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

“零，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知道怎么做，最好让她一次死心，不要在有任何念头，否则，我也不知道奶奶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伯母！”

“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做。”

叶萨站起身，支票放在零的面前，零最后，还是拿过支票，他需要这笔钱。

李傲娇在家里，百般思索，她把自己这多年的积蓄，零花钱，全部算在一起，有四十来万，可是，她要怎么才能把这笔钱给零，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当她转身下楼，准备去找零时，遇见刚好上楼的叶萨，她有些心虚的叫一声：“妈～”

“去哪？”

“去医院，看看零奶奶。”

“去吧。”

李傲娇觉得惊讶，眼睛瞪圆，她不敢相信这是她妈的回答，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妈已经上楼，她疑惑，要是以前，准不给好脸色，这次到这样轻松就放她走，她想着，这为避嫌，还是要把安亦生叫出来，让安亦生送他去，这也算是讨好的意思。

可是安亦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都是没有人接自动挂掉，李傲娇耸肩，往出去走，只能自己提车去医院。

在医院，零奶奶的手术已经开始准备，零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他不想失去。

李傲娇开车去医院，找到原来的病房，很快，明明她上午偷溜出来都还在，回去一趟，来人就不在了。

一个护士进门，李傲娇问：“请问这里原来的病人呢？”

“哦～做手术呢，这会应该在手术室呢。”李傲娇说句谢谢，就往手术室赶，当她赶到手术室，手术已经做完，只剩那些花痴八卦的护士，在那讨论陈医师的帅气，李傲娇轻叹一口气又这回病房，还是没人，还是刚才的护士，她又问：“手术已经做完，病人呢？”

“好像说是重症监护室。”

李傲娇忍，她又跑到重症监护室，但在去的途中，她疑惑，不对！做手术一般都是要先交钱，在给做，零不可能短时间的拿到那么多钱，这钱是哪来的，李傲娇思来想去，低头走不看路，撞到零的身上，李傲娇连头都没有抬说句对不起继续往前走。

零疑惑的看着李傲娇，本想以原来那种亲切的口气叫她，但又想到收了叶萨的钱，他无感情的叫句：“李傲娇。”

李傲娇有些失神的回过头：“啊～零！奶奶怎么样，她在哪！”从失神反应过来一下变成激动，零本想对她冷淡，但他实在做不到。

李傲娇看零纠结的样子，以为是零奶奶出什么事，她一把抓住零，眼睛瞪大，手在颤抖，李傲娇几乎是用吼的：“奶奶呢！”

“对不起，这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护士在旁边说

李傲娇又无力的重复问一句：“奶奶呢……你说话！”

“她没事，在病房里，医生说这几日就会醒过来。”零内心在挣扎，他真的下不去嘴。

“我……我能去看看她么？”

“能。”

李傲娇小心翼翼的打开零奶奶的病房门，看着零奶奶安静的躺在那，有着均匀的呼吸，她舒一口气，提起的心落下，不过，现在就有了问题，李傲娇从病房出来，看着零问：“你哪里来得的钱？”

这让零难以开口，他背对着李傲娇道：“你走吧。”

“为什么，你干嘛不敢看我眼睛，说，为什么！是不是……把小铺抵押了，还是把奶奶的房子卖了！”

零摇摇头觉得李傲娇很单纯，正是因为这样，他觉得自己太懦弱，明明有很多方法，他却偏偏收了叶萨的钱，他转身面无表情看着李傲娇厉声道：“你滚！”

零脑子飞快的旋转，在脑子里编织的一个故事，他的脑洞很大，近乎还原真实的案件。

“你知道么，奶奶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有人不想让你们李氏与安氏联姻，又知道你最在乎的人，别人把我们的关系打听的一清二楚，要是没有你，奶奶也不会躺在里面！”

一句一句的，刺在李傲娇的心上，她咬着嘴唇，努力的不眨眼睛，盯着零的双眼，但她没有看见撒谎的痕迹，眼泪在眼眶里来回的旋转，最后，终于落下。

这时零心是痛的，他不忍这么伤害她，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死心，他这样想，李傲娇摇摇头后退，嘴里说道：“不是这样的，零，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是，是这样，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你给我滚出我的世界！”一句一句，撕心裂肺，对两人皆是如此，李傲娇点头，笑出声，?抽噎起来。

