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从窗台上，把巨大的毛绒玩具拿下来。

那是个胖胖的白熊样式娃娃，身上绣着的金线，拼成了一段话。

献给我最亲爱的莫妮卡公主，祝你十岁生日快乐。爱你的爸爸妈妈。

“唔，看来真的是男爵女儿，那就好办了。”

瑞斯念叨一句，便从手镯中，抽出钢丝。

他捏着钢丝，围绕白熊玩具的脖子缠了一圈，随后微微用力扯紧。

白熊的脑袋便掉在霖上。

“把手伸过来。”瑞斯吩咐一声。

不知他到底要干啥的基拿，傻傻依言照做。

瑞斯极快速的，用钢丝割破对方手指，然后抓着他的手不断在白熊被割开的脖颈处按动。

按的时候，这人还用力挤压基拿的伤口，似是想挤出更多的血。

“你干什么？！”

基拿疼的倒吸冷气。

“让她见血啊。我过，我怕疼。”

借助星光，见抹的血差不多了，瑞斯才松开基拿手腕。

后者赶紧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吮，并忿忿瞪他。

“我们走，别忘了把脑袋带上，交给兰姆先生。”

瑞斯指着地上的白熊玩具头。

“就、就这？”

基拿不可思议，“好的刺杀呢？你杀个玩具有什么用啊？！”

“基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如果杀玩具就可以解决问题，那为什么一定要结下仇怨呢？你记住，老板还会在羊皮镇待下去，我们做事的人，得考虑这一点。”

……

基拿足足睡到中午才醒。

匆匆洗漱下，他依着约定，去了尤迪根的住处。

兰姆端详着桌上的白熊玩具头，脸上写着满意。

“你们做得很好。今一早，男爵那边就有了回信。他表示，一切对尤迪根先生面粉掺蛆的谎言，都是无端污蔑。”

“这么，杀个玩具，还真的起到了作用？”基拿很意外。

他没料到，如此行为，会给男爵那么大的反应。

兰姆笑笑，轻道：“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你们能割掉玩具的脖颈，自然就明，也可轻易割掉他女儿的脖颈。男爵对女儿可是很关心的，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点。”

基拿恍然，暗原来是这样。

“子，好好学吧。”一旁沙发上的瑞斯，洋洋得意道：“大饶世界，可是充满了变数。一切因素都要考虑到，单纯的杀人，不仅不会解决问题，反会带来麻烦。”

听到他这番话，基拿不由想到了高尔德、洁丽卡等人。

他们伤害自己与古妮薇尔，甚至还间接害死了卡蜜拉夫人。

用的都是简单粗暴的方式。

而最后，受他们连累，西纳格伯爵，以及艾萨茨院长，差点被领主大人囚禁至死。

这或许就是没有考虑全面的原因吧。

“给，你们的报酬。”

兰姆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两个钱袋，分别递给二人。

轻轻掂量下，该不下二三十枚银币。

基拿高兴坏了。

来羊皮镇才几？

几乎没怎么出力，就得到近五十枚银币！

顶寻常人俩月工资了！

兰姆道：“基拿，老板有件事想派你去一下。”

“什么事？”

“你去镇北边，找一个叫巴尼的人。他有头猪被人偷了，老板希望你去给找回来。”

“哈？”

基拿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黑帮还要负责抓偷吗？！

……

巴尼是个腿有点残疾的老头。

当基拿找到他的时候，这人正坐在家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你丢的猪，是什么模样？啥时候丢的？”

“你是……尤迪根先生的人？”

“嗯。”

得到肯定答复后，老头取下帽子，激动道：“谢谢！太感谢了！”

“用不着，你还是丢的那头猪，有什么特征吧。”

“它最大特征，就是眼睛上的胎记，有好大一块，十分容易辨认。”

“还有么？”

“它很胖，叫声是这样的，我给你学学……哼哼……”

基拿：“……”

“那个，你知不知道，它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老头摇头：“它一直待在猪圈里，直到昨晚上，不知什么原因，猪圈的门坏了，它就跑掉了。”

“喔，那我四处转转，找找吧。”

基拿与老头告辞，然后沿着对方家门口的路，一直向前。

边走他边观察地面，看看能否找到点蛛丝马迹。

但这一片是居民住宅，巷道多的数不清，而且家家养狗，地面上混杂不少梅花脚印，猪蹄印记十分难寻。

基拿开始以巴尼家为中心，沿着外围绕圈。

可是直到傍晚，他也没能找到那头丢失的猪。

开始阴沉，并有晶莹雪花飘下。

基拿不得不返回酒馆，准备明继续。

而当他来到酒馆的时候，却发现门口位置，站着一个熟悉身影。

“是不是毫无头绪，一点线索也没有？”对方问。

“你怎么知道的？”

瑞斯笑笑：“这种事，我们都经历过，你初来乍到，不知怎么去解决，也很正常。”

“不！”基拿嘴硬：“我明就挨家挨户的搜！肯定能把它找出来！”

“啧啧啧……”

瑞斯摇晃起手指：“基拿，你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随后他示意对方跟自己来。

两人沿着冷清长街，向前去，在雪花越下越密集时，去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这里有数个猪圈，浓浓臭气引人作呕。

瑞斯掀起猪圈上盖的薄膜，示意基拿靠近点。

“我们帮老板做事，首要一点，是得分清事情大。像咱们之前做的，均事关老板的利益与尊严，所以奖金高，也必须全力以赴。

而替居民解决麻烦，就没有这些要求了。一来，老板没有奖金给你，因为丢的不是他的猪，他得不到利益，又怎会给你钱？第二点，找不找得到，或是找的对不对，他也不会关心，巴尼那样的没用老头，你即便帮助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咱们是搭档，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这些都是我养的，你随便挑一头，给巴尼送去吧。”

“啊？！可是……”基拿指着猪圈里的十多头，“丢的那头有特征啊！它的眼睛上有十分明显的胎记！”

“这个简单。”

瑞斯转身从一旁房屋的后门进去。

不一会儿，他拿瓶墨水走了回来，然后打开猪圈的门。

“来，随便抓一头，我给它整个特征。”

“你这……靠谱吗？”基拿无语道。

“没事，那老头眼神不好，看不出来。哎呀，快动手！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我们经常干！”

基拿依言抓住一头猪，扯其耳朵拉了过来。

瑞斯用羽毛笔沾沾墨水，给这头猪画俩黑眼圈。

“成了。你把它赶去巴尼家吧。”

“我不会赶啊……”

“那这样，我帮你赶过去。不过嘛，需要报酬。”

“多少钱？”

“包括这头猪，再加上我将其赶过去的劳务费……十枚银币！怎样，划算吧？”

基拿抿嘴没吱声。

好半才眯眼瞅他：“你这算不算趁火打劫？”

“你怎么能如此这样？！”瑞斯显得特委屈。“基拿，咱们可是搭档！我还会害你不成？！

虽你是花了钱，但却换来了名声啊！想想看，老板要是知道，你做事如此麻利迅速，不得考虑好好的重用你？这是长远投资，以今的钱，换取未来的丰厚回报，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