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二位今日所言,真是确有此事?”
彦绍拜拳向着二人道。
“是彦小郎君呀,嗨,我二人刚才谈论之事就在今日午时发生。”
这食客还是个认得彦绍之人,他见后者并未多言,就又继续道:“那张良杰与他一干朋友在酒楼吃完饭后,出门便遇得罗婆婆带着安家闺女在外,不知何故,竟然直接将其围住。”
“安家闺女被张良杰抱走,那罗稳婆气急之下被那伙人推倒在路边,就晕了过去。还是好心人帮助,这才送往了李氏医馆去了。”
待此人话音落下,彦绍向其道谢后,转身向店外疾步走去。
…………
李氏医馆内。
罗婆婆自从被好心街坊送至李氏医馆后,就一直在床上昏迷不醒。
“李大夫,这罗稳婆可几时才得醒来啊?”
一位身穿短褐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在床前对着李大夫道。
这名男子名叫王安远,去岁家中妻子难产,是罗稳婆将其妻儿从接鬼门关救下来的。
今天正好路过街边,因前方吵闹,所以便围了过去,他见得罗稳婆被人推倒,虽然畏惧那张良杰一行并未第一时间上去,等后面那一行人离开之后,他才将罗稳婆背到这李氏医馆的。
除他之外,还有两位妇女,皆是与罗婆婆相熟之人。
“罗婆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大碍,只是何时醒来,却也说不确切。”
李大夫已是第二次替罗婆婆号脉了,脉象与前次一致,只是平稳了许多。他与罗稳婆也算相识,有时两者还会在客人家中有所接触。
“罗稳婆这般好的人怎么遇到如此事情。”
“也不知是个何等缘故……”
站立一旁的两位妇女见此不由得说道。
李大夫与王安远看着此景,也只是沉默相对,未有任何言语。
片刻之后一声哀叹响起。
“唉……”
罗婆婆缓缓睁开双眼,见到四人围拢在床边,一时还未清醒发生了何事。
三息过后,陡然明白了过来,却是不禁老泪纵横。
“可怜的孙女,我的灵悦啊,灵悦……咳咳……咳”
罗婆婆说着,一手捏拳拍打着被子,发出阵阵急促的咳嗽声。
“罗婆。”
“罗婆可要保重一些。”
“身体为重啊”
床边三人见得罗婆婆如此,均是出言宽慰。
“我要报官,报官……”
罗婆婆说这话,就要从床上爬起。
“罗婆勿要轻动,你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李大夫见罗婆要起身,将之扶下后,随即出言劝到。
“那我的孙女,灵悦她,怎么办啊!”
罗婆婆紧紧抓着李大夫的手摇晃几下,对着四人大声问询。
床边的四人皆不知作何言语,他们不愿看罗婆婆孙女被那张良杰绑走,却又不敢站出去阻拦他们。
街坊有人去寻衙役,那衙役听闻张良杰之名,竟是直接走开,如此形势,又叫他们再能如何。
况且如今也不知那群泼皮踪迹,就算报了官去,说不定事情已是再难挽回,又会平白遭人记恨。
“今日本不该出门,若不是她杨姨来邀,又怎会出得如此事情。”
罗婆婆说着话,不时的用手拍打着自己胸口。
“唉。”
李大夫见此也是一声轻叹。
…………
彦绍快步走出店铺外,直直向李氏医馆走去。
李氏医馆在东雁街头,距离此处并不遥远。
片刻之后,彦绍抬头看了看医馆牌匾,确认无误后就迈腿进了医馆之中。
刚一踏入,就闻得后院传来一阵哭喊。彦绍分辨出罗婆婆声音,向着哭声处而去。
“罗婆婆。”
彦绍进到屋中,对着躺在床上的罗婆婆喊到。
床边四人闻得声音立刻让了开来,罗婆婆顺着众人散开的空隙,见到了一身黑衣的彦绍。
“彦家小子。”
罗婆婆见到彦绍,哽咽着声音叫道。
“婆婆,彦绍已听闻此事,定会将灵悦姐姐找回,婆婆不必担心。”
彦绍看着罗婆婆如此情况,立刻对其安慰道。
“好……好……,婆婆现在也就只能盼着你了,婆婆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此事的啊!那散天良的张良杰,是生生在用刀一下下腕婆婆的心。”
“彦家小子,你一定要将灵悦找回来,一定要,婆婆在这里先给你跪下了。”
罗婆婆听到彦绍言语,已然激动万分。此刻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他身上,再无别的办法了。
“婆婆不可,只需婆婆安心在此修养,彦绍去去就回。”
彦绍见罗婆婆正要在床上对之下跪,赶紧将其按住说道。
“婆婆就劳烦诸位看顾一二,彦绍去去就回。”
彦绍将罗婆婆安稳之后,又向着床边四人道。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应该的,彦小郎君再勿挂念此处,赶紧寻灵悦才是正理。”
四人闻言,皆是如此类言语。
彦绍既见得罗婆婆安好,就再不耽误,向众人一拜,出得门去。
…………
彦绍走在街道之上,思索着如何才能寻到安灵悦现在所在之地。
正是困难之处,一人身影便现出彦绍脑海之中。
彦绍走到一处赌坊之中,此时正是赌坊热火朝天之时。
过来一人对着彦绍问道:“新面孔嘛,今天过来玩点啥?”
这人手里捏着两个核桃,一件短褂罩在身上。
“我找刀案徐。”
彦绍看着此人说道。
“你是何人?”
赌坊虽然处于东雁街之上,可此人却未见过彦绍。
“大杨树下写信人,彦绍。”
彦绍对之回道。
“彦绍……原来就是你。行,我去给你通报一声。那有座位,请先自便。”
那人闻得彦绍二字,已是明白过来,前段时间另外一个在街上收安稳费的小头目,就是被此人打得至今还未下床。
此处赌坊正是刀案徐的经营之所,这手握核桃的人为其麾下第一得力手下,名为赵五。
“刀爷。”
赵五走进内堂,看着正一手持书坐在躺椅上的刀案徐道。
“何事?”
刀案徐对着赵五淡淡的问道。
“场中有一人,自称彦绍,是来寻刀爷的。”
“彦绍?”
“是的,就是那大杨树下,写信人。”
刀案徐听到此话,立刻直起身来,同时将书放好道:“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