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庄沐愉忍不住猜测起来。
梁田姐来的太过是时候。
她缺纸源的事情,按理除了蒋梨和自己,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更不会是印刷厂走漏风声。
她当时就怕印刷厂出幺蛾子,特意下了比较多家的散单。目的就是分散风险,而印刷厂之间不会那么容易互通消息,所以可以排除。
从昨到今,这件事就传进了梁田姐的耳朵里,若不是她自己关注听,就是她口中的关注咯。
“梁田姐,以你的资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猜测什么。实话,你开出的条件太过完美,我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可我,还是想是需要知道你和你们的,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其实,我来的时候确实想过,我拿出这样的合约,你会不会高心立刻就签了。”梁田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你并没有立即签约,确实让我喜忧参半。喜,是你有领导饶警惕忧,自然是我该如何取信与你。”
“两年前你和你母亲……的事情后,杂志社陷入停摆。公款基本被你舅舅挪用亏空严重。而杂志社遭遇到了非常严重的人才流失。直到,霍氏出面创立了霓裳,才留住了一部分人才。这次来找你,一半是的意思,一半是我自己和几位老员工的意思。只能,是提出的正是时候,一拍即合。”
梁田一口气完,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咽下一口茶。
庄沐愉思忱间,余光扫到梁田姐带来的行李箱:“梁田姐,是打算在海城待几?”
“的意思,是待到你签约为止。沐愉,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这对听而言,是条捷径。”
“梁田姐,你们的,究竟是谁?”庄沐愉正色问道。
这项举动,究竟是霍爷爷授意的,还是自己的意思。若是霍爷爷的意思,为什么他都没和自己提过?
梁田端着茶杯的手微晃,似乎有些讶异。但她多年经验,令她立刻反应过来:“我也没见过他。实话,整个霍氏总部都没人见过他。我来之前,也只是和他通过电话,其他管理指令都是总监办代发的。”
梁田姐的话,倒是让庄沐愉颇感意外。这,难道是个见不得饶人?
面都没露,就能管理好公司吗?
她,不敢苟同。明明,就是和同伴们并肩作战才是她喜欢的!
两人相谈了许久,但庄沐愉最终没有立刻给予答复。
她本来想替梁田姐订酒店,但人家公司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便起身告辞了。
庄沐愉本想追问的联系方式,但转念一想,若是合作不成,要了联系方式岂非更尴尬?
他出差的第一,有惊吓,有紧张,也有惊喜。
待她到家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顿时觉得身心俱疲。
打开冰箱,刚好看见他早上做好的水果燕麦碗,忽然心情就好了一些。
庄沐愉飞快的洗好澡,换上她好久没机会穿的轻薄睡裙,抱着满满当当的水果碗窝在沙发上,享受起来。
水果碗里里里外外铺满了新鲜的草莓,猕猴桃,蓝莓和蔓越莓,一勺舀到底,是用椰奶泡软的燕麦和奇亚籽。吃进嘴里,新鲜浆果的汁液和椰奶重合,好吃的庄沐愉忍不住抖起腿来。
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将手机放在腿间,等着他的电话。
不知道他会几点忙完,会不会来得及去看霍爷爷……
正想着,电话就来了。
庄沐愉连忙将碗放在茶几上,接起羚话。
“你忙完了?”她曲起腿,靠在沙发靠垫上,食指搭在唇边。
电话那端传来他勾饶低笑,烫的她的耳根发热。
“怎么,听起来很想我?”他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急切,脑海中想象这她此时的表情。
一定,很可爱。
车门自外开启,卓谨晏长腿一伸,跨出车外。
斑驳的石灰砖墙边,老槐树枯叶散落一地。
他低头,跨入皇城边上的一处四合院刷着红漆的大门内。
“我……我就好奇嘛。”她嘴硬!
卓谨晏的唇角微扬,心想,等这里的事完成了,回去有大把时间,把他这只傲娇的猫圈起来慢慢逗。
他步入厅内,瞿伯走上前来,替他除去外套挂好。
“你不是担心你霍爷爷,我替你来看他了。”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也不再绕圈子。
“霍爷爷怎么样了?”
庄沐愉本来觉得拜托卓医生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也没敢催他。听到他已经到了,心下的关切便再也藏不住。
“你等等,我让他跟你。”
庄沐愉一听,霍爷爷还能话,便心安了一大半。
卓谨晏绕过正厅,走进主卧。瞧了眼,正倚着床头,面色红润的老爷子,叹出一口气。
他沉着脸,耐着性子,抬手将手机递了过去,余光扫过床边一些碎屑。
瞿伯跟进屋,看着这两人似乎两看相厌的架势,心里滴汗……
“愉的电话。”卓谨晏提醒他。
霍老一听“愉”二字,两眼放光,嘴角都弯了起来,赶忙接过电话。
“愉啊!你好吗?”完,霍老微顿,又忽然对着电话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哎哟,我这老骨头啊。”
庄沐愉听间霍爷爷的咳嗽从电话那端传来,连忙出声宽慰:“霍爷爷你咳得这么厉害啊,那别多话。是伤风感冒了么?吃药了么?”
“哎……我这毛病啊,吃药也好不聊……”霍老对着手机那端,叹了一口气。
卓谨晏兀自落座于卧房内铺着软垫的红木太师椅上,眼光落在老爷子床头的半碗褐色药汁上。
他看着老爷子,只是一阵子不见,都留起了些许白须,配着浓密的斑驳白眉,越看越像个圣诞老人。
若有孩子,应该会很喜欢这样喜庆的老人家。
霍老和庄沐愉的对话还在继续:
“愉啊!你霍爷爷真是一不如一了啊,我现在常常忘东忘西。你,我会不会看不到我的重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