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骄阳穿过云层,逐渐露出原本的光彩。
王府后花园湖心亭中,白依阑命红菱和绿翘去办了一桌菜色点心,请了梅子辛来家中做客。
其中当然遭到了两个婢女的反对,她们害怕梅长青会迁怒白依阑,让她不要这样做。
可白依阑不听,她非要请梅子辛到家中来,就是为了气一气梅长青。
“姐姐,那你被皇兄带走,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梅子辛还在为那的事情自责。
白依阑安慰他,拿几片核桃酥请他吃。
“你快尝尝这个核桃酥,与你宫中嬷嬷做的如何?”白依阑指了指他碗碟中的那一块糕点,“你皇兄就那样,表面上看着吓人罢了,没发生什么,安心吃吧。”
“多谢姐姐。”梅子辛着,便直接拿手拿起来放到嘴里。
“味道很香呢,但是还是嬷嬷做的好吃。”梅子辛口中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
“当然啦,宫中嬷嬷做了几十年了,哪像我府里的厨子才刚刚学的,自然比不了那里的味道。”白依阑拿出随身的绣帕,让梅子辛伸出手来。
她仔仔细细的帮梅子辛把每一个手指头擦干净。
梅子辛看着她低头认真的笑颜,心里软成一滩水,好像更喜欢她了。
白依阑抬起头时,就看到对面的孩儿眼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傻愣愣的,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梅子辛被她笑得窘迫,扭开身体赌气问。
“我笑你可爱。”白依阑着,又把他的身子扳回来,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的点心屑。
“我自己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梅子辛胀红着脸,气怒的大喊。
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在亭子里的人看到都会心一笑。
“好好好,你自己擦。”白依阑着话,就把手帕递到他的手中,怕他俩在撕扯间把手帕给撕烂了。
梅子辛拿那但有白依阑体香的手帕满脸的擦,然后悄悄的藏到袖口里。
白依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当然不记得自己把东西扔哪儿了,没有了这一块手帕,再让绿翘绣就是了,他喜欢就送他好了。
“对了,你上次落水,有人推你,你查出来是谁没有?”白依阑拿过几颗葡萄,帮他剥皮,再喂到他的嘴边。
省得他脏了手,而白依阑也很享受这种伺候孩子的生活,感觉就像在养自己的孩子。
“父皇查出的结果,所有证据都指向敬王兄。”梅子辛含着嘴巴里的葡萄,犹豫着,还是把结果了出来,告知白依阑。
白依阑听后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王爷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也知道敬王兄不会做,所以在他们还没调查出来之前便改口称是我看错了,自己掉到池子里去的。”梅子辛没想到白依阑这么生气,一看就是非常信任他的,二人必定很恩爱吧。
“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了王兄了,他讨厌我都是应该的,可如今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再听取一面之词诬赖他,否则以后他便不让我见姐姐怎么办!”梅子辛急切的表达着。
表面上的意思就是:就算是梅长青做的,他也不打算再追究。可暗地里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在皇家就没有永远的和平和友爱,更加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真相。
“你放心,我既然都能查出害你当初吃长生不老药的罪魁祸首,我自然也能帮梅长青证明清白。”白依阑着,眼中坚定的光久久不能褪去。
之后二人相视一笑,在湖心亭里赏了一下午的荷花。
……
后来没两,莲妃娘娘召白依阑进宫叙话。
这次白依阑带了绿翘,她们在朱雀门前下了车,然后一路坐着轿撵来到坤宁宫。
本欲向皇后请安,在门口站了差不多一刻钟,被皇后的贴身来告知,皇后身体不舒服,让她们直接去找莲妃吧。
白依阑只好又领着绿翘,走到莲妃娘娘的翊坤宫去。两宫之间相隔很远,白依阑走得脚都疼了,可是她在宫中没有皇上和娘娘的允许,她是不能乘坐轿子或者马车的。
她领着绿翘一路走,还要路过御花园,又看到了那梅子辛落水的华清池了。
看到有三个蓝衣太监站在池边,两个太监在擦地上的石头,另一个太监正拿着网兜在打捞着什么。
白依阑牵着绿翘的手走过去,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几位公公在做什么?”
