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进前五的比试了。
琉鸢本是不同她们一起的,却又觉得待在客栈内有些无聊。
故巳时方才去的比武场。
坐在北边席位的最下方。刚抬起头,赫然瞧见黑衣人手里拿着匕首,向红袍捅去,只那么一瞬间,蹦出的寒光摄人心魄。
也只有那一刻,快的好似一眨眼就会认为是错觉。
红袍人先一步,自手中丢出银针,黑袍人便倒了。
银针甩开的幅度太大,黑袍人又是毫无碰撞性的直接倒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使用了暗器。
中央站着的红袍男子,可不就是封无尽嘛,琉鸢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四野空然寂静,须臾全场哗然。
远处的绛鸾站起了身,一身飘飘然白色的衣裙,很是显眼。
此刻封建已经直接起身,朝东边走去。
绛鸾对着上座拱手,模样严肃。
“封无尽舞弊,此事已经清楚分明了,陛下若不加以处置,天玄宗也不会接受此人。”
“绛鸾不再听听,封府的辩解?”
“不必,上一场,我同陛下都看的清楚,不会有错。”
此刻封建走上前,弯着腰道。
“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封建看了看皇帝,二人相互递了个眼神。
“之前对道人,多有得罪,还请道人海涵。”
“之前的事,我师妹已然讨回公道,也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只是眼下的这场比试……”
封建抢道。
“如此便更要请道人主持公道了。我以为小儿,并未违反任何一条定律。”
“他暗器伤人!”
“需要证据,亦需要当事人的追究。”如此看来封家权大,是不可能追究的了。
坐在上面的陛下又道了。
“下一场,该是澜汐公主上了,这一场烦请道人看仔细些。”陛下有意将此事翻篇。
绛鸾还想说些什么,场内那人已经宣布。
“十进五,封无尽胜。”
“若是事后,有任何不满,皆可举检!”
这句话是她对场内说的,是给人不平的机会。
说完这句,她方才坐下。
目光扫过宇内,恰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
绛鸾微愣,坐下时,给空海传了一道讯息。
琉鸢正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自幻境里出后,琉鸢觉得自已的听觉有所进步,早感受到身后有人。
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空旷处,她不知道自已的实力对于他们这些参加龙虎榜的人来说算什么。
且每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榜单,所以她想尽力一试。
“怎么,不走了?”身后的男子道,声音还有些猥琐。
“几个人?”琉鸢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打探道。
“知晓你不是天玄宗的,也不知怎么傍上的大腿,不过不要紧。将你身上的灵器交出来就行,否则,你今日就算死在了此处,也不会有人替你出头!识相的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琉鸢淡淡一笑,刚及巳时太阳毒辣辣的。
“聒噪!”
琉鸢伸出手,便有冼星剑的蓝光灼灼散开。
“你就一个人?”
江武嚣张的扯了扯嘴角。
“对付你,足矣!”
他竟一人孤身前来了,琉鸢不知道自已该不该佩服他的勇气。
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上。
一会儿便吸引了好些人,遥遥观望。
人群中有惊讶的声音。
“这,这不是往年号称武虎榜第一的江武嘛?”琉鸢与他半空斗法,微微一愣,被江武瞧在眼中,邪邪一笑。
底下又有人道了。
“他仗着这个名号可没少做坏事。
现今祸害人家姑娘了!”
“第一又如何,还不是宗门刷下来的。”
“都别看热闹了,小心波及自已,都回家吧。回家吧!”
两人在半空中凝聚的光芒,耀眼了这一方天空。
琉鸢趁他分心的时候,给了他一掌。
震的他节节后退。
站在屋檐上空,将比武场内的目光全都吸引了。
而正真的打斗才开始。
“你瞅瞅,这是前榜的第一吧。
哇哦,好英姿飒爽的小姐姐。
一定要打败那个坏家伙!”
江武嘴角有淡淡的血,面色有些癫狂。
“不过在灵力二阶而已,接下来,我可再不会让你了!”
轰轰轰!江武连轰三拳,道道劲气逼人。
琉鸢只要挡住中间那个就可以了。
费尽全力,才堪堪挡住了,身子倒退了数十丈,原本体内煞气未除,灵力有限。
琉鸢只好熟练的挥着手中的剑,用技巧来弥补灵力上的不足。
武虎榜的第一,无论是灵力还是技法,都比她这个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来说,要好太多。
何况,她此刻没有多少灵力能够支撑。
翻转剑身对碰间,琉鸢被震的节节后退,指尖不自觉的狠颤,虎口处被震开了,撕裂的痛。
垂下手的时候,鲜血落在了琉璃戒上。
琉鸢微抖了抖手,心中有些失落颓然,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已么。
银亮的剑柄直冲面颊,利风吹开两鬓的发丝,她以为这套剑法已经练的纯熟,没想到还是比不得他的剑法。
她应该用琉璃戒吗?
此刻用琉璃戒对准他的腹部,此人必死。
可若不这样,谁能救她呢?那她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况且,武虎榜第一,不也同样是众人口中的作恶多端。
琉鸢开始聚集手中的灵力,闭着眼,都能感受,眉心里那股剑风的凌厉。
快了,最后一步。
“嗡!”
一道金色的身影落在了她身前,替她荡开一切,目光沉沉。
观众台,沉溺这一场精彩的英雄救美,倒是将眼前的比试忘的一干二净。
琉鸢看着他,沉沉的日光里,又带着一身金光渡她危难之际,金色的袍子随风掀开,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曦修尘。
不知道他救过自已后,还好吗?
绛鸾也瞧见了,瞧见所有人注视着她,像是一道月光。
她放在心底里这么多年的,还是救了旁的女子,那旁的女子,他却依旧给她开了不少先例。
绛鸾不想细究,也不想闭着自已的眼睛深想。
得知她无事便好。
过往里渡开的几抹心事,挂上眉梢,谁欠了谁,谁又过分在意,好像无从分辨,无从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