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当家和李相公这感情真是让人羡慕,想来二人应该是知己之交。”我想了想这大概是男孩子们之间特有的友谊,一壶酒一知己,聊对坐到明。
茧猛的坐直身体,怒视着我,“才不是,要不是因为李相公是个男人,我都要疑心,阿坚哥哥要娶他回家了。”
她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赵琛的那一句评价,两个男人之间互赠的诗词当然是兄弟情。
我把这句话讲给茧听,茧虽然脸上仍是疑惑,可嘴上确认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他靠近阿坚哥哥的。”
“这位可是祝公子?薛少当家和李相公在雅间请您几位一起过去,是都是认识的人,不知道祝公子可愿意上去一起坐坐?”刚刚带着薛坚离开的那位二,此时又来,不过居然是来请我?
“都是认识的?我只认识薛少当家,李相公我是今日才见?不知这雅间之内还有谁在。”我很是纳闷,我这来明州认识的人也不多。
二打手一拱,笑着道:“还有我们当家的也在。”
我看向坐在一旁专心吃糕点的茧,“茧姑娘可要一起上去,你家少爷也在雅间。”
茧拍拍手上的碎屑,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这要是平常,我家少爷指定不让我跟着。今也是难得。”
二推开雅间的门,门内圆桌上的四个人我倒真是认识两位。一位自然是薛坚,另一位则是闫霜校
闫霜行几步迎到门口,拱手作揖,“祝公子好久不见,早你要来,我自然要亲自接待。”
我进入的时候,雅间之内一片沉默之声。莫名的低压让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上前迎接的闫霜校
“可是我来的唐突了,我怎么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若是不方便,我会大堂继续听我的曲就是了。”
“哪有,祝兄尽见外的话,想来我们两个也一起出生入死两次了,来也是过命的交情。”薛坚开口,虽然笑的有些尴尬,却也让屋内的氛围松快了些。
闫霜行也开口帮腔,“按薛少当家的法,我也算与祝兄一同经过难的人,合该共饮一壶。”
薛坚与闫霜行突如其来的熟稔让我心生疑窦,不过我面上却是不显,依旧笑着同他俩搭话,“的也是,本来我还随着四叔来了明州,无一熟人,甚是可怜,不想早早就与二位有了格外的缘分。今日定要同二位都喝上一杯。”
闫霜行将我让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对面正是之前在台上表演的李氏兄妹二人。
李龟年对我歉意的笑笑,“在下李端,字龟年,这是我妹妹鹤年。早前在京都久闻英国公府的大名,没想到有幸能在明州见到国公府的公子。”
我顺着李龟年的的手看向李鹤年,不同于李龟年五官平平却气质卓绝,李鹤年眉目明朗有着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艳丽。
若董相思的美是河中瑰丽婉约的紫色睡莲,那李鹤年就是烈日之下兀自绽放的带刺蔷薇。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若空谷黄鹂,“我与董相思有旧,她也算得上是我的授业恩师,祝公子我自然也要敬上一杯。若是公子愿意让我单独陪一陪。不过今日就不行了,稍晚些,我要去布政使大人家陪他喝上一杯。”
听她点出董相思,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这话有些强攀关系的意味。我挑了挑眉头,“君子不夺人所好,姑娘这朵花想摘的人怕是多的很,祝某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李鹤年,娇笑一声,“公子看奴的眼神怎么这样干净,是奴今日不够美吗,听到奴不在都不吃味,看来是奴的不是了。”
闫霜行忙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给祝公子赔个不是,这丫头一向坏的很,专爱逗弄人,今日可是逗到铁板上了。”
我接过酒杯,看向一旁娇笑的李鹤年,随着她娇笑的动作,那一对玉兔在珍珠抹里不住跳动,这一番美景若是真男人看了定会春心荡漾,只是可惜了,对着我有些浪费。
我仰头干了杯中酒,酒味纯香绵长,这酒倒是比对面的美人更能吸引我的注意。“这酒倒是好酒,滋味绵长,比我上次在酒家买的花雕好喝太多。”
“皆美人如酒,不想在祝公子的眼里,我这人竟然比不得闫老板递出去的酒,奴真是伤心呐。”李鹤年看着我眼波流转,神态魅惑,语气娇嗔。
可惜了,真真是可惜了。我看了看身旁扭头看花板的闫霜行,又看了看低头看地板的薛坚,想来这二人都心知肚明这误会,确是帮我守了秘密。
可是美人生气了,自然是要哄的,我惹生气的,只能我来哄,“那我敬姑娘一杯,当作赔罪可好。姑娘千万原谅则个,只当我年龄,没眼界,第一次见到姐姐这般似仙如妖的美人,一时都不知道手脚怎么放。姐姐可千万要原谅我这个愣头青。”
风月场里踏出来的美人,必然懂得如何收放。李鹤年端起酒杯,同我轻轻一碰,“哪里,奴这是自己吃了瘪不痛快,奴就喜欢公子这样眼睛干净的人,可公子却不喜欢奴,奴自然要委屈一次。不过,祝公子可知闫老板今日拿来的酒可是花雕中的名品女儿红,不知我同这女儿红比如何呀?”
美人搭了台子,我自然要顺着下去。我看了看手中的酒,认真品了品,笑着道:“这酒比姑娘温和,不如姑娘的舞鲜艳浓烈,更比不得姑娘的人魅惑如妖。”
“那你是喜欢我的舞还是喜欢我的人呢?”李鹤年眉头一挑,笑得像只甩着大尾巴的狐狸。
这个问题果然是万年经典问句,就好比你女朋友问你,你是因为我好看喜欢我呢,还是因为喜欢我才觉得我好看呢?
一般直男多半会死在这个问题上。
比如刚刚开口的薛坚,“你还是跳舞的时候好看。”就得到了美人一个重重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