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眼神迷离,仿佛又对视上了施楚筠的死亡凝眸。
黑狼握了握拳头,手指咯吱咯吱的响声把纹身男拉回了现实。
“我们的人被打伤了,给了钱还没有得到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把那个女人给解决了。”纹身男说到这些时,语气狠了不少。
那天施楚筠走了之后,他们几个人就把那个女人的药管给拔了,拿枕头把她捂断了气。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天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正规医院,能动手解决的当然要动手解决了。
其实她就是为了凑自己的医药费,把施楚筠给卖了。
“她是收了我们钱的,人死了,房子就算是抵给我们了。”纹身男觉得这个房子他占的很有理。
“说完了?”黑狼问他。
“完,完了。”纹身男一下子又没了气势。
“没有什么漏掉的?”黑狼继续问。
纹身男认真想了想,真的想不起来了,说:“没。”
“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动过?”裴成抑开口问。他想知道这里会不会还留有施楚筠的痕迹。
“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破屋子里连床都是破的,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裴成抑起身在四周看了看,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杂物室。
那施楚筠是住哪儿?
杂物间?
裴成抑死死地盯着杂乱不堪,掉墙皮的杂物间,眸底幽黑。
这里找不到一点儿施楚筠生活过的痕迹。
也对,谁会把高冷孤傲的施楚筠跟一间掉墙皮的杂物间联系起来。
或许,没有才是最好的。她不应该住这种地方。
裴成抑转身离开,站在门外,久久不能平复。
还好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否则,裴成抑一定要让她尝遍一区所有的酷刑,慢慢折磨至死。
隔壁小孩子的哭声拉回了裴成抑的思绪,裴成抑瞟了一眼那位妇人的家门,抬腿下楼了。
一路上,裴成抑没有停止想象和猜测。
程晋深第一次见施楚筠也是在她大学的时候,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施楚筠情绪才会不好的?
可是程晋深说的是七年前,这件事应该是六年前,差了一年的时间。
而且,她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应该很不好,又岂会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那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他明天还得再过来一趟,跟他说话的那位妇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反应那么激烈,避而不谈。
S洲。曼德里。
这天傍晚,施楚筠到了S洲。
S洲也有雷神的机场,这就免去了很多麻烦。不过,雷深还是想什么时候跟施楚筠说说,让她在F洲给他批个机场。那么大个F洲西部,他要的不多的。
雷曼机场大楼上面几层都是宾馆,所以,他们直接住在了雷曼大楼里。
雷深觉得这有个好处,就是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虽然往大了说是威廉的地方,也不一定是,现在还是他老爹掌权。但有“雷”字在上面挂着,这就是他的地盘,他安心很多。
不过,雷深还是太乐观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来了。
“雷深,我的楚筠呢,我已经在波塞宫设好宴了,你一定要来啊。”威廉来了,真的来了,给雷深打来了电话。
“你,你,你,你敢?”着急激动后就说了这么一句有没有气势的话啊。
“行,那我自己去跟我的楚筠说。”威廉挂了电话。其实,他是故意打给雷深气他的,他的楚筠他当然要亲自通知了。
“哎,你个死筠臣,敢挂老子电话。”雷深对着已经挂掉通话的手机骂道。然后,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好吧,是他想多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反抗不了。
滴一声,来消息了。
不会又是筠臣过来嘲笑他的吧?
雷深这样想的,但手还是不受控制的够到了被他刚刚扔在一边的手机。
不过,不是筠臣发过来的,是施楚筠。
亲奶奶:走,吃饭去。
雷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刚刚筠臣给他的阴霾立即烟消云散了。
S洲气候温和,施楚筠换了件白色雪纺衫,黑色风衣,衬衫袖子包着风衣衣袖挽到手肘处。黑色长裤,腰系黑色皮带,衬衫掖到腰里。脚踩黑色高跟鞋,戴着黑色墨镜。
雷深像个小弟一样跟在施楚筠后边,一脸期待的问:“我们去哪儿吃饭?有什么大餐?”
施楚筠没有回应,径直走向了一辆加长版黑车,车门开车,两边站着两个保镖,戴着墨镜。
雷深摸了摸自己干干净净的脸,怎么他刚刚出门就没戴个墨镜呢?
上去了,雷深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车?
靠?上了筠臣的车?
在雷深暗自骂筠臣的时候,车已经开进了波塞宫。
这下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曼德里是S洲的经济中心,筠臣的波塞宫位于曼德里郊外,向周围望过去尽是草坪,就像在一片广阔的大草原上。
“哦,我的楚筠,等你很久了,欢迎来的美丽的波塞宫。”一个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穿着燕尾服,身高挺拔的年轻男子十分热情的走过来欢迎施楚筠。
他就是波塞宫的主人,筠臣,S洲皇室三皇子威廉。
雷深在施楚筠身后一个劲的朝筠臣翻白眼,嗤之以鼻。
筠臣带着施楚筠进入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晚宴,故意慢了施楚筠一步,微笑着对雷深说:“深深不用客气,自己随便逛,就当是自己家。”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雷深一眼,转头去追施楚筠。
雷深气咻咻地站在原地,抿着唇,瞪着筠臣的背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好你个死筠臣,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今天我还就好好逛逛了。哼!
雷深在对面的宴桌旁站着,两眼直直地瞪着站在施楚筠旁边有说有笑的筠臣,胡乱抓起桌上的点心,塞到嘴里,眼睛仍旧瞪着对面的人,没有咽下去,又抓了什么东西塞到嘴里,把嘴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像条金鱼,气呼呼地表情,又像一只生气的小猫。
“咳咳!”太干了,噎到了,弯腰全吐了出来,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对面的人见雷深弯腰下去时,竟然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刻有些僵硬,似在遥望着他对面的人。
雷深喝了口红酒,顺了顺嗓子,干脆坐下来不看对面的情况了。
筠臣见此,继续微笑着和施楚筠搭话,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时不时地还要往前瞟一眼,看见地只是雷深又抬起酒杯低着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