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平叛(1 / 1)Sindra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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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私生子,阿冉,受了惊吓,哭得稀里哗啦的,太后让侍女带他到后宫先行歇息。

听到明政回宫的消息,太后心中不安,于前殿找到了萧玮与墨白。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他们谈笑风生,已经商量定了。

“明政来了!他不会放过你!”太后慌张地对说相国说,拽住了他的衣袖。

相国安慰她一番,“别担心,我们逃去封地,那里有我们的人,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就逃回赵国。赵王会给我们提供庇护。”

三人走出了四海归一殿,宫外号角已经吹响,蒙战与王翦两个将领在进攻着咸阳宫。

明政没死,还集结了军队回宫,这场战役胜不了的,先秦王视军队如命根子,手握军队大权,虽死威望犹在,这也是相国即使纵横朝堂,依旧硬吃不下明政的原因,只能想办法慢慢除掉秦王。

一旦王权与相权彻底翻脸,军队大部分还是站秦王的队,三人都心如明镜。太后心乱如麻,一直死死握着萧玮的胳膊。

墨白吹起胸前的骨笛,雪白的巨鸢乘风而来,降于墨白面前,这是一只高约一丈多的巨鸟,展翅时扬起了巨风。大鸟在墨白面前“咕噜咕噜”地一直叫着,墨白摸着它胸口的羽毛,微笑着唤来了一个宦官,手上托着一个银色盘子,里面放着大块黄牛肉,沾染着些许血迹。

“矩子,既然你有鸟,带阿冉走……”

听到太后的声音,大鸟怪叫了几声,墨白将食指置于嘴前,“嘘”了一声,“小白饿了,别吵。”

一句话就将太后噎了回去,太后恼火却不敢说话,被他的气场镇压着,无比压抑。他拔出随身短剑,细细地切着黄牛肉喂给小白。

“太后,请你搞清楚两件事。首先,除了我,没有人能骑小白;第二,你们能不能东山再起都两说,我凭什么给你们养孩子,当羽是孤儿院吗?”

太后敢怒不敢言,被萧玮拉开。

“我最后给你们做一件事,希望你们不要搞砸了。”

喂完小白,墨白正欲驾鸢而去,突然听到背后太后愤愤不平的话。

“矩子不是最会守城吗?你和你的父母一样,都是废物!守不住洛阳,守不住周国!在秦王面前永远是败者!”

墨白停下了脚步,朝着太后缓缓走来,太后见他眼光变了,脚下带着杀气,却没有被他吓得后退,依旧怒目圆瞪。

“太后,我确实是废物,可我的父母不是,为了你们这种腐朽堕落的贵族,被几滴眼泪欺骗,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他的手轻轻拍上了太后的肩膀,慢慢加重了力气,再用些力气就能掐碎骨头,墨白感受到太后的身子在细微颤抖,“下次,太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明白吗?”

松开了太后,墨白扬袖而去,巨鸢消失在天际。

萧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说:“能守一天,两天,却不能守永远,吃力不讨好的事,墨白绝对不做。”

太后依旧急躁,手托着被他掐疼的肩膀,“他就不能炸了外面的敌人吗?像昨晚那样?”

“丹药得提前埋下,况且很不稳定,昨日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矩子果然只会说大话,面对秦王实则不堪一击,周国还是亡了。”

太后靠在相国胳膊上,忆起往事,眼泪不断淌下。

那年,城门破了,守城将士的血,顺着高高的灰色城楼汇聚流下,流了满地。无数黑色铠甲的秦国士兵鱼贯而入,周国的火红色旗帜燃烧殆尽,秦国的玄黑水旗插满了洛阳。年轻的先秦王野心勃勃,一马当先冲到周王宫中,踏过父王和母后的尸体,抢走了象征王权的天子九鼎。

先秦王携九鼎,欲拥天下之国。自从之后,诸侯来朝,莫敢不服。

萧玮也是闷闷不乐,起兵之事,确实是墨白拜访怂恿的,才会进行的这么快,但是咸阳满目疮痍的样子,却不是萧玮想看到的。

墨白,似乎在玩一场疯狂的游戏。

咸阳街头,明成峤正在和夏无舟救治灾民,突然地上闪过一道巨鸢的黑影,明成峤心里一惊,墨白已经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醒来之后,已经在咸阳宫的第二道城墙之上,身前是蒙战的大军,身后是四海归一殿。

蒙战和王翦配合默契,拿下了最外围的宫墙,现在正是往前殿打的时候。

“众军听令,王上已经回宫,不需再屈服于相国淫威,听命王上者,赦免死罪。”

话音一落,面前的士兵,临阵倒戈者无数,在地上跪下。城楼的士兵也放下武器,走下了城楼停止抵抗。

真正的王,已然回宫。相国谋逆,气数已尽。

先行的斥候看到了被绑在城墙角楼上的长安君,忙不迭地向明政报告了情况。大军压宫,停在了宫墙外。

“小弟弟,你说哥哥会不会救你呢?”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从成峤背后传来,成峤望着墙下明政和燕昭绾飞速奔来,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

“你不会得逞的。”成峤心里一横,将要跳下去,被墨白一把拉回,“好戏在后面,不要这么着急嘛。”

“墨白又在搞什么鬼?成峤怎么在上面?”明政骑在马上,皱着眉头抬头望向城墙。

“明政,你弟弟在这,救不救呢?”墨白在城墙上大声喊道。

成峤用尽全身力气,激动地向下大吼:“射箭,别管我!大秦没有怕死的人!墨白一定要死!”

