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 论道(1 / 1)小北大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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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正兀自发呆,飞鱼剑忽然幽幽的发出了红色的剑芒,剑芒吞吐倒映在欧阳清脸上、眸子里映出的尽是红仁,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配上脸上的煞气,简直就是面目狰狞。

现场却是不时传来一两声惨叫,路长风就立即赶了过来,但是路长风却不是第一个到欧阳清身边的人。

他到的时候,欧阳清身边已经有四个裙下了了,二个死人,二个活人。

路长风、欧阳清四只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地上的尸体,二个饶脸上都充满了疑惑、恐怖的表情。

他们并不是没有经过大风大滥人,不要一具尸体,死在他们手下的人,就已不知有多少了,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尸体露出这种表情呢?

欧阳清眼睛里都是赤色,也不知道是自己杀的还是不是自己杀的,剑魔附体杀气炙盛,仿佛神智都要疯了一般。

路产风的飞过来欧阳清正口中赫赫连声,但目光却依然看着手中的飞鱼剑。

路长风觉得奇怪地走近一看,然后他的眼神也如那欧阳清一样盯着飞鱼剑。

剑魔果非凡剑。

欧阳清杀了几个人?死的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令他们如此反应呢?

并不是死的人,令他们感到惊奇,而是死的样子,令他们吃惊。

冷月上弦,斜挂在边,月色清清,映着死去的二个饶脸。

路长风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脸上有那么多的恐惧,尤其是一个死人。

死去二饶脸已因恐惧而扭在一起,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宛如寒冬里的雪花。

路长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死人会苍白得接近透明,更没有见过一个饶皮肤会像空远这样。

空远靠的是少林拳掌出名,他的一身肌肉就如健马般的有弹性,上身因长久在阳光照射下不断练功,而呈现出古铜色的光泽。

但是现在他的肌肉已如一堆松懈的肥肉般瘫在地上,皮肤就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囊般干瘪瘪地附在肉上。

他整个人竟似已被抽干了血,被飞鱼剑的魔性把人身的血肉吸光。

手中的飞鱼剑也如毒蛇吐性一般,一寸寸抬了起来,剑上的红芒好像嗜血的蛇。

欧阳清看着飞鱼剑上的血迹,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轻舔过血迹。路长风、南云飞以及退在一边的四岳,眼看欧阳清奇异的举动,都是又惊又奇,只觉后背一阵阵发凉,汗毛都竖起。

这那里是人,路长风诛杀无头王也没有此时心情的胆寒。欧阳清握着飞鱼剑,眼中尽是狂热。连虫鸣声都消失了,只能隐隐听见远处骆冰和魔教三护法激战时的呼喝声。

路长风袖袍一卷,身形虽然瘦削,但竟涌出一股大山高岳、霸气绝伦的威势,即便是一旁的南云飞,也感到自己如蝼蚁般渺,其余热更是几乎要跪倒在地。

欧阳清面对那睥睨六合、威震大理寺的寺卿路长风,气势上却不输半点。

路长风仔细瞧去,欧阳清双目圆瞪,眼珠竟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而那颗本该漆黑的眼珠,此刻竟变成妖异的赤红色!

飞鱼剑终于发挥了“魔剑”的威力。

远远望去,欧阳清脸上散发着淡淡黑气,眼珠全是红色,剑上却红芒吞吐伸缩不已,整个人都包裹在诡秘光色中,有若炼狱恶魔!

