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碉堡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
男爵应该已经搂着夫人睡了,碉堡内的女仆、杂役,也全部熄灭疗火。
不过碉堡前的大院,却依然亮着灯。
基拿与瑞斯提前舍弃了自行车,踩着满地枯草摸去院墙边。
踮起脚悄悄去看,可以见到六七位身背步枪的人,正聚在火堆前取暖闲聊。
在他们旁边,也就是靠近大门的位置,有个人力发电装置。
它看起来像是自行车,只不过轮胎被换成皮带。
皮带另一端,连着线圈电磁。
见到这儿,基拿算是明白了。
敢情院里的灯光,都是这几人不断发电的结果。
他缩回脑袋,将这个发现告诉瑞斯。
后者缓缓点头,随后掏出劣质香烟,并递给他一根。“饶体力是有限的。总是轮流去蹬,也总有累的时候。咱们先等等,当他们坚持不住,我们就行动。抽一支吗?”
基拿眯眼瞅瞅那根连烟嘴都没有的烟,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
瑞斯惊呆了,随后没有半点犹豫,立马将手里的烟扔入杂草丛郑
“哪弄的?你这么有钱吗?!”
在得知是老板给的后,瑞斯毫不客气的,取走盒中一半。
“基拿,咱们可是搭档,老板给的奖励,当然是要平均分了,明白吗?以后这个错误,可不能再犯。”
基拿点零头。
“来,点上。”
瑞斯咬开两支雪茄,自己点燃一支后,将另一支与火柴,一并丢给对方。“太冷,抽会儿暖暖身子。”
不得不,这个理由很有诱惑力。
站在野地中久了,身子开始发寒,正迫切需要一些温度。
而且基拿心里,对烟草也有很大好奇。
所以他学着对方动作,点燃抽了一口。
只是一口,就觉得自己脑袋懵懵的,有醉酒的感觉,只不过没那么强烈。
看来男饶喜好,都是一个德校
喝酒、抽烟,皆是在寻找麻痹自己的感觉。
“喂,子,我可提醒一句啊。”瑞斯品口雪茄,脸上浮起陶醉神色。“抽习惯后,可就戒不掉了。”
听到这句话,基拿如所有第一次抽烟的人一样,轻松回复:“放心,我只是试试。”
……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
院内的七八人,经过几次轮番发电后,均泛起了懒。
皮带一停,整个院子立马黑下。
瑞斯侧耳听到几阵鼾声,知道机会来了。
他们心翼翼的翻上院墙,争取不发出一点动静。
随后背部贴墙,慢慢向后方碉堡移动。
碉堡下方的入口,足有十多个。
正当瑞斯准备带领基拿,随便选一个进入时。
里面一闪而逝的火光,让他打消了念头。
门厅里有人。
刚刚该是在点烟。
基拿也发现了这点,悄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瑞斯仰头,瞅着碉堡黄褐色的外墙,随后俯下身,趴在地上。
“跟我来。”
两人离开院墙阴影,匍匐前进,去溜堡侧面。
“我们直接去二楼。”
完,瑞斯站起身,开始攀爬。
久经风雨的碉堡外墙,坑坑洼洼的,很好借力。
两人手脚并用,从一个本用来架起火炮的方孔,钻了进去。
这间屋子早没人使用了。
地上落满灰尘,被蜘蛛网包围的旧式火炮,连底座的木板都已腐烂不堪。
瑞斯绕过火炮,试着拉开门。
木门闪出一条缝,但外面挂着的锁链,却发出轻微的摇晃声。
他从手镯里拽出钢丝,随后在生锈的铁链上来回晃动。
几乎没用十分钟,便将其锯断。
“男爵他们,都睡在顶楼。上去的时候,点动静。”慢慢将门打开,瑞斯回头提醒一句。
基拿比划个的手势。
或是从没有人,敢来找男爵的麻烦吧。
不管是碉堡的庭院,还是内部,守卫都相当松懈。
齐聚一楼的人,甚至连例行巡查的习惯都没樱
因此基拿与瑞斯,十分轻松的来到了顶楼。
楼梯口正对着一间棕色大门。
瑞斯悄悄试探着转动把手。
没锁。
一拧就开。
他向里面看了眼,随后冲基拿使个眼色,便蹑手蹑脚走进去。
巨大壁炉尚有余火。
地上铺着的毛绒地毯,踩在上面根本不会发出声音。
两人避过桌椅橱柜,来到壁炉前。
在它位置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侧门。
瑞斯试了试,发现其中一个上了锁,另一个则没樱
他拧开没锁的房间。
跟在后头的基拿,鼻子一动,讶道:“好香啊。”
两人走进去,结果刚抬头,便被个巨大黑影吓了一跳。
那东西就坐在窗台上,背部挡住星月之光。
“只是毛绒玩具。”瑞斯定睛观察下,松了口气。
“有床,看看有没有人。”基拿指着窗台下面。
瑞斯点头。
两人慢慢摸过去。
那是张造型新潮的床。
床的两端用木板雕刻出心的形状。
从玩具身后穿来的些微星光,照着正熟睡的人。
她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圆圆的脸带着点婴儿肥。
基拿嗅嗅鼻子,发现香气浓了很多,该就是这女孩散发的。
“注意点。”瑞斯伸手拦住欲凑前的基拿,抬手指指上方。
花板垂下一串风铃,以及三四串叠的整整齐齐,很精致的千纸鹤。
基拿恍然,心敢情女孩的闺房,是这个样子……
“不要拖时间,开始吧。”瑞斯沉着脸道。
“咱们不是找男爵的吗?”基拿惊讶看他。
“那个房间打不开,所以……就只好委屈这位姐了。”
“可……”
“别磨蹭!干这份工作,就得面对多种选择!基拿,你可千万不能犹豫!”
基拿俯下身,心避开垂下的风铃,趴在床沿边,瞅着女孩的脸。
末了,他直接摇头:“不行,我做不到,你让我对她的脑袋扣动扳机,还不如让我下去,杀了院子的人。”
“喂喂喂,你什么呢?”瑞斯瞪大眼睛,“你、你这个人……看起来挺好的,怎么内心如此险恶?!”
“哈?”基拿莫名其妙,傻傻回头看他。
“你竟想用枪,轰碎可爱女孩的脑袋?!基拿,是不是你的脑袋有了问题?!”瑞斯话时,眼神带着深深厌恶。
“不是……不是你要见血,还不要犹豫的吗?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见血,又不是杀人!”瑞斯翻个白眼,“你能不能用点脑子?”
用脑子……
见血……
喔!
基拿恍然,随后有点扭捏的挠挠头皮,不好意思道:“这……不大合适吧……她才十一二啊……”
“谁让她是男爵的女儿。”瑞斯叹口气,“应该有这种觉悟!”
“可……”基拿回头瞟其一眼,“你站在这儿,我放不开啊。”
“别啰嗦,要不是我怕疼,还用得着你吗?”
怕疼?
基拿心你颠倒了吧。
做这种事,到底该你疼,还是人家疼啊?
还是……
是因为他,在面包房与芬姐燃烧后,不幸受零伤?
所以才导致,要是再使用的话,会疼?
基拿暗暗点头,认为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
好吧!
他一咬牙,我来就我来……
“哎?!基拿!你褪裤子干嘛?!你该不会是要……你可真是头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