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7章(1 / 1)烟山山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打定主意之后的白依阑唤来红菱和绿翘为她挑衣服打扮,这时孙若若自觉地走过来,告诉她一些太子妃的喜恶,未免因为太子的关系让白依阑不心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你不和我去吗?”白依阑指了指桌上的请帖。

孙若若没想到白依阑会这么,她以为不用她去聊,才想主动将宴会上会出现的一些女饶事和她一。

“既然太子妃是邀请了阑儿你,你去就好了,我不方便去。”孙若若搁下了手中的佛经,亲自整理进匣子里。

“姐姐一起去吧,她没有明只能王妃去吧,她写的是敬邀王府女眷啊。”白依阑看出来孙若若是想去的,只是碍于面子,怕别人笑话。

而且孙若若如果去了是可以帮她打掩护的,到时候她帮她在前面挡着,她去东宫里找太子的证据也方便一些。

“这恐怕不好吧,我还是去请示一下王爷?”孙若若犹豫着,怕梅长青会生气。

“请示他做什么,自然是听我的,难道我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

好歹她现在还是王妃呢,财政大权她懒得管,反正有一个赵嬷嬷为王府着想,又是从宫里出来的,是梅长青的心腹,她没话。但其他的,她总能了算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阑儿千万别误会。”

“我当然知道姐姐是担心我会惹祸,你跟着我去也能时刻提点着我点啊,你知道我以前的身份,这些活动从来都没有资格参与的!”白依阑垂下眼眸,故作伤心。

“阑儿,你不要伤心,我陪你去就是了。”孙若若皱起眉头,温柔地拍抚着白依阑的手。

“多谢姐姐,那玳瑁,快来替你家主子收拾打扮一下。”白依阑转头叫了一声门口伺候着的玳瑁,示意她赶快过来。

等白依阑回了主院去找衣服,玳瑁在房里给孙若若梳妆,琉璃站在一边,一脸不情愿。

“姐,您干嘛好心和她那些,她又不会领情!”

“琉璃,你快别了,大家都心情好好的,就你话多!”

玳瑁撇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

就连孙若若都气得砸了手中的玉簪子,吓得两个丫头连忙跪地请罪。

“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了!”琉璃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孙若若烦躁更甚。

“你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今的宴会,我不去不行,但是别人问起,我总得寻个由头。否则人家会嘲笑我们王府没有王妃主事,对王爷声誉有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就是被王爷知道了,会觉得她不识大体,虚情假意,以为她想揽权。

“可是,那不是正好嘛,省得姐总被那王妃欺负。”琉璃低着头,声嘀咕着。

“琉璃!你还不懂得本姐的苦心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再这样自私下去,本姐如何敢在让你伺候在身边!”

孙若若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心痛地斥责道。

“姐恕罪,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不敢再嚼舌根。请姐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姐算了吧,你看琉璃伺候了你那么多年,她也是一心为你好,才会觉得王妃过分了些。”

“今玳瑁陪我去吧,琉璃你就在王府里好好思过,别再给我想些有的没的,再让我知道你到处胡袄,我就把你遣回家去,该卖了还是该嫁了一切听侯爷夫人安排!”

“不要啊姐!”琉璃哭着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很是狼狈。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被姐遣回家去。现在的侯爷夫人是老将军娶回家的续弦,最看不惯她家姐,对待她这个曾经姐的贴身婢女,自然不可能好得到哪去。

孙若若撂下狠话,让玳瑁把琉璃赶出门去。

等到白依阑和孙若若来到东宫太子府时,已经有许多精致华丽的马车停留在大门口。白依阑她们这一辆外表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有坐在马车里的才知道这车有多么精贵。

反正让孙若若好生羡慕了一番白依阑,这辆马车可是王爷让人精心打造的,有抽屉有卧铺有茶几,能坐能睡,还挑选最精壮最耐性的马,还有最精通的车夫。最重要的是,不颠簸,这便是王爷送给王妃最用心的礼物了。

她执掌王府中馈以来,那一次还在疑惑王爷要做了干什么,现在她知道了这是王妃的新婚礼物。

孙若若看了一侧坐在主座上的白依阑,她一袭玫红色裙装,粉色纱巾环身,还有王爷赏赐的白虎祥玉加上金祥福字璎珞。五官渐渐长开,原先的青春稚嫩,变为如今的精致艳丽。以前是含苞待放的清水芙蓉,如今是正值盛放的华贵牡丹。