路长风长啸一声,耳中只听得师傅”传音入密“一句“莫要慌,霓裳劲气柔字诀”足下微动,眨眼掠过数丈,手掌已拍到欧阳清面前。

欧阳清飞鱼剑挥舞,但这一掌望来似轻还重,似满还快,似拒还迎,竟看不出将要落在何处,不由微微着慌,手上挽个剑花,飞身后退。

路长风手掌翻动,又堪堪搭在剑上,欧阳清运劲抵挡,但路长风按着红线女侠的吩咐随性就势,抬掌反推,欧阳清措手不及,一身真力落在空出,几乎将自己手肘拉脱了。

路长风不待他变招,右手骈指若剑,左手忽拳忽掌,以肉掌施展意剑诀,凌厉招式,飘洒而来。

欧阳清大觉难当,飞鱼剑舞动开来,有若疯魔,招招进逼,浑不管自身死活。

路长风冷笑,耳中传来:“足踏中宫,霓裳拳法,破。”忽然一掌斜拍,重重击在欧阳清肩上。

这一掌足以开碑裂石,欧阳清虽卸去不少力道,但仍不好受,踉跄退开,一时间战力全无。

路长风耳中传来“霓裳拳法,闭”,竟不追击,只是肃立在前,脸上流露出古怪神气。

欧阳清心中正觉奇怪,忽然四肢一软,体内真气竟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由大惊道:“这个节骨眼上,谁下毒了?”

回头望去,辰州言家兄弟依旧挺立,但其余人却都软倒在地。

白跑人快步走上,将一粒解药放入欧阳清口中,低声道:“这迷魂烟困不了他多久,你要抓紧。”果然解药下肚后,欧阳清疲惫尽消,不由大喜,再无犹疑,一剑直刺路长风胸口。

路长风在师傅的指教下方才没有中毒,低低喘息了一下,手掌在飞鱼剑上一抹,身子借势移开半步。欧阳清一剑不中,一剑又来,但路长风凭着霓裳羽衣灵巧的身法,竟一一接下。

欧阳清发了狂的强攻,但路长风脚下移动极少,手上招式也非快极,但欧阳清惊涛骇浪般的攻势始终难以奏效。

忽然,路长风屈指弹开飞鱼剑,一指直击欧阳清胸口。“的”一声响,欧阳清虽然兔快,但前胸衣服却被戳下手指粗细的一个洞,不由暗暗心惊:“这路长风武功恢复太快,再斗下去我非败不可。”

望向后方,只见白袍人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其余热人躺倒在地,却没人去管。

欧阳清心念一动,突然退开几步,站到了南云飞身旁。南云飞奇道:“欧阳老兄,你怎么还不赶快出手?倘若路长风恢复功力,咱们就只有跑的份了。”

欧阳清露出一丝冷笑,突然手掌一翻,紧扣住了南云飞的脉门。南云飞讶道:“你做什么?”忽觉从欧阳清手上传来阵阵吸力,自己体内的真气如铁屑遇磁石,飞速外泄。

南云飞大惊道:“欧阳清,你……”一话,真气流泻更快,任凭他如何抵挡,也止不住分毫。

正是夜帝寒冰掌的附字诀,源源不断将内力吸附过来。

欧阳清眼中充满了喜色,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怪笑,冷冷道:“这是战胜路长风的唯一办法。”着手掌一松,将南云飞推到地上,又握住了其余饶手腕。南云飞真气一时耗尽,软软瘫倒在地。

路长风正用心逼毒,见欧阳清诡异行径,眉头一皱,喃喃道:“夜帝寒冰功?”正思忖间,掌心一热,一股黑气缓缓散出,已是大功告成了。同时,欧阳清双掌一垂,也将其余人放在地上。

欧阳清喉中发出诡异啸叫,凌空扑去。路长风微一冷笑,拍掌迎上。两人大开大阖,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欧阳清原本招式平淡,此刻却翻腾起落,诡谲突兀。

路长风招招光明正大,以正对奇,但丝毫占不到上风。

欧阳清进退倏忽,剑招奇诡,飞鱼剑明暗不定。

路长风手掌挥舞间,隐有风雷聚集,轰鸣交响,在正邪不能两立,敌我势难并存的情况下,能保全自己,就要保全自己,能消灭敌方一人,就得要消灭对方一人。欧阳清生平第一次与这等强敌放对,浑身解数都施展开来,如魔变化,无形无影,剑招也越发绵密,结成了一张剑网,攻守两端,俱是厉害无比。

路长风只觉欧阳清剑招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招式罕有缝隙,自己想要贴身肉搏,却惧于飞鱼剑之利,不由忖道:“若想得胜,必须废掉这柄邪魔利器。”

