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互相折磨(1 / 1)伍望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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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都嫌少,我要折磨你,把你的人性理智和对李娇阳的爱一点一点的泯灭。

那天午后,万代撕掉了梁小凡保存的唯一一张林夏的照片。变成碎片的照片被梁小凡小心翼翼的一块一块的捡起来,但无论如何也拼不回最初时那般的美好。如同美梦的泡泡被无情戳破,梁小凡愤怒的一把扼住万达纤细的脖子,青筋暴起的手臂像是一把侩子手里的刀。

“疯女人,看我不弄死你”梁小凡咆哮着。

万代瞪着眼睛,嘲笑道,“弄死我……快点”

没有任何人前来劝阻,一旁的佣人们迫于压力都只是低沉着头,默默为这个不幸的女孩祈祷。

陈爸赶到了梁小凡的房间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少爷沾上人命这种官司。毕竟整个梁家除去老爷和夫人,就数他的话梁小凡还是可以听进去点的。

“少爷,您松开吧!我知道林夏姑娘在您心中的位置,但都成为过去了,何必再苦苦纠缠不放开呢?”陈爸劝阻道,一旁还往梁小凡手上救万代。

梁小凡渐渐松开了手,不是因为陈爸说的话,是因为他想到了比囚禁更要有趣的事,那就是折磨。他瞟了眼大口喘气的万代,吩咐陈爸说,“陈爸,带她去医院。”

陈爸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万代甩开陈爸扶她的手,说,“我不去。”

梁小凡摆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开说,“去不去,顺便你。”

见梁小凡走后,周围的佣人们全围在了万代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她们雇主的坏话。万代不禁冷笑一声,事后诸葛亮。

万代最后还是没去医院,陈爸替她叫的家庭医生,简简单单地在脖子上的红肿处抹了点消炎的药膏,就完事了。今天她撕了他最宝贵的照片,明天就要在他最爱的这张脸上划上一道丑陋不堪的疤痕。

万代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苍老了不下十岁。但那双清澈的眼睛的还在,这也许是梁小凡要锁住她唯一的理由了。其实今天在撕掉林夏的相片之前,她有认真地看过这个女孩。

要不是早已知晓不是同一人,恐怕万代会以为这是她的双胞胎姐姐,眉宇之间的那份清纯难以复制的出现在了这位叫林夏的女孩身上。可……还是把照片撕了,怀着复仇的理由,她把照片撕的粉碎无法拼接。

如果,每天都要完成一件令自己快乐的事的话,那么,要梁小凡过得痛苦就是唯一能让万代活的有意义的事了。

午夜时分,摔门直入进万代睡觉的那间房的梁小凡,一下拽起了躺在床上还未睡着的万代。

万代用力反抗着,却怎么也不直视他。

梁小凡拖着她走到了顶楼存放杂物的储物间里,一开门一阵扑鼻而来的灰尘味向人袭来。

“啪嗒”一声,万代被推倒在地上。刚要站起来时,却被人死死钳住了手脚。不是别人,而是梁小凡。他目光冷淡,手指尖在万代胸前划过,一颗一颗的解开睡衣上的束缚。

“梁小凡,住手!”万代说。如她所愿,梁小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换了一种更为变态更为凶狠的方式。

他语气戏虐地说,“停下来可以,不过接下来的事你可要好好听话。”

万代拼了命的摇头拒绝,几秒钟后,手臂上的疼痛感窒息般的布满身上的每个毛孔。她想要大声叫出来,但没机会,因为梁小凡把她的嘴堵的死死。她瞟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东西,一支透明的针管,里头还有没打进去的不明液体。

大约五分钟过去后,捂住她的手才松开,使难得的空气进去鼻腔。

“你给我打得什么东西?”万代抓住梁小凡的衣领问道。

梁小凡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白色粉末,对她说,“冰毒,又称毒品。你不是很痛苦吗?这东西刚好能帮你从苦海中解救出来,怎么想要谢谢我?”

听到毒品二字时,万代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对梁小凡吼着,“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说你是畜生都便宜了你!”

“哈哈,好啊,我是畜生,你不也一样。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连妓女都不如的婊子。婊子配畜生,简直是天造地设啊。”梁小凡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望着地上苦楚不堪的万代说。

毒品的作用正慢慢的在万代身体里发挥作用,她开始在地上扭曲,手和脚都不停使唤的在空中乱舞。万代试图克制住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在自己最憎恨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丑态。她忽然想起了爸爸,那个时候的他吸毒也是这样痛苦吧。既然那么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接触且无休止的吸?

