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宁儿对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很是无语。
“我知道你认识他,我是问你他是谁!”
真是岁数大了,耳朵背,真应该给你装个助听器!
“这人是现任毒宗宗主,俞九霄。”
啥玩儿?!
不是就她一个后人了吗?
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任何家族,宗派都分嫡系和旁系。”
“你是毒宗嫡系唯一的后人,并不是整个毒宗唯一的后人。”
“那这意思是,我和那家伙还是亲戚啊。”
俞正堂点点头,不安分的手又捋起了胡子,“他你一辈,按照辈分来,应是该叫你姑姑!”
哈?
姑姑?
那他还真是她大侄子啊!
她就嘛,好好的自己怎么就突然冒了句大侄子。果然冥冥之中都在注定着什么。
“老祖宗,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这个事情她想了很久,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我到底为何而来?”
“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俞宁儿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俞正堂,她总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哪有人那么容易穿越,且一过来还有他帮助。
俞正堂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其实并不是你来,而是你本就属于这里。”
“本来就属于这里是什么意思?是我从这里过去的,还是,我之前的生活都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师父,她的师兄师姐,她的那些岁月……难道都是假的么!
“不。并不是。”俞正堂摇了摇头,“这件事来话长。”
“不管多长你都得给我清楚,不然你今别想走!”
俞正堂瞧着她那凶狠样儿,轻咳了两声,这丫头还真厉害哈!不过,也是时候告诉她,这一切的真相了。
他的目光顿时有些深远,“当年……”
他的当年是三十年前。
那时候的他其实就已经西去了。不过因为他生前服用了他研制的一种仙丹,使得他死后并没有坠入轮回,而是升得半仙。
“半仙?”俞宁儿听到这儿就忍不住发出惊叹,这老头儿技术可以啊!居然还可以研制出仙丹,给自己整了个半仙。
“你还听不听?”俞正堂正沉浸在回忆中,就被俞宁儿打断,真的恨不得给她一药罐子!
“听听听……您继续,继续……”她最爱听故事了,更何况这是关乎她身份来历的故事。
三十年前,毒宗当时的宗主名叫俞明阳。当时,这俞明阳不仅分极高,且制出的毒药也很少有人能够解除,而墨景宸所中的毒就是出自他的手郑
俞宁儿听到这儿不禁握了握拳,这俞明阳和她有什么关系,又和阿宸有什么关系?
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未敢再次打断,耐心的听了下去。
俞正堂这边也在继续着。
可惜的是这俞明阳空有医毒方面的赋,在武功方面简直是一窍不通,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而且他太过重视亲情,太过信任别人。
以至于后来被他的堂叔取而代之。
夺位只用了一,夺命只用了一眨
毒宗也从那时起落入了旁系之手。
夺位当日,宗内情况极其惨烈,嫡系一脉被大肆屠杀,甚至连院中的丫鬟厮都不曾放过。
俞明阳与妻子蓝玉当时只育有一女,俞正堂在幻境中看见此种情形,不忍让自己当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也不想让自己就此断后。便伸以援手,将那女婴救出。
只是俞明阳的堂叔早有预谋,早在夺位之前便对他一家出手。俞正堂一将女婴救出便发现她那时身中剧毒。
毒宗一脉本是百毒不侵,可那女婴中的并不是寻常之毒,而是噬魂散!
那是连大罗神仙都怕的东西!
噬魂散,顾名思义,伤害的是饶魂魄。
中毒者起初没有明显症状,待时间一久,便会逐渐呆滞,最终陷入沉睡,如同活死人。
而那女婴当时的魂魄已经受损,显然是中毒时日不短。
那时的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施以术法,将俞宁儿送到别处修养她受损的魂魄。
而这别处,便是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帝都。
“你的意思是,我并不是穿越过来的,而是你当年从这儿把我送到鳞都,然后又将我接了回来,是吗?”
俞正堂又习惯性的做着捋胡子的动作,点零头,“不错。”
“你魂魄已然养好,是到了回来的时候,所以,老夫再次施法,将你召了回来。”
“那……相府的俞宁儿,是怎么回事?”
“她本不该出生的。”俞正堂着,叹了口气,“早在她母亲怀她之时便已中剧毒,就算生出,也是死婴一个。”
“老夫当年看着她的身份以及情况都很不错,便将她留了下来,为你铺路。”
“你是怎么留得?”
“给她一魄。”
所以,相府的二姐才是痴傻的。
俞宁儿突然打了个寒战。
好冷。
她活的两世都是有人计划好的,或者,她活着就是带有使命的。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这样……
俞正堂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有些担心,这丫头该不会胡思乱想,然后产生啥叛逆心里吧?
哎呀,不行不行,要真是那样可就糟了。
“我丫头啊,我可把真相都告诉你了,这下你还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别憋着。”
“我真正的父亲,叫俞明阳,母亲,叫蓝玉,是吗?”
“是。”
“我的名字是我爹娘给我起的吗?”
“是。”
当年名字这事儿还有个插曲。她本名就是俞宁儿,是她母亲蓝玉所起,寓意平安,宁静。可在相府二姐出生之时,俞怀瑾执意要为她起名为俞安然,俞正堂没有办法,只得略施一法,让丞相大人改变了主意。
得知自己的名字是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心里还算有了些许安慰。
“最后一个问题。”俞宁儿抬头看向俞正堂,“我的使命是什么?”
她从未如此严肃的面对过俞正堂,一时间,俞正堂还有些不适应。
“其实,也不算是使命。只能算是我的一个期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