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深,快说。”陈数看着程晋深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不只是像“失恋”那么简单。“要不然我去问楚楚了啊。”她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家人欺负施楚筠了?
“妈,别去问她。”程晋深欲哭无泪,恳求陈数别去戳施楚筠的伤心事,他怕施楚筠不好启齿,更怕施楚筠因此伤心崩溃。
陈数在心底感慨不好,脸上褪了情绪,喝了一声:“说。”真是急死她了。
程晋深将他去景华找施楚筠和施楚筠住院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陈数说了。
“啪”一声,滚烫的茶壶被陈数拨拉到了实木地板上,滚了两圈,没有碎。
陈数顾不上被烫红的手背,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走去。
在施楚筠房间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没有了什么情绪,整理了一下表情和声音,轻轻地敲了敲门,唤:“楚楚,休息了吗?妈妈进来了啊。”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条门缝。
施楚筠没有休息,在椅子上坐着,看着窗外,听见陈数敲门回了回头。
“妈,怎么了?”施楚筠见陈数像刚刚哭过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看。
陈数搬了把椅子坐在施楚筠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心疼地说:“楚楚,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以后妈妈不去工作了,就在家陪着你,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好不好?”
施楚筠眼睛仍直直地看着窗外,心里暖暖的,没有回答,她知道陈数对她的好。
陈数是怕施楚筠想不开,做傻事,想在她身边照顾着。
施楚筠倒没有想不开,捏了捏虎口,她有点儿想去动手了。
“妈。”
“嗯?”
“我出去一下。”
“好。”陈数以为施楚筠是要出去透透气,就站起来准备和她一起去。
施楚筠没有动。
“去哪儿?”陈数不免多想了一下,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国外?”
“嗯。”脑海里想着,那里人多,出得了手。
陈数嘴巴张了张,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说了句:“让你哥陪你去?”是在询问施楚筠的意见,可她一定是希望施楚筠同意的。
施楚筠沉默同意了。
吃完晚饭,程荐铭还没有回来,本来因为施楚筠的事,心里就不舒服的陈数一下子火气又上来了。
火急火燎地上楼,“啪”地关了书房门,大吵着对手机那头的程荐铭说:“天都要塌了,还在你那破公司不回来?”
程荐铭刚刚结束了公司会议,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陈数的电话,震得他赶紧把手机往外撤了撤,问陈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话还没有问完,陈数就给挂断了。
陈数做事很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那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程荐铭立马重视起来,把资料直接塞给了旁边的员工,说了句“送到我办公室”,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公司。
程晋深过去陪施楚筠,陈数跟他商量说,这段时间施楚筠身边必须有人陪着。
陈数去书房打电话后,程晋深就跟着施楚筠上去了。
两人又像下午在客厅一样,面对着坐在坐垫上,沉默喝茶。
“要不,你再嫁给我?”程晋深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施楚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施楚筠蹙了蹙眉,他怎么还有这种相法?难道是想谈恋爱结婚了?
“我给你介绍一个。”施楚筠想了想,对程晋深说。
程晋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现在怎么还有心情调侃他?哎?不对。这么看,施楚筠心态好像挺好的。
程荐铭回来后,就去书房找陈数,问她怎么回事。陈数把所有的事添添减减地地告诉了程荐铭,说:“我必须去找他,裴家是吗,他不就欺负楚楚没有家人嘛,我们又不是没有人,老娘今天晚上不睡觉去云瀛,跟裴家干一架,让他们看看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程荐铭也是堆了一肚子气,看着陈数歇斯底里地样子,他又要忍着去劝陈数。
“好好好,打架我们不缺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过去跟那个裴家好好理论理论。”程荐铭拉住了陈数。
陈数又对着程荐铭发脾气,骂道:“程荐铭,你什么意思,看着自己女儿被欺负了,不管不顾是吧?好,那我自己去。”
“你先回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不知道楚楚是怎么想的,你这样太莽撞了。”程荐铭不得不跟陈数将道理。“结婚是楚楚自己决定的,她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楚楚又不是做事不讲后果的孩子,我们要相信楚楚的判断。”他知道陈数是在气头上,想不到这些,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先让陈数想清楚。
可是,施楚筠就是一个做事不讲究后果的人啊。因为她都不能确定自己下一秒是否还能活着,哪还会去考虑以后?
陈数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觉得自己是冲动了些,但是她没有错,裴家她是一定要去的。
程荐铭只能答应她明天陪她一起去。
程晋深本来以为施楚筠和他又要陷入沉默僵局,谁料,施楚筠主动开口了。
“带你去个地方。”施楚筠喝完最后一口茶,有些期待地说。
难得施楚筠主动约他,程晋深心里铁定乐开了花,面上没有太多表露,说:“好。”
施楚筠站起来,推开阳台门,翻过栏杆,跳了下去,回头仰脸看着程晋深。
程晋深忘了施楚筠身手不错,在施楚筠一跃而下时,竟慌了一下,探头俯身找她。
施楚筠车开得一路飞快,程晋深只能不断地重复“慢点儿慢点儿”,结果并没有什么用。他发誓,回去一定不能再让她开了。
只顾着提醒施楚筠了,程晋深都没有记住走的什么路,看着眼前的地方觉得很是陌生。
“走。”施楚筠对正抬头看着楼上灯字的程晋深说。
程晋深往门店走去,被施楚筠拉了过去,“这边。”
在门店与门店之间有一条极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要是胖点,可能会被卡住。
从外面看,只是一个很黑的洞,黑的看不见尽头,让人捉摸不透。
这附近,他没有来过,应该还在定泽吧?
见施楚筠进去了,程晋深担心地皱了皱眉,赶紧跟了进去,生怕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