混合着汗味与呕吐物味道的空气在四周流淌,万代有气无力的的躺在冰凉的地上,目光十分憎恶的瞪着梁小凡说,“以为这样,我就会向你屈服?别做梦了,梁小凡。就算我化成灰,也是属于李娇阳而不是属于你。”

“砰”的一声巨响,梁小凡摔门离开。他站在门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停的在发抖。他给自己也注射了毒品,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爱的林夏还是万代。

当年,刚刚失去林夏不久的他见到了如大雨初晴后的万代。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一个和林夏一模一样的天使,一个足以带给他慰藉的天使。一切始终都是幻想,当泡泡被现实绝情戳破的时候,愤怒随之翻涌而上。

梁小凡想要得到万代,可却迟迟找不到借口说服自己。他明白万代和李娇阳就是以前的自己和林夏,于是嫉妒由此产生。他把所有的不公平都归咎于命运身上,所以他要改变命运,要让命运天枰往自己这边倾斜。

梁小凡此时深深的陷入了那份由最初的美好带来的痛苦当中。

面对万代,他该怎么做?用毒品这种方式来栓住她?还是用泯灭人性的方式来使她完完全全的忘记李娇阳?

地球照旧转个不停,可某些人的心却再也转不动了。

万代多想一死了之,死了所有烦劳都没了。可自己做不到,只要一闭上眼那些熟悉的笑脸一张接着一张出现在自己眼前,就立马失去这种笨拙的勇气。可活下去,又是折磨。

万代觉得自己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任由别人摆布,玩弄,羞辱。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了,甚至连所学到的法律知识也懒得搬出来。因为在权贵面前,这些毫无价值。

这种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一月、两月、半年、一年。直到日历上的日子被撕的只剩下最后一张,才缓过神来,一年又过了。

自从上次被梁小凡注射过毒品后,每每毒瘾发作时,万代就会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去祈求他给自己解药。

梁小凡很享受这种过程,至少眼前的她学会不再提李娇阳这个人了。

春节前夕,梁小凡的父母久违的从美国回到了在S市的家里。梁小凡的爸爸名叫梁胜天,年轻时曾在沿海地带做海鲜买卖,赚了点钱又转投房地产,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成了亿万富翁。他的妈妈名叫谭婉清,有民国时文人雅士的气韵,也着实是出生于书香世家。但他妈妈性格争强好胜,也得亏于这种性格才使得能在如狼似虎的商界中打出一片天地。

那天回来的没有任何预兆,就连一向管事的陈爸也没提前通知。进门时的那一刹那,满地的玻璃渣屑和被刀划得破烂不堪的真皮沙发映入二人眼帘。谭婉清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下一秒出现的人却让这位年过四十的女人,神经一紧。

万代被梁小凡从房间里拽了出来,乱糟糟的头发还是难以掩饰眼睛里的慌张与不安。

梁小凡笑着对他母亲说,“您看,被你们杀死的林夏又回来了。”

梁胜天急忙跑上前去扶住他夫人的身子,厉声说,“她是谁?”

“我的爱人,林夏”最后二字的语气,重的掷地有声。

万代忍不住的笑了几声,她说,“你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谭婉清看不下去了,转身对陈爸说,“等下,你要少爷带着这位女孩来酒店。”

陈爸点点头。

一场本不愉快的家庭聚会结束在腊月早晨里,万代被梁小凡强行换上了一身橘色的礼服。若是在以前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但现在没有半点开心,连着自己最喜欢的橘色也加入了讨厌的行列。

身材瘦弱的万代穿在礼服里像是笔筒套错了笔头,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可笑,不会让人觉着可怜。

万代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借着这次机会她要离开。她要去那个名叫乌恰县的地方,去哪里去找她的李娇阳,因为她一直坚信李娇阳没死。

决心这种事,几秒钟便能改变无数次,只是一面通向阳光道一面通往独木桥。

位于S市顶楼的豪华套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遮住太阳的厚厚乌云。

自从梁小凡带着万代进来之后,他和自己父母之间除了眼神,其他交流甚少。

谭婉清看万代的眼神里没有半丝怜悯,她不可怜眼前这个瘦如木材的女孩,觉得万代和林夏是一路货色,都是骗钱骗感情的人。

沉寂的气氛被谭婉清一句话给打破,她指着万代说,“你走吧,凡凡对你做过的事会以经济的方式来补偿你。如果还是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只要不过分的都可以满足你。”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云淡风轻。在她看来,自己儿子的所做过的全部都是可以用金钱来弥补。

万代想说了半天的话,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她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梁小凡,又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的针孔,说,“我让他死可以吗?”