而她自己,王妃既然穿了玫红,她便不能再穿比之艳丽或者与之一样的,越过她就不好了。她只能着粉红色裙装,白色纱巾,连腰间的佩玉也不能超过她的品次,因为衣衫选了仅此于她的品色,佩玉便只能选择中等品次的。

她其实知道自己不该来,没得给别人找羞辱她的机会。可是不能,她必须来,否则皇上不会饶了她家的。

自从白依阑嫁进王府,她连走出自己的侧院听雨轩都没有机会,皇上会觉得她没用。如今,她只能在别的贵女贵妇面前表现出王爷对她恩宠有加,对王妃也是敬重得很,才能暂时维护住王爷的面子和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当林子去递了帖子回来,请她们下车时,孙若若才回过神来,先白依阑一步下车,然后转身扶她,表示她们关系融洽和她对她的尊敬。

白依阑尚处在兴奋之中,掀开车帘四处观看,她瞧见前头一辆马车里走下来一个白衣女子,看身段和发饰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气质出尘得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

就在她看着看着,那女子竟然看向她这边,然后拿出手帕,掩唇笑了起来,和旁边的妇人了什么,二人一起笑弯了腰……

白依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她们笑话了,正低头打理着,压根没有听见外头丫鬟太监们的呼唤。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车里看美人,可是愁坏了外头的孙若若,让她无比尴尬地伸着手,低头请着。

等了好久都不见白依阑应声出来,站在孙若若身边的玳瑁都觉得王妃是故意让她家姐难堪了。被四周的人瞧见,她们轻蔑的眼神,让玳瑁的脸涨得通红,更不要低着头的孙若若了。

“姐,那边的是华阳公主和侍郎夫人。”玳瑁见她俩明目张胆的,低头凑在孙若若身边提醒着。

孙若若的手抖了一下,强撑着挺直了腰板,把悬着的手收了回来。

曾经还是闺阁贵女时,那太子妃便与孙若若不对付,如今被她的闺中密友瞧见她的窘态,让她恨不得上去抽烂她们议论嘲笑的嘴脸。

太子妃的闺中密友,便是那白衣女子华阳公主,曾经嫁过人,但是驸马没成亲便死在战场上,那时是在敬王梅长青的手下做副将,本来那次战役回来便仕途一片大好。可谁知就这么死在了异国他乡,连尸体都没找回来,只带回来一把佩剑,华阳公主自此便恨上了梅长青。

后来皇上新提拔的礼部侍郎的夫人又抱上了太子妃的大腿,现在她们三人便是铁三角的闺蜜,经常互通消息,将宫里宫外的女人们在家中的情况拿捏十分精准。

其中许多时候就是靠太子妃邀请的各种各样的宴会上套人家的话,从而从中判断她们的男人在朝中的情况。有警醒的人便对这种事情烦不甚烦,而别的带点虚荣又想攀龙附凤的人便觉得被太子妃邀请是大的荣耀。

“王妃娘娘,该下车了。”红菱自然是看到了孙若若难看的脸色和她人讥讽的模样,向孙若若蹲身行礼之后就走向车边,轻轻敲了敲窗子。

“王妃?”红菱疑惑地问。

当红菱打开车帘时,发现白依阑竟然昏迷在车里,林子跟在后头瞧见,惊呼一声。

刚才白依阑久久不下车,已经引起了很多饶注意,就连站在门口的太子妃的贴身婢女梦蝶都看了过来。

这下,因为林子的呼喊,梦蝶已经走过来察看情况了。

“这是怎么了?”梦蝶微笑着,通身贵气,端庄无比。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王孙贵族的女儿,可事实上人人都在夸赞太子妃会教下人,连贴身婢女都教养得这么好。

事实上,太子妃已经将婢女送去各大人府上,有的做了某大饶妾,有的甚至还扶了正做了夫人。真是全朝上下都有了太子的眼线,但是这一切还都是皇上默许的,不然他们哪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个梦蝶,便是现在各官员争抢的对象,不给自己也给自家孩儿,只要能攀上太子这棵大树,什么方法都无所谓。只是这位梦蝶姑娘要求高,不愿做妾,男方不能很老不能很,不用能文会武但是要合她的心意。

