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婕的出现,注定了施楚筠以后的生活不会只有她一人。
两人说了话,徐婕如愿要到了施楚筠的联系方式,本来徐婕极力说服施楚筠一起去吃午饭的。
可是,施楚筠不是一个处事圆润的人,与徐阿婕待的这十几分钟已经让她感觉很不自在了,所以,就一口拒绝了。
徐婕也不敢强求,只说了以后再联系,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徐婕走后,施楚筠自己又坐回长椅上,树影在她身上摇晃,半明半暗之间,瞧不出她的情绪。
她坐得挺直,脸上无笑容,只剩一息孤傲冰冷,眼眸流转着清冷的光,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样子。
笑对她来说就如逢场作戏,至少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是施楚筠会笑着面对的,不过,屈指可数。
比如,她的两位导师,她的干亲父母和哥哥,还有一个,两个,三个相处的来的朋友。
施楚筠不想去深想这件事,她下午还有课,还是按着自己的安排来吧。
施楚筠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不同的是,她时不时地就会收到徐婕发来的信息。
每次都是徐婕热情的发过来许多信息,施楚筠则会对着信息界面,也不会消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被徐婕吓到了吧。其实是施楚筠根本不知道回什么。
你想想,突然被一个阿姨叫住,激动的要她做儿媳妇,还不断热情的给她发消息,施楚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一个想对她做不轨之事的人还好办,直接打回去就好了,可是面对满腔热情的徐婕,施楚筠又不能动手。
不对,打字也是要动手的,可是这也不一样啊,拿大刀长剑的人不一定拿的了绣花针啊。唉,给自己找了件麻烦事。
更麻烦的事也有,那就是徐婕还会隔三差五到学校来看望施楚筠。徐婕是打着“交朋友,促理解”的幌子来的,不过其深意肯定还是要把儿媳妇追到手了。
施楚筠面对徐婕仍旧是淡淡然的,没有亲昵的气息。
当徐婕每次迂回婉转的把话题绕道让她做儿媳妇时,施楚筠一直都是安静地听着,内里面上都毫无波澜,就像这些都与她无关一般。
七月。云瀛。
暑假到了,有人欢喜有人愁。徐婕当然是高兴的,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和她的准儿媳说说话了,虽然现在说准儿媳还为时尚早,不过徐婕是充满自信的,这儿媳妇她一定要追到手。
施楚筠虽不为这种事愁,可是她嫌麻烦。每次徐婕都要和她一起坐很久。
她可以自己在图书馆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可是和徐婕一起只坐半个小时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坐得很久很久。
也是因为她和徐婕的关系不亲,要是她那个干哥哥非要拉着她说个不停,施楚筠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因为施楚筠没有接研究和课题,所以放假期间她也没有什么事做,就决定去定泽的干父母家。
定泽距离云瀛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平常她的干哥哥程晋深也会到云瀛来看她,程家家大业大,父母处理公司事务,一般都很忙。
他这个半路哥哥倒是会忙里偷闲。
其实,在放假之前施楚筠的父母就念叨着让她过去了。
所以施楚筠肯定会去定泽的,正好躲避一下徐婕。
徐婕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随即发了消息约施楚筠去吃下午茶,还发了地址。
施楚筠不知徐婕的“阳谋”,想着也可以告个别,就如约去了。
两人相对而坐,却不说话,相对无言啊。徐婕是想说她的想法,但又不能逼得太紧,所以还在发愁怎么开口。
施楚筠则是要告诉徐婕她要走了。沉默了一会儿,施楚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有耐心要跟一个无关之人解释了。
“徐阿姨,我要回定泽了。”施楚筠淡淡地开口,脸上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事实。
“啊?要去定泽,多长时间?”徐阿姨有些慌乱,也很惊讶,可别一去不回啊。
“应该放假时间都会在那边。”施楚筠回道。
“整个假期都在定泽。”徐阿姨只感觉一阵恍惚,不行,这样她的追媳计划不就泡汤了,只能临场发挥了。
随即,徐阿姨眼睛一闭,上半身向后一躺,晕了过去,身子斜靠在沙发椅的椅背一侧。
施楚筠刚端起咖啡到半空,就看到这一幕,一丝无措闪过,立刻叫服务员帮忙叫了辆车,把徐阿姨扶进出租车,送去了医院。
徐阿姨半靠在施楚筠身上,头枕在施楚筠肩膀上,硌得她头疼,心想:这儿媳妇太瘦了,等嫁过去,一定要给她好好补补。
施楚筠并未察觉到有何异常,徐阿姨是云瀛中心医院的特级内科医生,她伪装的很好。
一下车,医院护士已经推着推车过来了,施楚筠是在出租车上就给中心医院打过电话的。所以医护人员大致了解是什么情况。
很快,徐阿姨就被推进来抢救室。施楚筠去办住院手续。她没有来过医院,也不知道手术要家属签字之类的步骤。
不过,医生不没有出来让家属签字嘛。
因为一进去手术室,徐阿姨就“醒”了,还坐了起来。
主刀的医生姓姚,姚焕,是位中年男医生,与徐阿姨年纪差不多,微胖,略显老态。
见徐婕醒了,姚焕开口:“老徐,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一直都是无病无痛的。”
一开口,就知道姚焕与徐婕关系很熟。其实,他们在一个科室,已经共事近三十年了。
“我没事,不过,追儿媳妇事儿要紧,我也是迫不得已。”徐婕无奈的说着,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这是亲自上场了。”姚焕显然已经习惯她这样了。
“没办法。他不争气,我得想办法找个‘女儿’。”
徐婕也是任性的很呀。
为了配合徐婕的追儿媳大戏,“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在施楚筠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几个护士趁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