局势焦灼,燕昭绾心急如焚,生怕弓箭手会乱动伤到成峤,连忙和上前和主将商量。蒙战的军队已经停下来,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均抬头望着城墙之上的墨白和成峤。

“不能射箭!”燕昭绾朝马上的蒙战说。

蒙战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臣知道,墨白挟持了长安君,我们得救他。”

明政见墨白不知何时绑架了成峤,心中气愤,驾马到军队前列。

此时,宫门突然大开,一辆战车驶出。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被绑在战车上,巨大的肚子被绳子束住,瑟瑟发抖,痛苦地呻吟着,豆大的汗水流出,身下更是湿了一大块,不停地抽泣着,相国与太后的马车躲在背后。

燕昭绾目瞪口呆看着她,手指颤抖指向那个女子,“她……似乎要生了。”又是疑惑着望向明政,“她是谁?相国把她推出来,不是普通女子。”

明政看着她,神情未变,“我不知道。”

相国的使者上前,向明政行了一礼,“相国说,王上的弟弟和儿子都在他手中,请王上放相国离去,自当完璧归还……”

“寡人没有子嗣。”

话音未落,明政一剑砍了那个使者,又让人把弓箭拿来,毫不犹豫地搭弓射向那个女子,燕昭绾来不及阻止,急得一把扑了上去。

被她这么一拦,那只箭射偏了,贴着女人的耳朵的飞了过去,又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身下流下更多羊水,还夹杂着鲜血,流了一地。

燕昭绾着急地朝明政嚷道:“你疯了!”

明政始终神情淡漠,面无表情地说:“相国诡计多端,这是个圈套,不可给他机会。”

“就算是假的,是个无辜的女人!两条命!人命不是草芥!”

燕昭绾抢过弓箭,不让明政胡乱杀人。

“让相国跑了,会死更多的人。”

明政让人拿来了第二把弓,弓箭还没递上来,被燕昭绾喝退。

“成峤还在城墙上,难道你也要杀了他吗?”

明政抬起头看到成峤在角楼上,被墨白按住,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恐惧。

下面气氛紧张,墨白在楼上看戏,反而越来越兴奋。

修长的食指摸上了成峤光滑的脸,墨白贴在他背后,轻笑着说:“你哥哥连自己儿子都不救呢,能救你?不如,你向我求饶,叫我一声哥哥,我放了你吧,太可怜了。”

“就算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你这种人。”

“之前还不是很相信我吗?你可怜的父亲啊,是被相国和秦王联手害死的,除了你,没人能替他报仇了。”

成峤稍一低头,远远望着下面的明政,悔恨如火焰烧起,烫得心里疼痛难耐,“我是蒙了心才会信你,你休想再想来骗我,我跟你毫无瓜葛。”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小弟弟,追着我跑很累吧。”墨白皮笑肉不笑,手指滑过他的脸,“可惜了,不乖的猎物,就要驯服,你想知道如何驯服吗?不听话,就要拿鞭子抽,抽到他动不了,再给食物让他感激你,他绝对死心塌地。”

墨白的目光转向楼下,明政已经放下了弓。

“小秦王,说实话,我有些不想杀他了。从没见过这么不乖的人,比起杀他,慢慢折磨驯养他,更让人开心。”

听到此话,成峤被他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胃部不停地翻涌着。

与之同时,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宫女骑着马从远处奔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哭喊的孩子。

“来了。”明政松了口气,韩清去找田媚儿终于回来了,相国和太后跑不掉了。

“假王在此。”韩清将那个孩子扔到明政面前,他跌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太后大吃一惊,与此同时,本应将阿冉带来会和的太监奔来,慌忙地告诉她大王不见了,太后这才知道,明政已经抢在她面前下手了。

“王上怎么处理?”韩清问。

明政死死盯着那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孩子,感受到燕昭绾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最终还是心软了。

计划,已经变了不止一次,从燕昭绾出现开始,连最初的原计划都变得面无全非。从直接开兵与相国火拼,到计划加冕时动手偷袭降低损失,再到这番地步,明政知道是自己心软了,才让墨白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可是,他不怪燕昭绾,只是怪自己无能。

“拿这个野种去和太后换那个女人。”明政传了命令。

“可是万一有诈?”

“再怎么说,是两条性命。放心,相国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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