几个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衣饰华贵,却又实在猜不出是哪个宫的娘娘,便没有行礼。
直接:“皇后娘娘了,华清池里不干净水浑了些,让我等来看看是不是杂草横生。”
白依阑看着两个太监手里的杂物,不仅仅是水草那么简单,还有一些栓了许多绳子结的大石头。
“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白依阑和绿翘都拿袖子掩着鼻口,这些东西还有些发腐发臭。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将绳子丢在湖里,你这些水草缠绕在一起,如果不及时打捞出来,谁要是再掉水里去,就得被拖住上不来了。那时候可是要出人命的!”那年纪稍长一些的太监教育着两个太监,却让白依阑的心里有了些想法。
梅子辛落水之事,必然是筹备了很久的,她一定会查出是谁。不仅害了她目前最喜爱的梅子辛,还想嫁祸陷害她的梅长青,这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人,同时受到侵害,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那公公,之前十皇子落水的时候,会不会就是被这些东西给绊住脚了?”其中一个太监,呆头呆脑的,但也知道举一反三。
“极有可能,不然怎么会上不来,这儿的水又不深,他虽然身量了些,但也应该是游得上来的。”大太监一拍他的脑袋,让他不要胡袄,然后又悄声的对大家。
白依阑这才想到,那他跳下水去救梅子辛时,确实是发现湖里的水有些发蓝,有什么东西一直绕在脚边,她只以为是水草茂盛,一直没有多想。
“王妃,咱们该走了。”绿翘见她们的差不多了,而白依阑却陷入了沉思,甚至还要再往那池边走去,她不由得打断她。
“好。”白依然这才想起她进宫的目的,就是想去莲妃娘娘那里讨个权力,她要好好问问这宫中的事情。
翊坤宫,院子里有许多珍稀花草,还有喜鹊的叫声,四处鸟语花香的,一见就让人心情大好。
“娘娘,敬王妃来了。”喜嬷嬷一见白依阑来了,满脸笑容,都快堆出菊花纹了。
彼时,莲妃正躺在软榻上休息,一个婢女给她打扇,一个婢女给她揉腿,还有一个在给她按头。旁边放着四个冰鉴,有一个宫女在那里为她剥葡萄皮,看样子很是享受。
莲妃娘娘保养的极好的脸上,睫毛轻轻颤动,眉头皱起,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直没能解决。
“莲妃娘娘金安。”白依阑带着绿翘行礼,莲妃挥退身边的宫女,有喜嬷嬷搀扶着坐起身来。
“你来了,近日辛儿是不是又去烦你了。这孩子多大年纪了,都不知道收敛,你们终归男女有别,再这样下去,敬王可不定怎么讨厌辛儿了。”莲妃原本对白依阑是挺感激的,可是后来见到梅子辛,每次出宫都往她那跑。她担心梅子辛会惹恼了梅长青,又被穿鞋,那可就不好了。
“娘娘,不会的,我待辛儿一直如弟弟一般,就连敬王也是这样,让我多照顾辛儿一些。”白依阑谎话也不会脸红,她现在只想好好调查清楚梅子辛落水的事情。
她的梅长青会让她照顾梅子辛的事情,莲妃是一句都不会相信的,他不给辛儿招祸就已经算是好的了,哪还会多帮衬他啊。
这个女孩儿就会哄她开心,后梅子辛的信任,她可一定要让辛儿注意了。这次他落水的事情,还处处都指向是梅长青所为,她可不相信梅长青会真的无辜。
“莲妃娘娘,实不相瞒,我这次进宫,就是为流查辛儿落水一事,还请娘娘准许我问一问证人。”白依阑跪下去磕头,实实在在的扑通一声,吓得莲妃娘娘和喜嬷嬷都心惊肉跳的,就连绿翘也被她的动作给吓坏了。
“你有什么就好好,别一直跪来跪去的,到时候伤了身子,敬王可是要怪罪本宫的。”莲妃娘娘见此,也不敢再什么重话,只得亲自上前去把她扶起来。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敬王倒是无所谓,就怕辛儿和她闹,辛儿对这个女饶宝贝程度,一直叫她心生不快,担忧不已。
辛儿从到大,都没和翊坤宫以外的女人接触过多少,一直来来去去的就是这么几个人。就是连贴身的婢女,当初是为了给他做通房,教他人事所用。如今都因为当年的事情,搁置下来,他应当是不懂男女之事的。
白依阑得了莲妃娘娘的首肯,自然是见到了那个指名,是梅长青派他去做推梅子辛落水想要淹死他这件事的人。
然后经过她在现代的训练,对那个太监严刑逼供,终于知道他是见梅子辛和梅长青不和胡乱的,又经调查知道他是经御前侍卫指示的。
又是他!又是那个皇帝!
