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就会回到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东野圭吾《白夜行》
一月后,万代痊愈出院。没回自己家里,而是去了远郊外的那栋别墅——梁小凡家。这是他的意思,目的是为了防止万代再次自杀,对于这种状况能少则少的好。和预期的不同,万代没反抗,反而很顺从。
梁小凡通过车里的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万代,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目光中带着如死灰一般的颜色。他内心微微一震,这不是他认识的林夏。因为林夏她的眼睛里从来是充满希望与阳光的,即使是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她也会用她那温柔的像四月季风般的眼神安慰自己。
“你笑一个!”梁小凡命令性的说。
万代看了他一眼,脸上肌肉不听使唤的挤在一起,在一个无比丑陋地笑容露出后说,“满意了吗?”
梁小凡“砰”地砸向车窗上的玻璃,可以阻挡子弹的玻璃上立刻出现了几条若隐若现的的裂纹。正驾驶座位上的年轻司机偷偷地捏了一把汗,此刻车里的气氛僵地有些可怕。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装饰堂皇的别墅前,上前来开车门的是梁家的管家——陈秋生。他在梁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把梁小凡当作亲儿子般疼爱,而梁小凡也和他最亲,叫他为“陈爸。”
陈爸瞅着万代的背影,想了半天,总觉得她像一人,却记不起是谁。
万代被梁小凡安排住在他隔壁,布置梦幻的房间里全是花草的气味,想必那个叫林夏的女孩最喜欢花花草草了吧!
万代看过后,非但没有一丝触动,反而愈加反感起来。她把昨夜里在脑海里想的那些计划全都过了一遍,她要梁小凡过得比她惨,比她苦,比她可怜。一个念头闪过,万代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摔得粉碎的花瓶,踩的稀巴烂的花朵,还有被扯下撕成条块的绿绒窗帘,房间里所有可以带给他回忆的东西全都毁掉。
闻声赶来的梁小凡,破门而入。见此情景,他冲上去狠狠地抽了万代一巴掌,因使劲过大,万代一个踉跄摔在了碎掉的花瓶片上。
“你这个疯女人!”梁小凡指着骂道。
万代坐在地上,嘴角上染着血丝,笑道,“对,我就是疯女人。从李娇阳死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所以我不配拥有的东西你也别想拥有。”
话音刚落,万代就被梁小凡硬生生地拎住衣服领子提了起来。万代难以喘气的想要掰开他那双大手,她狠狠地瞪着他,让自己的愤怒贯彻全身。
“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真把自己当什么了?”梁小凡吼着。
眼下,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被愤怒燃烧到了极点。
万代瘪瘪嘴,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硬挤出笑容说,“诺,我现在有力气了,能杀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梁小凡抓住万代的手突然一松,阴晴不定的脸上出现一丝如野兽般的狰狞。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折磨你,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生不如死向我求饶为止。”
“你这是犯法!”万代反驳道,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对她做些什么,就是因为猜不透,才会产生恐惧。
“那你要杀我,就不犯法?”
“因为你杀了李骄阳!”
梁小凡对于“李骄阳”这个名字很敏感,甚至很厌恶。他一拳打到墙上,瞪着万代说,“不许提他的名字,听见没”
万代冷笑一声,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靠近他在耳边说,“李骄阳,李骄阳,李骄阳,我喜欢李骄阳,我爱李骄阳,我愿意为李骄阳去死。”
梁小凡仰起头闭着眼睛,轻轻的说,“这是你逼我的……”
像是野兽被放出了牢笼,万代被他死死抱住压在床上。他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的反抗、挣扎、捶打、谩骂都成为他欲望的催生剂。他在雪白的肌肤上啃咬,种下印记。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在房间里蔓延,里面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与绝望。
万代失去希望的看着天花板,眼角含着泪,无声的喘息着。
“没想到你还是处,真好”梁小凡边穿衣服边说,他伸手摸了下万代的脸颊,说,“你不是林夏,林夏也不是你。但我绝对不会放你走,永远永远也不会。”俊朗脸上浮现的笑容早已分不清真与假,一抹坏笑停格在万代眼珠里,好久无法消失。
你破坏我的肉体,我就摧毁你的精神。
梁小凡的精神是什么?是关于林夏的一切,是关于那段触及不到的时光。万代决心破坏,他不是最喜欢看自己的脸吗?他不是最喜欢把林夏的喜好加在自己身上,好营照出和她很像的假象吗?那么自己就偏偏不让他如意,要一点一滴的渐渐蚕食他的精神,直到把他逼疯,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月光下,别墅顶楼的窗户边上,发着一闪一闪的银光。那是李骄阳在万代十八岁时送她的项链,这么多年了万代都一直放带在身上。即使不戴,也会放到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
万代看着项链发呆,小海豚的嘴对着的另一只小海豚不见了。她在想,或许有天李骄阳会突然回来,或许爸爸妈妈还是花花都会回来,然后他们跟自己说,这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看你总是找不到,干脆就出来不让你伤心了。可万一,那天李娇阳奇迹般的回来了,自己又以什么模样站在他面前,接受他的爱?
隔壁的梁小凡此刻也站在窗前,聆听从风中带过来的万代苦涩的声音。男人的占有欲往往这个时候会得到满足,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万代痛苦的模样时时刻刻都在满足他充斥着扭曲与变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