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黑暗(1 / 1)港湾的月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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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抬起手。”

劳伦特·温特斯招呼着身后的士兵不要乱动,他沉声道。

但黑袍人并没有在意他们是否到来了,依然在他面前的简陋祭坛上做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低语声。

“你在说什么?”劳伦特·温特斯虽然口上询问着,但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我只是想回家。”

黑暗中传出的话语让劳伦特·温特斯浑身一震,结合他以前所知道的知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曾经有这么一个信奉海洋神明的种族,它们的故乡在遥远的海洋深处,它们每个夜晚都会做故乡的梦。

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外面那群人为什么会这么疯狂,在结合面前类似于小型祭祀的摆布。

劳伦特·温特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所以,你就策划了一切,鼓动他们抛弃自己的妻女,自愿成为你的祭品,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梦?还是说这是你的晋升仪式?”

“你们永远不会懂,因为你们只是游荡在世间的游魂,没有根基,没有故乡,没有信仰,只剩下空壳和灵魂。”

说着,站在祭坛上的人缓缓地转过身,他将漆黑的斗篷往后拉了拉。

露出了一张狰狞的白色骨面,和一双泛白的眼瞳,眼白很多,瞳色却很浅,不像是人的眼睛。

“遗忘者?”劳伦特·温特斯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在反应过来后他果决地下令道。

“杀了它。”

两侧的士兵和身着机械重甲的生物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上去,森冷的金属带着呼之欲出的杀意。。

面对气势汹汹朝他冲过来的这些机械生物。

身着黑袍的人只是动作僵硬地伸出手,那悠闲缓慢的动作却给人一种窒息感。

在劳伦特·温特斯惊讶的目光中,那些城市工匠所制造的机械生物开始缓缓地解体。

那存在缝隙,零件的连接处都开始由内往外崩解,

“你......全念力超凡者?”

黑袍人看着祭坛下这个年轻人,突然骨面上嘴角向后拉,露出充满层层血肉褶皱的嘴,他大笑着。

“哈哈哈,原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吸引你们过来,因为仪式的祭品还不够,说起来,我要谢谢你们。

默克蒂是个聪明的老狐狸,他选择用这种破铜烂铁也是为了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但他阻止不了的。”

黑袍人没有再去看身后,他转过身,死鱼般的白色眼睛看着祭坛上的纯白海螺。

它像个沉睡的孩子,安静地蜷缩在猩红组成的床榻上,本能的汲取着周围的一切。

在不断的血肉注入下,它仿佛拥有了灵魂,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在无形的压力下,劳伦特·温特斯想要站直身子,却被一点点的压弯腰。

碰!

劳伦特·温特斯看着自己砸在地上的膝盖,他缓缓地举起枪,想要击毙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却发现怎么样都无法扣动扳机。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双没有生机的眼睛。

“保持敬畏,见证者,这是你的幸运。”

在劳伦特·温特斯的目光中,那个海螺周身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耀眼得无法直视。

轰!!!

那是炸响在灵魂深处的声音。

一道实质性的涟漪从海螺的中心向四周扩散,被触及到的劳伦特·温特斯呆呆地低下了头,直直地倒了下去,拿枪的手已经松开。

他原本充满杀意的脸上露出一个呆呆的笑容,合上了双眼。

在黑袍人的目光中,淡蓝色的涟漪并没有停止,它仿佛拥有无可阻挡的威能,略过了躁动的机械。略过了城市中不安的民众,略过了警戒的守卫。

笼罩了整个塞克西亚,将所以拥有意识的人都拖进了一场伟大的梦中。

沾染猩红的海螺在渐渐升空。

自纯白海螺升空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了这个城市的太阳,高高地悬于城市上空,投下森冷而湛蓝的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的一切像是浸泡在海洋之中,有嬉戏的鱼群,成群的环绕在教堂,钟楼,还有那正在建造家园的废墟之上。

大地的裂痕缝隙中冒出喷涌的气泡,是美丽的海底喷泉。

每一个陷入梦想的人周身都出现了光怪陆离的珊瑚海,仿佛那是为他们所编制的温床。

空荡荡的街道上,身着黑袍的诗人行走在这遥远梦幻之地,他想要热泪盈眶。

这是无数个日夜所梦见的故乡之所,此刻显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无数个归乡之梦似乎在这一切变成了现实。

他忍不住吟咏着不知名的歌谣,它古老,神秘,又充满着邪恶的韵味。

孤独的异乡人歌唱着他记忆中的声音,他放轻脚步,想要去聆听熟悉的一切。

许久许久。

最终,他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着前方街道黑暗处走出来的灰发女孩。

黑暗与海洋被来者手中的黑色权杖割裂成两界。

黑暗的光,照进了这片梦幻的地上海洋世界。

那是湛蓝世界中的唯一一片净土,虽然房屋和树木像是处于深沉的夜晚,但确确实实抵挡住了那来自神秘海螺的力量。

身着黑袍的诗人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看到了她手背上属于古老者的印记。

他明白了,梦终究会醒的,他终究只是个身处异乡的可怜虫。

他预知了他的结局,像是从远方飘来的诅咒之声,带着哀怨和不甘,他憎恨地说着。

“阿尔萨的后人,你组止不了的......”

“是吗?”

黑色长裙的灰发女孩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白皙的手背上绯红之芒大绽。

空旷街道的无数阴影中涌起黑暗的潮水,向着中心汇去,那是浓郁成液态的黑暗。

诡秘,恐惧。

身着黑袍的诗人并没有做什么反抗,他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让人感到单调压抑的歌曲,愈加高昂。

任凭那黑暗没过他膝盖,腰部,上身。

进入他的鼻腔。

呼吸被阻碍,但他还是歌唱着,即使发出的声音已经变形,失去节奏。

黑暗终于没过了一切,也停止了一切。

方圆十里仿佛陷入了寂静的永夜。

在那深邃幽寂的黑暗中,不断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肢体断裂声和某种古怪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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