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门外的朱祁碧心思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她现在恨不得杀了白依阑。
三日前的新婚之夜,她满心欢喜地配合着身上的男人,抛开了所有的矜持,虽然有那药的作用,但其中大多是她对王爷满心的仰慕。
她本以为白依阑有心成全她,可当她醒来之后发现身边睡的并不是敬王梅长青,而是一个面目丑陋的男人。
她当时便吓得大叫,而那人却不顾她的身份,对她拳脚相向。后不顾她初次的身体不适,强行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去马厩干活。想她堂堂丞相府的表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而如今,她的清白尽毁。
这一切都是拜白依阑所赐!朱祁碧早已恨透了她!
她本想逃离,却意外得知白依阑还是坐上了王妃,以为是白依阑故意设计陷害她被小厮侮辱。
她听着敬王府中下人议论,个个尊敬白依阑,她的恨意更浓,发誓要报复她,所以便留了下来。
谁知今日一大早,那丑恶的养马小厮听说王妃要回门,生怕王妃会把她带走,便生生拽着她来求亲做主了。
朱祁碧面如死灰,怨毒地看着站在门口迎接梅长青的白依阑。
“混账,哪来的奴才,竟敢直视王妃!”赵嬷嬷先梅长青一步来到后院,向白依阑恭敬地行礼,余光撇到一旁站着的女人眼神可怕,便忍不住出声斥责。
朱祁碧习惯了柔弱的样子,闻言便低下头去。而站在她旁边的马厩小厮,朝着赵嬷嬷嘿嘿一笑,拉着朱祁碧一起跪在地上。
朱祁碧被他拽着,用劲挣了挣,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任他牵着,给白依阑下跪。
“还挺有骨气,就是不知是哪来的野丫头,这么不知羞耻。”赵嬷嬷是明了内情的人,说话就有些不客气,但旁人听了也不大懂,只觉得是这姑娘得罪了她。
“王妃,听说她是您家的家婢,如今和奴才成了好事,奴才觉得应当负起责任,还请王妃做主,将她赐予奴才。”
白依阑一听可不敢搭话了,这朱祁碧可不是她们家的家婢,身份又是丞相夫人的侄女,她可不敢轻易做主。
这时,梅长青走进来,满脸得意地看着白依阑,不顾她藏着锋芒的眼神,执起她的手。
养马小厮见二人要走,急忙喊住王爷,将方才对着白依阑说的话,又对着梅长青说了一遍。
梅长青阴冷的眼扫过朱祁碧的脸,朱祁碧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
“好,那便如你所愿。”冷漠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她的去留。
朱祁碧不甘心,她咬牙鼓起勇气,“王爷,我好歹,是丞相府的表亲,婚事当由姑母作主。还请王妃回门后,替我问问姑母,若姑母不同意,我实在不敢嫁。”她倔强的挺直腰板,恶狠狠的盯着白依阑,誓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好啊,本王妃一定帮你问清楚。”白依阑忘了说她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先前朱祁碧这么害她,她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且还不是她做的,她这么怨恨的眼神,让白依阑更加气不打一出来。说话的时候更是将“本王妃”三个字咬得极重,故意气气她。
梅长青在一旁看着,容许她的小任性。
直到坐上马车,白依阑依旧不搭理梅长青。
梅长青想着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便说起朱祁碧的事。
没想到白依阑冷冷地说了一句,“都是她活该,随你处置便好,不必问我。”
三日回门,丞相府内外早已站在门口喜迎。
看着丞相老爹脸上的喜庆,皱纹多的都能夹死蚊子,白依阑心情终于好了些。
当说到朱祁碧擅自离府,充当新娘,嫁入王府时,白丞相与丞相夫人的脸色便变了。
“不,不可能。碧儿不会做那种事的。”丞相夫人摇头摆手,不肯相信。
梅长青抿一口茶,“人就在我府中,二位可去看看。”
“这个逆女!”白丞相骂道。
“不过,她的计谋已经被拆穿,竟还敢对本王下药。但自食恶果,与马厩小厮无媒苟合。”
“王爷,她终归是我娘家侄女,如若配与小厮,岂不委屈了她。若您肯帮忙隐瞒此事,让我们将她接回来……”丞相夫人委婉的提出。
“不必再说,本王意已决,已答应将她许配与那下人。”
王爷怎么会容许这等羞辱,看来朱祁碧的婚事他们是无法干涉了。思前想后,为了相府前途,丞相和丞相夫人只好作罢。
朱祁碧在敬王府中,就等着姑母为她做主,那小厮也不敢来打扰她,她偷得片刻清闲,想着回家之后要怎么报复白依阑。凭着她的身份,最低也是可以给王爷做侍妾的,姑母一定不会亏待她。
谁知她等来等去,等来的却是王爷的命令,让她即刻搬到马厩,以后她便是那马厩小厮的妻了。
不!不!
她大声尖叫着,不可能的,姑母不会这样对她的,她好歹是她养大的女儿啊!她怎能如此狠心呢!
白依阑!这一切都是白依阑指使的!
若不是她,她怎么会喝了那杯下了药的茶水,她怎么会上了花轿嫁到敬王府,他怎么会没有认清那人不是敬王?
她这样白白让人糟蹋了身子,到头来她还是做她的敬王妃,而她竟然要配予下人。
不!不!
朱祁碧,被人拖走时,还满眼疯狂,要去找白依阑报仇,要去找他的姑母讨要说法。
可最终她没能如愿,她连门槛都迈不出去,就被人捉了回来,又是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