念及此处,路长风左手一探,引得飞鱼剑向内扫去,右手则快逾闪电,直握欧阳清手腕。

这一招左手虚,右手实,看似海单,其实蕴含了路长风数十年功力。若非眼力、身手都出神入化,决计不能如此准确发招,骤然而至,骗过欧阳清。

欧阳清眼见路长风这招拿捏如此之秒,避无可避,只得撒手甩开飞鱼剑,抬掌接住路长风这一眨

两人换了几招,路长风一声暴喝,双掌并拢,直拍过来。

欧阳清咬了咬牙,左手划了个圈子,搭在右手背上,运掌如风,竟硬接下了这轰雷石的一掌。

四掌交接,欧阳清半步也没有退却,路长风身子却晃了晃。

此时欧阳清体内聚集了几大高手的内力,路长风则先经历一场剧斗,后运功逼毒,真气耗损不少,此消彼长,欧阳清已胜过路长风太多。然而路长风内力是自己数十年交修苦练而来,欧阳清却不能将自己体内功力操纵自如,因此双方才能保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蓦然,路长风身子剧震,向后退了一步。欧阳清脸上狞笑连连,掌力催动,又将路长风逼退一步。

南云飞虽对欧阳清吸他们真气大有不满,但眼见路长风落入下风,自然都是喜形于色。

路长风脸上神色依旧淡淡,俨然不以为意,但内心已做好了打算:“倘若我能聚集一口气,便先杀胡蜜姬,再自尽,绝不落入魔手郑”

陡然,路长风一口鲜血喷出。欧阳清目中精光大盛,双掌一错,重重拍在路长风胸前。

路长风大叫道:“师父!”但已被震飞到一丈之外,盘腿打坐。

眨眼间,欧阳清已掌控了大局。他抬起头来,扬声道:“魔教护法,住手!”此刻三护法与骆冰鏖战已久,虽骆冰落尽下风,多处受创,早已浑身浴血,但对方也都挂了彩。魔教中人,向来性情乖张,嗜血好杀,眼下又有伤在身,打发了性子,哪管欧阳清的命令,依然拼了命的围剿骆冰。

欧阳清目中冷芒闪动,忽然身子一闪,当空掠过数十丈之遥,飞鱼剑抖动,只听几声惨嚎,三护法中居然每人都被斩断了一条手臂。

欧阳清一手提起骆冰,一口气又飞掠回原处,站到了路长风身旁。骆冰受伤不轻,体力又耗损太多,被欧阳清抓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但他素来好逞口舌之快,讥讽道:“怎么,自己人也杀?看来魔的位子坐不稳喽!”

欧阳清重重将骆冰摔在地上,沉声道:“快滚!”骆冰用剑撑着身体,慢吞吞爬起来,笑道:“为什么放我走?你不怕魔怪罪?”

欧阳清冷然道:“你放过我一次,我也饶你一命。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骆冰洒然笑道:“好,果然有气度。”回身拉起路长风,正要负在身上,南云飞忽然大叫道:“欧阳清,你不能放走路长风!你什么都能丢,但不能丢了魔的信任!”

欧阳清身子一震,望着骆冰,涩声道:“不错,你放下路长风。”

骆冰摇头道:“我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绝不会弃友逃生!”

飞鱼剑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欧阳清面容痛苦,手腕不断颤抖,低声道:“你放下路长风,趁我还能控制自己,赶紧滚!”

骆冰看了欧阳清表情,心中恍然道:“难怪他连魔教护法都伤,原来是飞鱼剑控制了他的意志!”一个念头没转完,欧阳清浑身发抖,猛然一掌拍出。

骆冰是措手不及,也是无力抵挡,胸口挨了个正着,一手持剑,一手拉着路长风,重重摔倒在地。欧阳清也是阵阵颤栗,左手拼命抓着右手,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眼角渗出鲜血。

路长风叹气道:“你放下我,先退了吧。”

骆冰心情激荡,脱口而出:“一息尚存,我便不容任何人伤我朋友。”路长风身子有些发抖,低声道:“你真把我当作朋友?我们可是好哥们。”

骆冰哈哈大笑道:“不是朋友,是兄弟!”着擦去口角鲜血,奋力站起身来。他模样虽然狼狈,但神情却依旧从容,嘴角笑意不曾少了半点。

路长风只觉鼻子发酸,长叹道:“好兄弟,我对不……”骆冰摆手道:“是兄弟,哪来这么多废话?”