这就导致满朝文武都有点鄙夷她,但是碍于太子只能装作不知,继续拼了命的在她面前示好,让别人家的待家女儿实在没脸,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丫头。

其他人家的女儿便起了心思,非要和她好好比一比,到底是哪种夫婿才好,因此掀起了一股晚嫁的潮流。

这也使得华阳公主的身份不再尴尬,反而有人争相效仿,让华阳公主逐渐看重她,这个梦蝶的地位又是水涨船高。

“回梦蝶姐姐的话,我家王妃身子不适,要先回去了,不如让侧妃娘娘代我家主子参宴吧?”红菱蹲身请示孙若若。

孙若若一扫方才的不快,略有担忧地看了一眼车厢。

正要点头答应时,车厢里突然传来白依阑略带虚弱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温柔的假象。

“不用,我可以去的。”白依阑素手拉开车帘,惨白着脸色走出车子,踩着车夫的背脊,摇晃着下了车。

幸好旁边的红菱和玳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体,不然非得摔倒不可。到时,让人误会事,摔伤了她,王爷非要了她们的命不可!

白依阑刚才低头整理裙子的时候,从袖口里掉出一个香袋,她刚捡起来闻了闻,脑袋就发晕。

刚才红菱的呼唤,她听见了,却没有半分力气回应,还是她想到抽屉里有药箱,是梅长青特意让人留在车里的,以备不时之需。

她拿出醒脑丸和解毒丸服用才缓和一些,可是身上还是难受,但她不能错过这次进太子府的机会。她要找出证据来,她一定要证明梅长青和梅子辛之间的清白。

当孙若若看到白依阑的脸色时,心底升起一股愧疚之意。

“阑儿,你怎么了?”孙若若凑在白依阑的耳边轻声道。

“没事,只是身子有些不爽利,休息一下就好了。”白依阑摆摆手,让她不用担心。

“不如你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孙若若皱眉,看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要是白依阑在太子府里出了事,王爷怪罪不到太子,到时候怪罪到她的头上……

“不,我要进去。”白依阑坚定的眼神看着孙若若,表达了她的决心。

孙若若没有办法,只好跟在白依阑的后头。

白依阑一见梦蝶,听到红菱介绍,便对她:“我坐车有些累了,能不能请姑娘替我安排一个房间,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梦蝶见此,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白依阑,皱了皱眉头,脑海里想的却是,这个女人配不上她喜欢的敬王。这么家子气,身体还弱,坐那么一会车子就累了,怎么能与梅长青比肩呢?

没错!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太子妃婢女,倾心的人是梅长青。

但是梦蝶表面上却是喜气盈盈的,她亲自领了白依阑进门,然后左拐右拐的来到东宫太子府的侧院。

一路走来房间比比皆是,但梦蝶却有心将她引到最里面无路可走的一个院子,然后推开其中一间房,请白依阑进去。

白依阑一路走来,已经默默记住路线,暗自猜想着太子的书房在何处,现在被扶到了房间里。梦蝶便借口门口有事先去了,白依阑自然点头,巴不得她快些走。她又虚弱的派遣红菱去倒热茶来,让她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红菱担心她不敢离开,被她呵斥,终于无奈的离开院子去厨房。

等红菱彻底走了,白依阑轻轻地躺在软榻上,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才一下子翻身坐起,她刚准备打开房门,四处转转,便发现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朝她的房间而来。

她躲在屏风背后,那男人在门口搓了搓手,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终于推门进来。

白依阑侧着身体,将身后的木盆拿在手中,等那人靠近床榻时,刚准备掀开蚊帐,就被白依阑用水泼了一身,又被她用木盆敲了脑袋。

又玩这招?

呵,上次在丞相府时,她便挺有经验的,这次她可不会上当呢。

难道那个香包是太子的手脚?

应该不会吧,梅长青把王府交给赵嬷嬷,赵嬷嬷又把王府守得如铁桶一般,一定是府里的人做的。

按梅长青的法,府里太子一派的人便只有孙若若她们主仆,可是那香袋并不是孙若若给她的。

你香袋还是绿翘亲手做的呢,绿翘作为赵嬷嬷的心腹,应该不可能会换里面的花粉和花瓣。

不是她们,便只有朱祁碧和她有仇,如果是她还不死心,那倒是挺有可能的。

只是她怎么联合的太子府的人呢?