白依阑真是替梅长青和梅子辛难过,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难道高门贵族和古代皇室都没有真心的父子情了吗。
这件事情恐怕那两个男人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们只不过不想亲自告诉她而已。大概是怕她会替他们难过吧,不管怎么,这件事情的真相,她是一定要拿去给梅子辛的。
她不能白白的让梅长青背了这个黑锅。
她把那人亲手所写的认罪血书拿去给了莲妃看了一眼后,就拿着去见了梅子辛。
梅子辛果然如她所料已经知道了事实,再次劝白依阑,不要再管他们的事了。
“我也是好心为你!”你怎么能嫌弃我多管闲事呢?
白依阑后面那句话来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咽回肚子里去,她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回到王府。
梅子辛本来想拦住她,但后来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宜和她多。
皇上已经知道她调查的事情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如果他再参与进去,这只会让皇上对待她的方式更加狠毒而已。
白依阑回到王府,急匆匆的赶向梅长青的书房。
“你来做什么?”梅长青阴沉着脸,看着破门而入的白依阑,觉得她还是不懂规矩和礼貌。
“呐,给你,这是我调查的所有关于梅子辛身上发生的事情的证据,你可要仔细看好了。”白依阑一脸的快夸我,在梅长青的眼中非常的碍眼,觉得她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他们之间的感情。
“呵,这与我又有何干。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想知道,堂堂一府王妃,每日不知检点,只知道和叔子厮混!”梅长青淡漠的脸上面无表情,鲜艳的薄唇却吐出极其恶毒的话。
白依阑心里一痛,他果然是不相信她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长青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扭开头去,闭口不谈。
“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依阑一边吼着,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哭腔,她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最亲近的人竟然这样看待她。
“既然你觉得我不好,那你就把我休了好了!”白依阑哭着将他书房里的东西全部砸了,然后哭着跑回了听雨轩。
“阑儿……”他想唤住她,却发现她已经跑出了房门,跑出了很远。
梅长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狠狠的一拳砸向书桌,立时,桌子碎成两半。
他看着满地的杂物,气恼不已,让林子进来收拾的同时,他捡起了刚才白依阑丢在他桌上的东西。
有一封血书,还有一些账本,以及一本记着重要事项的书册。
他随意的翻看着,不经意间,其中的一页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来如此!
他真的错怪了白依阑,他先前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梅子辛给她的,让她来迷惑自己,纵容他俩来往。
谁知道,竟然真的有太子和皇上的把柄。
原来他真的错怪了白依阑。
联想到刚才他的那些伤人至极的话,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真是该死!他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伤害她呢!
一想到接连半个月,他们冷战多次,互相不理对方。白依阑难过,他更是煎熬,整日整夜的想着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连办公都没有心思了。
看到她刚才伤心跑走的模样,也不知道她会哭成什么样子,越想越觉得心痛。梅长青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就连穆奚带着几个幕僚来向他事,他都心不在焉的,提不起任何兴致。
穆奚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子却知道。林子在一旁见了,跟诸位王爷今上朝累了,让他们先回去,改日再议。
梅长青这才得以解脱,去往听雨轩接白依阑。
……
另一边早早跑去听雨轩的白依阑,满脸泪痕,吓坏了孙若若。
“阑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模样,谁欺负你了?”孙若若担心的拉着她,不停的问。
白依阑只顾着哭,并不理会她的关切问话,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人伤心,便呜呜咽咽的,开始向孙若若大吐苦水。
她将方才的事情了一遍,又将这几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孙若若听后,心里很是不舒坦,白依阑真的太不懂事了。王爷已经待她这般好,她还是不知足,竟然怪罪王爷不理解她。
她自己若是能得王爷的半分宠爱,王爷有对她的三分之一爱慕之心来对待她,她便是即刻去死了也无憾了。
可是并没有,这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给占了去!