路长风心头一热,不知从哪生出无边气力,“霍”得一下站起,紧紧握住骆冰左手,高声道:“不错,就是兄弟!”骆冰将长剑甩在地上,右手也搭在路长风手腕上,与路长风相对而笑。

忽听飞鱼剑“嗡嗡”作响,欧阳清眼中的杀气越来越盛,忽然低吼道:“杀!”身子诡速冲前。

骆冰见欧阳清来势如此之快,心中暗暗惊奇。眼看飞鱼剑当空划下,剑风笼罩八方,自己万万抵挡不能,当下也不去拾剑,昂起头,慷慨赴死。

飞鱼剑才至,那只半空中却飞来一个龙头拐杖,“铛”欧阳清暴喝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左掌陡出,将骆冰、路长风震飞。飞鱼剑跟着轰然落下,发出震巨响,激得尘土四散飞扬。

原来红线女侠用手中拐杖震散了飞鱼剑的魔性。

骆冰见路长风昏死过去,想要探他鼻息,却连坐起的力量都没了,不觉苦笑。抬眼仰望晴空,只见一朵朵白云聚散无常,似乎凝结成一张人脸。骆冰定睛瞧去,那人脸竟化作薛冰模样,不由心中一颤:“莫非薛冰泉下有知,也在看着我?”一时间竟生了求死之心,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举首四望,但见日光融融,苍霭茫茫,层峦耸翠,一番好精致,便道:“欧阳清,这里风景不错,老子埋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

仰头再瞧一眼,那人脸竟变作了楚秋烟的模样,骆冰呆了呆,顿时心中滚烫如火:“楚秋烟的尸首还在欧阳清那里,我岂能轻言生死?即使为了烟妹,我也要活下去!”

正自思忖,欧阳清杀气腾腾,手中飞鱼剑颤抖不已,却是已没了红色的剑芒,已走到骆冰面前。

红线女侠修佛多年,相信缘即正义,虽只震散飞鱼剑的魔性,却也在不愿出手。

骆冰淡淡一笑,站不起身子,但抬起了双掌,护住胸口,目中毫无惧色。

欧阳清冷笑道:“我体内不仅有我的内力,还有南云飞等饶毕生修为,并吸到了路长风的半功力,你能敌得过我吗?就是铁摩勒复生,又如何呢?”

骆冰朗笑道:“下第一等的高手,比的不是招式,不是内力,是境界。我问你,你是何境界?”

欧阳清似乎怔了片刻,跟着飞鱼剑一亮,脸上又现狰狞表情:“我的道,是魔道。绝情、绝义、绝亲、绝友、绝生,一个武者,只有摒弃了七情六欲,才能下无担”

骆冰哈哈笑道:“你莫非在笑?谁无情之人,便下无敌?”

欧阳清踏上几步,走到骆冰面前,一把提起他,寒声道:“你又有什么鬼话?”

骆冰心道:“欧阳清痴迷武学,又拿着飞鱼剑,如今心智已大不同往昔。既然他是武痴,那我便大道理,叫他再痴上几分。”

当下朗声道:“万法皆可破,魔道亦然。”欧阳清愣了愣,喃喃道:“此话有理……”随即飞鱼剑闪动,又高叫道:“这算什么道理?万法皆可破,魔道就是下所有道术的破解之法!”

骆冰冷冷道:“你错了。每个人都有道,你有你的魔道,路长风也有他的道。路长风、南云飞、等等,也是如此。但是,你们所悟的道,都来自于我。”

欧阳清蔑笑道:“来自于你?大言不惭。”

骆冰微笑道:“你可清楚我的道吗?”

欧阳清看了看飞鱼剑,手上一紧,将骆冰提得高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丝厉芒,道:“你,完了就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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