾可等到你了,你一定要给臣妾主持公道!”马王妃被映姿的一嗓子惊吓地差一点没背过气去,但又不得不装作坚强,和映姿继续死扛,几乎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益王这个救星来了,岂能放过。
马王妃扭着纤细的腰肢,嗲声嗲气,抱紧益王的胳膊不停摇晃着,“王爷,她偷了我的手镯,宁肯打碎了也不肯还。简直太过分了!那可是母亲送我的,就这样被她随随便便给弄坏了,你一定要狠狠惩罚她的有恃无恐,替臣妾出这口气不可!”
“你以为本王如何惩罚她才能替你出气?”益王默不作声也就罢了,张口却让映姿大失所望。
“杖责三十,赶出王府!再不然直接杖毙算了!”马王妃咬牙切齿,始终不能解恨,话已出口,又感觉不妥,窥视了一眼益王,尽力解释,“王爷,不是臣妾心狠,可能王爷还不知吧,她根本就不姓彭,因为她娘水性杨花,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让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贱种留在王府,实在影响了王爷的名声,倒不如干脆一点!你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蛇蝎心肠莫过于马王妃了,映姿的怒火越来越被激化,根本不指望益王会主持什么公道,毅然冲过去,吴将军以为映姿想对益王行凶,一个箭步护在了益王的前面。
映姿哪管得了那么多,一伸手两根银针分别刺在吴将军两条腿上,怒吼:“滚开!”
顿时,吴将军的两条腿开始麻木,无法正常站立,呲牙咧嘴,纵有全身的武艺也无法施展,自身难保,对于益王的安全,也只能有心无力了。
在场的胡凤儿、彭锦悦、刘王妃以及其他侍奉左右的奴仆都屏住气息,死死盯着眼前紧张地一幕。
马王妃眼看着气势汹汹的映姿冲过来,显得有些胆怯,索性甩开益王的胳膊,瑟瑟发抖地躲在益王身后,大声呼救:“王爷,快救臣妾!王爷,快救臣妾!……”
可惜,让她们大跌眼镜,并没有想象的场面。
只见映姿撸起袖筒,头一歪,大声叫道:“生杀予夺掌握在王爷手中,我无话可说。来吧,希望王爷下刀的时候给我干脆一点,别让我太痛苦了就行了!”
一直坦然无惧的益王对于映姿的冲动,亦和她们有同样的想法,最后的反转,令他感到窒息,要不是强忍着,差一点没笑出来:“本王说过要杀你吗?”
“王爷不杀我,就是想赶我出府了?没问题,我自知身份比别人要低贱,就连姓氏都是借用别人的,完全辱没了王爷的名声。只要王爷喝令我几时走,我绝对不会多停留半刻钟。”
“本王有说过吗?”
映姿一怔,发觉益王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内心多少有了一点安慰:“王爷既不杀我,也不赶我出府,我就只当王爷信与不信两可之间。也就是说王爷肯给我辩解的机会了。我想最后再说一句,这个手镯是大哥给我买的,曾经亲手为我戴上。王爷不信,大可给大哥回信,一问便知。”
“手镯已毁,谁是谁非还有何意义,你若没什么事情,就回寝殿吧。”
这算什么,不说个理所然,说赶走就赶走。自己的手镯毁了,还得背上窃贼的黑锅,映姿又是一阵憋屈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颠倒黑白的世道,凭着自己微弱之力还能扳过来不成?
“绿荷,我们回去!”愤愤然的映姿,拔掉吴将军腿上的银针,带着绿荷拂袖而去。
马王妃好不容易等到映姿转身的机会,满以为眼前的危险解除了,终于从益王的背后走了出来。
她并不想就此罢休,否者脸面丟得也太容易了,便再次摇晃着益王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央求:“王爷,你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她,不然,下次她更会肆无忌惮……”
啪啪两声响脆的耳光迎面而来,瞬间,马王妃的脸上多了两个鲜红的手掌印。
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映姿,她以为自己的忍让会让马王妃就此打住,这门还没出去,就听到她告状声音。想来,忍耐并不是最好的决定,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帮自己的内心舒缓了再说。
“第一个耳光是因为你无端造次毁了大哥送我的手镯,替我大哥打的;第二个耳光是因为你辱我声誉,替我自己打的。”
映姿打得爽快,走的也速度,一鼓作气,没等马王妃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
马王妃两手捂着被打痛的脸,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同时,她也看出眼前的益王根本就是一副无动于衷,并没有要打算替她出头的神情,看来这两个耳光算是白挨了。
在场的人,除了益王,应该都为映姿的简截了当几乎惊掉了下巴。
回到雨轩苑的益王坐在卧榻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水,似乎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情,。
尽管如此,身边的吴将军依旧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王爷,属下除了王爷您,最佩服的就属彭王妃了!”
益王面无表情,抬头凝视着吴将军,反问道:“哦,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