可她依旧不知感恩,只知道自私的在意着自己,不管别人感受。
就在孙若若陪着白依阑坐在地上哭的时候,她听雨轩的大门被人打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抬头,便看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门口,正一脸忧心急切的看着地上兀自哭得热闹的白依阑。
白依阑坐在地上,已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梅长青见此,瞳孔一缩,眉头紧皱,生气的上前弯腰抱起地上的白依阑。
冰冷并带有指责的目光看向一边也坐在地上的孙若若。
“你什么身体,王妃什么身体,你怎能让王妃陪你一起坐在地上?”梅长青完不顾白依阑的挣扎哭喊,把她抱回了主院。
“我……”孙若若闭着眼,觉得这件事十分的荒唐,梅长青的羞辱让她难以承受。
这次在侧妃院子里哭的人,换做了孙若若,但是她的哭声是压抑的,即便再难过,她也不能像白依阑一样大声的哭出来。
王妃可以做的事情,她是侧妃她不能做。
白依阑是可以做的事情,她孙若若做不了。因为白依阑是庶女,母亲早死,又不得父亲宠爱,可以是无牵无挂。可她不行,她还背负了家族责任,她从的教育时刻提醒她,任何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她都不能做。
她不能不计一切后果,因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强大的后盾。
白依阑却有,她有敬王梅长青的宠爱,便是最大的筹码。
……
白依阑被梅长青扛回院子时还在哭闹不止,对凶神恶煞的梅长齐没有任何好脸色,甚至还把鼻涕眼泪全部糊在他的衣服上。
她的哭声让梅长青十分的心烦,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却怎么也挡不住她嘴里的声音。
“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你了!”
白依阑的哭声渐,梅长青以为没事了,刚要松一口气。可白依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张开嘴大哭起来,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梅长青不堪其扰,嘴巴堵上她的红唇,将她的哭声全部吞进肚子里。
白依阑哭得打嗝,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咬住,她也张开嘴,发现有个滑不溜秋的东西伸到聊嘴巴里。她睁开眼看了一眼身上的梅长青,张口便朝他的舌头咬下去。
血腥味在二饶口腔中弥漫开来,被她紧咬着舌头,他仍然毫不退缩,白依阑一开始很得意,越发咬得用力。可再等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心疼了。
这个笨蛋,就不知道躲开吗?
不知道她是在气头上吗,还敢自己送上门来让她咬?
想着事情的白依阑,牙齿一松,放过了他。
梅长青带着血腥味的大嘴,在她身上游走,留下一个个红印。
紧接着趁白依阑不注意,俯身向下,彻底占有了她。
多日不见,他实在是想念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想狠狠的抱紧她,狠狠的占有她,让她以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阑儿……阑儿……”梅长青抱着白依阑,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白依阑随着他的动作和声音,激烈的回应着他。
二人缠绵了许久,梅长青一直抱着白依阑不肯放手。
白依阑挣扎着,想起身去沐浴,得梅长青拉进怀里动弹不得。
“阑儿,对不起。”梅长青声的着。
能让他道歉,真是比上下红雨,母猪上树都难。
白依阑开心,却故意逗他,“你什么,我听不见!”
梅长青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轻轻凑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又了一次。
白依阑觉得有趣,便又故意让他多几遍。
梅长青认一次错已经很难得了,再多认几次,他可是觉得羞恼的很。
翻身上去,将白依阑压在身下。
“阑儿若是还听不见,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见!”着话,梅长青的手又探向白依阑的下身。
羞得白依阑赶忙承认自己听见了。
“你什么,本王听不见?”梅长青学着她,二人在床上打来闹去。
白依阑受不了了,便捧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吻。
“现在听见了吗?”白依阑嘶哑着声音,含情脉脉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