这一幕在谭婉清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没有多说什么,从LV的限定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万代眼前。

“数字随便填,但你的那个要求,抱歉无法办到。”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小凡起身拿起桌上的支票把它撕了个粉碎抛在空中。他指着自己母亲鼻子说,“你们以为还能让万代离开我吗?想都别想,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夺过来的。你们休想再一次夺走我的爱。”

梁胜天立刻伸出手给了他一巴掌,呵斥道,“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谭婉清!”梁小凡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梁胜天似乎被吓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我会离开”万代说,“不过将来的我,会要你梁小凡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不许走!”梁小凡喝道。

万代没理会他,脚步也没停下。身后的梁小凡想要去制止,可被谭婉清的保镖打昏了绑了起来。

原本以为艰难重重的逃离之路会非常不易,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电梯上的数字一格一格的从30跳到1,万代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踏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万代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现在的自己该要往哪儿处去呢?学校?还是……流浪?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便是自己患有毒瘾,每隔几天就要吃的那玩意儿只有梁小凡有。难不成要自己去找他,然后求他?

一时间,所有如山一般重的问题压在万代肩上,压得她喘不来气。

繁华热闹的街市里,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不知不觉中,万代已经走到了第一次和李娇阳相遇的地方。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熟悉、温暖。

大院西边的那户人家里,灯光通明。万代移动着脚步,鬼使神差的朝李娇阳家走去。没多久,便停下了。

恍恍惚惚的灯光中,走来一位烙在记忆深处的人。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所有的悲欢泪水在这一刻都化成一句话。

他模样依旧,帅气硬朗的脸庞,如五月阳光般温和的笑容。

万代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强忍着思绪中的种种情感,对眼前的人说,“李娇阳……是你吗?”

那人微笑着回道,“请问小姐你是……”

“我是万代啊!你不记得了吗?”

“……不认得……”

这时,屋里走出一位打扮朴素的女人,肥大的棉袄下也遮盖不住怀着孩子的大肚子。女人站在台阶上,对着李娇阳招手说,“快些进来吧,外面冷!”她又望了眼万代,微笑着问“那人是谁啊?你朋友吗?是的话,让她也一块进来烤烤火吧,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李娇阳转过身,脸上布满了快要成为爸爸的喜悦。他对万代说,“那是我老婆李萍,还差三月就生了。”

万代愣着回过神来,被寒风吹的冻僵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

她说,“恭……恭喜啊!”说完,捂着脸拨开腿快速的消失在李娇阳眼前。

李娇阳呆在原地,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一样说不上话来。他好像见过那个女人,只是记不起那段来之不易的过往。

进屋后,李阿姨问他,“外面谁呀?”

“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她,但她却认识我?”

李阿姨看了李叔叔一眼,叹了口气。李萍从二位眼中看出了端倪,忽然她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堵在口里不敢说出来。她瞟了眼一旁吃饭的李娇阳,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是绝不能让别人给夺走的,哪怕他对自己的爱不及那个人的万分之一。

万代的出现打破了一直安静的李家,曾有好长一段时间,李叔叔他们都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他们去过万代家里找过她,可去了好几次都没见人。又去了学校,老师说万代早就休学了。原以为万代受不了李娇阳的死而去了远方,却不曾想到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如今,李娇阳又重新回了来,可他将关于万代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医院里的脑科医生说,这是因为对脑部冲击过度得了失忆症,而李娇阳这种情况在医学上被称为选择性失忆。

李阿姨偷偷的找过医生,问他这种病痊愈的可能性有多少。医生告诉她,这种病治愈的可能性完全在病人自身,要是病人自己不愿意再想起那件事或人,即使在高端的医学也无法。如果病人自身有很强烈的愿望想要记起,那么自然而然的这种病自会好的。

听完医生给出的解释,李阿姨的心里像是生出了一团麻绳。找不到头,也寻不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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