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沐愉到达印刷厂的时候,叶其言那扎眼的布加迪竟然停在正门口。
果不其然,是他们俩夫妇。明明孩子都有了,究竟还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庄沐愉下车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
加油吧!庄沐愉!
脑中又浮现出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她连忙调动理智压制了不合时夷胡思乱想。
明明严格来,分开还不过一。再这样下去,她这独守空闺的一礼拜,要怎么过啊?!
庄沐愉拽过副驾驶的包包,大步绕过叶其言的车,看也没看,直接走进印刷厂。
驾驶座上,叶其言看着后视镜中的娇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眼神。
金丝镜框下的眼神,阴鸷而深远。
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柔顺而飘逸。
那甜美的笑容,玲珑的身段,她上次的硬照,张张都让他离不开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浑身燥热的感觉了。
庄沐愉,等我能够站在顶峰,唯我独尊的时候,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
……
庄沐愉经前台带领,来到了厂长的办公室。
敲门之后,办公室门由内打开。庄沐愉最先看到的不是厂长,却是蒋梨一身珠光宝气的坐在办公室旁的沙发上。
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庄沐愉径直走到厂长的办公桌前。
“刘厂长,我是听的主编庄沐愉,我是来确认我们的印刷订单的。关于纸质方面……”
她话未完,蒋梨却忽然开口插话:“刘厂长,只要你能保证我们魅影的纸源,我不会耽误你其他的生意的。”
“这……”刘厂长尴尬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压压惊,两相挣扎下,搓着手,对着庄沐愉赔笑道:“那个……庄主编,你看,要不,我们还有别的纸,你看看?”
“刘厂长,我们已经好了。订单确认函我都给你带来了,别的纸质量不够,我们不会要的。”
“这样……这样,我们……”刘厂长又喝了一口茶,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不敢接话。
这蒋名模可是叶家的二少奶奶,他这印刷厂的地皮还是他叶家的,他惹不起啊!
“愉,对不起啊。厂长刚刚已经答应接我们魅影的单了。其实,我真的不想跟你抢的。可是我的婚纱特辑,预售的特别好,经纪公司那边好要加印,我们实在是怕纸不够,多要了一些。你能不能看在我订婚大事,和我肚子里的宝宝面上,这次,就让我一下。”
完,蒋梨伸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腹。
“我订婚,一生就一次。你选别的纸也不会怎么样吧?”
不会怎样?
庄沐愉冷笑:“为什么你不能选别的纸?我这订单明显是比你早下的。你屯了那么多同类型的纸,这种纸本身价格就不便宜,你就不怕卖不完吗?”
开玩笑,为什么都是她要怎么样就这么样,凭什么要她绕道!
庄沐愉懒得跟她废话,转身便直截帘对厂长表态:“刘厂长,给句准话。这纸,你还卖不卖?不卖的话,订金是要双倍退还的。”
没有意外,刘厂长给了她一个遗憾的干笑。
庄沐愉转身就走,她没有时间了。接下来的鱼虾厂,她只能能锁一个是一个。
心里有些发酸,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眼看就要出刊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庄沐愉心中有气,鞋跟在印刷厂办公区通道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踩出回声阵阵。
“庄沐愉,我也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身后,是蒋梨叫她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驻足转身。
“毕竟,大片我也非常看重。刘厂长的这份单子,我可以让给你。”蒋梨双手环胸,习惯性的踩着模特台步,高傲的向她走来。
“求我啊,庄沐愉。上次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道歉认错。这次,我只要你这没饶走道里,求我。你求我,我就把刘厂长的单子让给你。我还可以给你更多,三倍价钱,你可以跟我买。”
庄沐愉眯着眼,冷冷一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还以为她经历过上次的事,再加上怀孕,会让她收敛一点。
呵,难怪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蒋梨,你想多了。我庄沐愉这一辈子,都不会求你的!”
她转身欲走,蒋梨毫不掩饰的讥笑声自身后传来:“庄沐愉,怎么,又想躲到你霍爷爷的怀里哭啊?可惜哦,你霍爷爷昨好像秘密住院了。你以为,一个霍家的老头能罩你多久啊?还是,他是被你榨干了啊?”
“蒋梨!”
庄沐愉的拳头握的死紧,却最终忍了下来。
蒋梨怀有身孕,她不能打孕妇!她不定就是有意刺激自己,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她虽然没办法分辨她话里的真假,但听见霍爷爷住院的消息,却忽然乱了心神。
明明前两给他发新年快乐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怎么,脸色不好看啊。庄沐愉,这霍家的继承人还不知道是谁呢,不定接下来会有一场争家产大战可看呢。我看你有时间经营杂志社,还不如去打听打听,你之后还能抱谁的大腿。”
蒋梨笑着从她身侧走过,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啊,也不比我清高到哪里去嘛。”
庄沐愉被她撞得踉跄,站在原地,什么都来不及想。
她努力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拿出手机,给霍爷爷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她的心砰砰直跳。
终于,耳畔传来了手机被接通的声音。
“霍爷爷,是我。”她急不可耐的出声。
“是庄姐啊,我是老瞿。”
庄沐愉听闻是瞿伯的声音,语调似乎还故意压低,似乎是怕惊动什么人。一向敏感的她,越发担心起来:“瞿伯,那个,霍爷爷他身体好吗?”
“哦……呃……那个,老爷是有点感冒,并没有什么大事。庄姐有心了。”瞿伯依旧压低着声音,礼貌回答。
“瞿伯,等爷爷方便的时候,我可以跟他两句话吗?”她的心情从担心已然变成焦急。
“欸,好的好的。要不,等晚些时候吧。”
与瞿伯挂下电话,庄沐愉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墨心姐的伤刚好,怎么霍爷爷就病倒了?
难道,她爱的人,真的都不能好好的吗?
几番挣扎下,她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