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被桑母一提醒,也打住话头,冷冷看桑十一一眼,“多大的人?说话还不知轻重,好的不学,非要跟外面那些女人学……”
桑母过来推桑十一回屋:“十一啊,你先回去,你爸就是念叨两句,你不用理他。”
桑十一没有回头,他们就是这样,见风就是雨,在外面听到任何事,回来之后就会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配上他们的想法,故意在她面前说给她听,一副我为你好的说教。
屋外,桑母快步走到老桑面前,跟他使眼色,老桑哼了一声,看向一边,“这事总归要让她知道。要不然,以后怎么办?”
“我看啊,十一不一定愿意。”桑母犯愁道:“你看看她刚刚说的话,这眼看着就要到了找对象的时候,昨晚上,隔壁张阿婆看的清清楚楚,她自己不承认,可人家能看不出吗?普通的朋友能又是揉脖子又是按肩膀的?八成就是她对象,怕我们不同意,不肯承认。”
“你把她户口本给我藏好了,没有户口本,我看她能干什么。”老桑瞪了眼小房间的方向:“我就不信了,她还能偷摸跟人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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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和常一沛约在一家烤鱼店碰面,桑十一在店门口刚好看到常一沛,两人点了条烤鱼,等待的过程中聊着天。
“你爸你妈都怎么想的?”常一沛喝着茶水,慢悠悠的问:“我爸我妈因为我没对象,都要急死了,三天两头给我安排相亲,你爸你妈倒好,竟然还管着你不让找对象?他们怎么想的?难不成把你留在家一辈子?他们养你啊?”
“养我?”桑十一笑了下,摇摇头:“是让我养他们。在他们看来,我要是结婚了,我赚的钱就是婆家的,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肯定不希望我找对象结婚,巴不得我直接跟他们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才满意。所以听人说我跟一个男人站一块,就特别紧张。”
常一沛嗤笑一声:“他们有病吧?他们养你就为了给他们桑家赚钱?拿你当什么了?简直可笑!”
“我开始也觉得可笑,可我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桑十一喝水的动作僵硬,脖子后面换了好几贴膏药,这几天稍稍好了一点,但是还不方便正常活动:“他们这种认知根深蒂固,谁都劝不了。我有时候觉得在那个家里,真的太压抑,每次只要回去,就会觉得心情不好,巴不得就住公司才好。”
常一沛叹口气,对她深表同情,“不是我说,你还是得赶紧搬出来。”
桑十一小心的活动脖子,“嗯,搬肯定会搬的,就是现在我这脖子……哎呀,连看房都没法。昨天公司培训部门让我讲课,付课时费的那种,我都没法去,只能拒绝了。”
“你脖子什么情况?”常一沛拧着眉,说:“睡落枕了?”
“不是。”桑十一说:“提起这脖子,就说来话长啊。”
“怎么就说来话长了?你慢慢说,烤鱼还有一阵子才来呢。你这是怎么了?”常一沛好奇,“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
“就上周。我跟一个同行一起吃饭,他送我回家,结果在小区门口,被追尾了。”桑十一撑着头:“你猜是谁?裘安生开车撞了我这同行的车,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我这脖子当时就有点难受,我当天晚上就买了膏药贴上,第二天更严重了,现在还好点了。”
“怎么又是他?”常一沛皱眉,“这人不会是跟踪你吧?怎么在你家门口,还能遇到他?“
“我有什么好跟的?”桑十一淡淡的说:“你别说的那么恐怖,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你别小看裘安生,我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他占有欲还挺强,那时候任何接近你的男同学,他都当人家是仇人。可说不准。”常一沛说:“而且,你都这样了,就应该让他赔偿。你往他要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