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梅长青把她偷盗的那些古玩珍宝都算计到了刘嬷嬷弟弟身上,也就是昨夜来猥亵她的那个啤酒肚男人。
梅长青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
白依阑心里甜蜜蜜的,正在冒粉红泡泡……
她可是听说昨夜被她扒了衣服的那两个家丁,一个被扔在茅厕坑里,一个被扔在了猪圈。想到他们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处境时,会发生多么滑稽的事情,白依阑就闷笑个不停。
看着再次神游天外的三小姐,刘嬷嬷心里急的不行,再不去救人,她弟弟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三小姐,您去和王爷说说吧,奴婢的弟弟,平时虽然不务正业混蛋了点,但绝不会做偷盗之事啊!”刘嬷嬷恳切地求道。
“那你的意思是,敬王故意诬赖他喽?”白依阑怎么可能会救他,那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敢对她做那么恶心的事情,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更何况只是小惩大诫,她相信梅长青一定……
他一定会草菅人命的!
想到上次她在他的房间看到的那几个刺客和他故意说出的警告话语,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那男人的。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请王妃一定要救救奴婢的家人呐,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
“我试试吧!”白依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不想看着活生生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况且她也没出什么事,小小的惩罚捉弄回来也就算了,何必闹出人命那么罪过难受。
“谢王妃!”
“不过……”白依阑说话大喘气,又把刚刚放松下来的刘嬷嬷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刘嬷嬷看了看身上,将夫人赏的镯子褪下来,双手奉上,“三小姐,您尽管提要求,您说的奴婢只要能做到,不不不,奴婢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帮您办到!”
“不过,王爷的决定我也不能改变,只能是尽力而为,毕竟我还没嫁过去不是?”白依阑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又想起来朱祁碧的那只珠钗,她轻笑一声摇头作摊手状。
“再说,这镯子的颜色正好,肯定值不少钱吧?”白依阑伸手拿起嵌了金边的镯子,指着刘嬷嬷头上的珠钗,“那支珠钗倒显得您更年轻了,可惜了,看着都不像是刘嬷嬷做浣衣房管事能用得起的东西。您不如去求一求这些东西的主人,看看她是否能如她承诺那般护你周全!”
白依阑的话里有话听得刘嬷嬷僵硬了身体,冷汗直冒。
“奴婢,听不懂三小姐在说什么。”刘嬷嬷颤抖着声音说着。
“嬷嬷如果不想把自己牵连进去,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否则本小姐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因偷盗皇家的东西被诛灭九族呢!”
白依阑冷漠地说完,将一桌子菜全都送给麻花了,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心底十分难受。
难受的是,自己的心软和对人性的无力。
“奴婢知道了!”刘嬷嬷心虚地应了一声,便告退出去了。
……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朱祁碧拼着娇弱的身子,硬是砸了一整套皇后赏赐的牡丹花茶器。
“我要她消失!我要她消失!消失!”朱祁碧恨得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说道。
原本敬王上门谈婚事时,她只是嫉妒白依阑,叹她好命,如今连皇上都御笔赐婚了,她的心思也转换成了恨!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给了她嫡女的身份,却让她家道中落;给了她绝美的容貌,却让她体弱多病。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昨夜那男子肯定是救不下来了,让管事嬷嬷也恨上她白依阑,不怕陷害不成!
呵呵……朱祁碧冷笑出声,这一次,定然要叫白依阑名誉尽毁,有去无回!到时候,她再求了姑母,让她顶替出嫁。
幻想着以后与敬王琴瑟和谐、夫妻恩爱,她轻轻笑着默默流下泪来……
夜里白依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她,毛骨悚然的。
白依阑实在受不了那灼热的视线了,便睁开眼,一下就撞进了一双深邃温柔的眼眸中。看一眼,只一眼,仿佛就要让人万劫不复。
白依阑恍惚了一下,终于清醒了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恶狠狠的盯着床边负手而立的男人,仿佛在说: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然后惊跳着坐起来,缩到床脚,上下检查着自己的衣物是否完好。
看到白依阑的动作,梅长青温柔的双眸逐渐转冷,比黑夜更加危险可怕,像一条沙漠中盯死猎物的毒蛇。
梅长青将手撑在床的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依阑,然后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白依阑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了。二人靠得极近,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他那两颊,带着冰冷的气息。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大半夜的,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个样子的他变得好恐怖!
白依阑不想再僵持下去,主动开口:“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说。”在她开口的一霎那,梅长青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平时在她面前的冷静和温柔。
“放了他吧,那个被你吊在城门上示众的男人,惩罚过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白依阑轻轻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撇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没出息!”梅长青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他这么欺负我的女人,怎么能轻易饶了他?”
“你不必心软害怕,天塌下来由我顶着,坏人我来做,你只用躲在我身后就行了。”梅长青摆正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这下白依阑才注意到,今夜的梅长青大有不同,他至始至终都在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梅长青见她呆呆的,很是可爱,就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浅尝辄止,白依阑还觉得意犹未尽呢,就感觉到梅长青含住了她的耳垂,让她浑身一软。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恶人终有恶报。”梅长青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微风吹来青丝下垂,带着男人的味道拂过白依阑的脸颊。
痴迷地盯着他看了好久,之后,白依阑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梅长青将她放平躺好,盖好被子,再次看着她的睡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