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鸾刚刚起身。
身后沉沉的声音道。
“封府是京城头号家族之一,大家都未看出什么,绛鸾道人,不要让朕难做啊。”
绛鸾起身,向陛下拱手道。
“烦请陛下警告,下不为例!”
这是自然。琉鸢听的云里雾里的。
场内又道。
“这一场封无尽胜。”
封无尽?这家伙还有能力跑到这里来?
不过他们灵力低微,大概也就是切磋切磋武艺,到了后面还是得被劈下去。
想到这儿,琉鸢心底起了一丝担忧,也不知自已有几成把握能考进天玄宗,考进后,又会不会被人认出来。识破她的妖族身份。
她,又该怎么进入天玄宗呢?
琉鸢不自觉的摸了摸悬在胸口的吊坠,想起了曦修尘
遥听场内喊。
“二十进十,第二场!开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身后不远处着红袍的女子,脱下外衣,在内侍的服侍下,穿戴上了淡金色的铠甲。
衬的整张小脸愈发白皙耀眼,傲视四方,琉鸢只觉得熟悉。
这是她的第一场,可不能让父皇丢了颜面。
澜汐阔步朝场内那人走去,仿佛成了全场的焦点,一金一黑。
红旗落下,预示着比试开始。
此时太阳有些烈,照的人睁不开眼。
可听见,她挥起长鞭,拍打在石板上的声响。
红色的灵力翻卷,金色的铠甲闪着熠熠的光,不过三招走过,琉鸢便瞧出来对面那人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澜汐又何尝不知,嘴角浮上了一层笑意,有嘲讽,有不屑。
但见那人锤起生风,一刚一柔,进退有度。
也就是这抹嘲讽,被那大块头看在眼里。
黑色的铁锤落下,被澜汐避开,就等着一击即中。
白云飞驰到了太阳面前,遮挡了些许光亮,一眼看着不那么刺眼了。
两人交缠不过一刻,太阳却又忽然露了一束光出了云层,铁锤一晃,晃出了银光,刺了澜汐的双眼。
那人举着铁锤便要朝她挥去。
澜汐拿胳膊挡着,恰好退到了擂台边缘。
“啊!”那大块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冲了去,举起锤自半空一跃而下。
擂台呈圆形,她此刻站在拐角处,再无可能退步了。
那人也料定她没有退路,所以用尽了全力,巨大的阴霾落下来。
澜汐将手中长鞭扔了上去,绑住那要落下来的巨锤,在擂台的边缘处借力,侧身用脚勾住的那人的脖子,右手撑地,左手拽着那根绳子。
巨锤无法落下,画面定格了须臾,她另一只脚起身,踹向他的腹部。
人是飞了出去,鞭子绑住的铁锤,被大块头松了手,
澜汐躺在擂台上,巨大的阴霾落了下来。
身后的陛下,匆然起身。
“绛鸾!”琉鸢唤了身侧的人,见她点了头。
琉鸢起身,唤出冼星剑,于千钧一发之际,将那铁锤击开。
可算是险胜了。
澜汐起身,回过头,抱了抱拳。
“多谢!”
那大块头一股脑的爬起,怒吼道。
“这不公平!”
澜汐刚要说什么,便见琉鸢快她一步上前。
“有何不平,你明明已经掉下擂台,还要再伤及无辜吗?”
那人不说话了,只气愤的离去。
琉鸢转身便回了席位上,没顾底下那人,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本就如她所说那般。
琉鸢牵动了伤口,此刻……面色有些发白。她晓得刚刚绛鸾不方便出手,这本是天玄宗的分内事,更不能让公主出了事。
“能回去吗?”琉鸢问。
身旁的绛鸾不动声色的说。
“此刻我抽不开身,你一人回去不妥。”琉鸢当时并不知是什么意思。
可绛鸾见那蓝剑出鞘,相信不止她一人瞧见了这蓝剑的威力,仿佛是夜空星辰里的深蓝之色,只飞跃,便可粉碎千斤。
琉鸢若有所思的应下了。
“噢!”
“再看看吧。”
“嗯!”琉鸢不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打斗。
“第三场,开始!”
澜汐走至琉鸢身前,遮住了大片日光,有些不自然道。
“多谢你。”琉鸢觉得她这般也挺不容易的,但见她面色温和,还有几分忐忑,微微低了头。
琉鸢眼底酝了丝丝笑意。
“谢什么?是咱们师姐的授意,要不然我也不敢救啊。”
澜汐刚要朝她揖手。
“不必!都是分内事。”
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绛鸾这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更不喜欢,不喜欢她的一切。
于是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往上走去。
眼看场内。周遭人声鼎沸,争论声愈演愈烈。
“他们两怎么抽到了一起?”
“不是积怨已久了么?”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只见两个大块头,手里举着刀,大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
杀招凌厉,劈过来劈过去。
交手了片刻后,场内人人开始惊呼,还有甚者,捂着眼睛不敢去看。
琉鸢瞧的清楚,先是交了几番手,横劈竖劈,两人不相上下。
现在就在比耐力了。
比如他们现在就是,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谁也不肯放过谁,拼死也要刺他一剑。
现场鲜血翻涌,有受不住的观众都晕了,全场一片哗然。
他们还在打,像红了眼,一刀劈过,那人挡又横劈而去。
喷了一口老血。
琉鸢看着绛鸾,她抬起手,示意不必阻止。
战争到了白热化的地带,两个血人滚在了一起,一个在上压着,一个在下,滚了几滚,底下那人摸着刀,从他身后一把刺了下去。
“嘿嘿!”
“啊!”那大块头,嘴角流血,将身后的刀捅深了点,就那样倒了下去,可听见刀锋刺破皮肉的声音。
底下那人也是不甘的睁开眼。
此刻人群中起了轰然,也有吹口哨的。
默然的看着那肥肠血水,流了满地。
饶是看过了亲人都面临的那般惨状,这时候心头也泛恶心。
“肃静!”
大概这个算好的,下一场实力悬殊,直接在场上虐待至死。
那人咬牙不认输,不认输又如何。
这世界还是现实的,出身低微,没有灵力修为,大概只能任人宰割,连自已的性命都保不全。
那要所谓尊严,又有何用?
琉鸢不想预见,自已今后的比试,也会陷入这样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