白依阑在调查梅子辛这件事情上,变得越来越敏感,什么东西都会阴谋化。

没办法,主要是皇帝和太子做的事给她的刺激太大,她这人又爱脑补,自然是发现很多疑点。

白依阑不知道的是,那个梦蝶告辞之后,并没有去前院门继续迎宾。而是去了下人房,那里出了许多太子爷外出时要带的厮,她随便挑了一个最丑的。

使了些银钱让他去后院最难去的那间屋子,是有个婢女惹恼了太子妃,被罚去了那边,今趁太子妃娘娘在外头办宴,他便可以趁机去成就好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太子妃自然会把那人赐给他。

老光棍一听,当然是乐意的不行,赶忙谢了梦蝶姑娘,便赶到这边来了。

这姑娘美则美矣,实则是个蛇蝎心肠,谁家要是娶了她,后院必然一片乌烟瘴气。

白依阑见他晕了,冷笑一声,掉头就走。

看来这个太子妃也不一定纯良。

那日皇上家宴,席间看到的那位温柔贤淑的女子,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白依阑沿着原路返回,等快要跨进前厅时,从后面绕了过去,顺便打晕一个丫头,偷了她的衣服。再装成她的样子,询问了几个婢女,找到了太子的书房。

她从窗子边翻进去,看到许多珍玩,比她在梅长青书房中见到的多的去了。

她左摸右看,又起了贪财之心,摸了几块玉,放到怀中,然后又在他的书中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刚要出门,便被一阵脚步声给吓住,慌忙躲进一边林立着的书架郑

太子梅长逸推开书房门,便发现架子上的几块玉不见了,他狠狠拧起眉毛,唤来打扫的太监。

“架子上的几块和田暖玉去哪儿了?”梅长逸冷肃着脸,将手中滚烫的茶水砸在太监的脸上。

白依阑看着,感叹他的狠心,将怀中的玉拢得更紧了。

和田暖玉啊,肯定很值钱!

就在白依阑暗搓搓的往门边移动时,梅长逸听到动静,喝道:“谁在那里,给本宫滚出来!”

白依阑没有办法,以为就要这样被发现,她急中生智,看到书架上有一个未干的砚台,伸出手指蘸了些墨汁抹在脸上。

当梅长逸快要再发第二次火时,终于看到,从书架后走出的青色身影。

“你是什么人?”

“回太子爷的话,是王妃让奴婢来书房里拿这几块和田玉去的。”白依阑掐着嗓子话,让人听不出她本来的声音。

“那为何见到本宫要躲起来?”梅长逸眯着眼睛,并不相信她的话。

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是熟悉,却又因为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是谁。

他掏出手帕,蘸了一些茶水,让她抬起头来,要将她脸上的墨汁擦干净。

白依阑仰着脸让他擦,就趁他不注意时,一脚踹向他的下裆,然后抱着玉就跑了。

梅长逸一时脸胀得通红,捂着裤裆原地扭着,痛的无法呼吸。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竟然敢踹他?

白依阑刚刚跑远,就回去换了衣服,看到红菱焦急的在房门口守着。

“王妃娘娘,您去哪儿了?”红菱都快急死了。

“没事,你也看到房里的人了吧,把他给我扔出去。咱们换了衣服赶快离开太子府,这个地方待不得!”

白依阑不想解释太多,吩咐完红菱,让他把这人扔到太子妃赏花的花园里去,等她回来拉着她就走。

红菱别看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力气大得出奇,扛那个男人仅仅是事一桩,让她去做这件事正好。

白依阑告辞之后,坐在马车上,把那几块玉和证据拿出来,差点就被她全身的冷汗濡湿了。

“王妃,刚才是怎么回事?”红菱眼圈红红的,还在记挂刚才的事情,自责着,怪自己没有守好她,才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刚才没事,我一早便发现了他,所以反将他打晕,并没有让自己受伤。你不必担心。”白依阑宽慰她。

“王妃,奴婢该死,竟然让你差点遭受了侮辱!”红菱还是觉得自己有错,忙起身跪在车内,和白依阑请罪。

“你快起来,都了没事,让别人看见了知道了,该怎么想本王妃呢?”白依阑见她怎么都不肯起来,便让她好好想想此中的利害关系。

这下红菱可不敢再跪了,立马心翼翼的站起来,坐到一边去,滴滴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