但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李傲娇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偏离正题，她走近零，零心虚的后退，但脸色依旧不改，那样寒冷，李傲娇把她这些年的积蓄，开成支票，塞在零的手里：“就当对奶奶最后的赎罪……”

李傲娇转身就跑出去，跌跌撞撞，狼狈不堪，他看着手里的支票，她给他三十万整，也只有她，才会如此对他。

零从来不喜欢眼泪，却在对李傲娇说狠话之后，躲在零奶奶病房的一脚，靠窗的地方，刚好能看见医院大门，他看着李傲娇跑出去又摔到，又爬起来摇摇晃晃，他也捂着嘴偷偷的哭泣，眼泪流着，他把支票放进抽屉里，在打开抽屉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被抓住，很无力，他抬头摸开脸上的眼泪笑：“奶奶！”

零奶奶还不能开口说话，很虚弱，只是轻轻的摇头，眉头紧皱，他知道他奶奶的意思，零哭的更大声，第一次，他这么懦弱，他把眼泪流在他奶奶手上，没有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安亦生开会完看着自己手机的未接来电，竟然是他想不到的人，他回电话，却也没人接听，他给树莓打电话：“李傲娇在哪？”

“啊！我怎么知……”

“在哪！”安亦生有些不耐烦

“我、我马上查。今天她去了医院，现在还没回来。”

安亦生挂断电话，他可不想让他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失去，他立马提车，开去医院，一路上速度很快，他都没有留意道路两旁，终于，在要快到医院的时候，他放慢速度，看着地图上缓慢移动的目标，离他很近，可以说，就在他周围，近在咫尺的地方。

他下车，看见李傲娇正失神眼泪挂在脸上，安亦生走道她旁边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安亦生一把拉住李傲娇：“李傲娇！”

李傲娇呆滞的转过头，眼神空洞，半天反应不过来，终于，哇的哭出声蹲在地上，把脑袋低埋，双手揉着头发，像个疯子，安亦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在遇到李傲娇之前，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一个女人。

他也蹲下，轻轻抚她的背，问：“怎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要被当成工具一样对待，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奶奶全都是因为我！啊……！啊！呜……”

“什么？”

“我恨你！”李傲娇哭着，眼睛睁不开，但就是要倔强的看着他，安亦生心是痛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李傲娇站起身，推开安亦生道：“我恨你，恨你们家，更恨我的家庭，遇见你我不止第一次说这种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如果，我第一次，就拒绝你！”

此时的安亦生想着，其实第一次李傲娇是拒绝他的，但是最后无果，源于他的死缠烂打，他粗鲁的把李傲娇横抱起来扔进车的后坐上，过程中李傲娇因为挣扎还撞到头，安亦生知道李傲娇从不吃温柔这套，而这举动在单纯的人看来像是绑架，有心思的人则看得出这是强烈的占有欲驱使下去粗鲁的爱一个人的举动。

李傲娇在车上突然就安分许多，也许是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她突然有些害怕车，因为零奶奶的事故就是车祸，她安静的坐在后座，安亦生把车窗全部打开，并锁定，车速很缓，让李傲娇看看道路两旁穿行的车辆行人，满满的都是写满忙碌，李傲娇眼泪还在流，被风风干的泪痕，又重新被新的眼泪取代，直到车开出郊外，人很少，车很少的道路。

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李傲娇听不见自己匀速的心跳，只听见耳朵边呼呼的风声，她想把窗户弄起来，但是安亦生就是不如她的意，速度快到让李傲娇感觉到窒息，她终于忍不住打叫出来，叫声一直回荡，安亦生把车窗弄起来，李傲娇变得平静，脸上看得见明显的风吹乱的泪痕。头发乱糟糟的粘在脸上，看起来像个疯子。

“好点么？”

眼泪又决堤而出，这让安亦生不明白，他看着她，李傲娇手在颤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终于露出柔弱：“我很害怕，我害怕啊……”

“对不起，我还没有学会安慰别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