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绍跟着赵五走进内堂,刚一迈过门槛,就见得刀案徐站立在茶桌旁对着彦绍拱手。
“彦兄弟,真是稀客呀。”
刀案徐脸上堆砌一丝笑容对着彦绍说道。
“徐大哥,今日实乃有事相求。”
彦绍见刀案徐对他伸手示意落座,待一坐下便立即对之说道。
“喔,彦兄弟但说无妨,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徐某定不推辞。”
刀案徐见彦绍一脸凝重,随即对其说道。
“今日我刚从城外归来,就听得……”
彦绍将罗婆婆遭遇之事向刀案徐全然相告。
“彦兄弟稍待。”
刀案徐先对彦绍招呼到,又对着赵五说:“你让街面上的弟兄打听打听,看那张良杰一行究竟去往了何处。”
“好的。”
赵五听得刀案徐的吩咐,立刻退身下去。
“彦兄弟放心,只要这人还在凉州府内,徐某定然能查得他的下落。”
刀案徐见彦绍颇有一些坐立不安,伸手向其倒了杯清茶。
“多谢徐大哥。”
彦绍见刀案徐如此言说,心下也是安定几分。此刻寻找刀案徐已是最佳的解决方法,其手下多是混迹于街坊之中,定然会有人注意到今日在东雁街发生的情况。
至于彦绍进这个赌场,完全是当初写信时听的旁人言语,才将之记下,事已至此才来碰碰运气,所幸,刀案徐此刻正在这里。
刀案徐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水,稍稍掩饰自己心绪。
虽然前段时间他找到彦绍,双方坦明一切,但这并不妨碍他担心以后的事情。
此时彦绍还是独自一人,若是日后彦绍势大,有人借此事向其示好的话,虽然对方不会接受这份“好意”,可他刀案徐要是因为这个被人阴了,还能找回场子来不成?
不说别的,眼前这个少年听闻事情之后又该作何想法?
不怪刀案徐没胆魄,实在是混迹江湖越久,越见过一些没有道理的事情。
若是通过此时与彦绍能构建一个良好的关系,那日后谁还能够拿出这件事情来找他麻烦。
委实是燕王府的名头太大了。
一刻钟后,彦绍正要开口之时,赵五掀开帘子,快步的走到茶桌前。
“刀爷,查出来了,今日一个兄弟正好在醉仙楼旁收账,见得那张良杰一行上了楼去,那张良杰还抱着一个女人,应该就是那罗稳婆孙女了。”
赵五站在刀案徐一侧,对之说道。
“多谢徐大哥、赵五哥,彦某这就往醉仙楼去,待此间事了,定请二位哥哥吃酒。”
彦绍听得赵五话语,立刻起身对之道。
“彦兄弟不必客气,徐某还是那句话,若有需要,但凭差遣。”
刀案徐对着彦绍拱手道。
后者对之点了点头,疾步走出了堂中。
“刀爷,还有何吩咐?”
赵五见刀案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随即对之问道。
“赶紧召集兄弟赶往醉仙楼,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刀案徐看着赵五一副不解的样子,大声吓道。
“是是……”
赵五看得刀案徐已动怒气,赶紧下去聚拢兄弟。
“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刀案徐见得赵五如此反应,不禁摇头叹息。
他也是明白,自家手下这群兄弟,均是勇猛有余,计谋不足。
时间已至酉时,天色渐暗,彦绍快速通过坊间小道,到了醉仙楼门口。
彦绍踏步走进,刚进大门就来了一位小二招呼。
“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住店的话今日本店已经客满,烦请尊客移驾别处了。”
店小二对着彦绍说道。
“我来寻人,一名叫张良杰之人。”
彦绍看着站在身前的店小二道。
“客官,张公子并无交代有人要寻。”
店小二见彦绍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下意识就拒绝道。
“小哥多虑,我是来还一样物什的。”
彦绍见这店小二如此应对,随即将耶律庄睿让他转交给耶律定璋的月牙骨头拿出,已做证明。
“呃……”
这店小二见此,一时拿不准主意了。
……
“这小娘子倒是安静啊。”
郭三坐在桌边看着床上的安灵悦,对着一旁的张良杰说道。后者正被绑住手脚,嘴巴也被其用布堵住。
“这才是大家闺秀嘛。”
张良杰对之回应,又问道。
“郭兄,这童公子何时才得来此啊?”
“估计一会儿就到这里了。”
“你我二人可要出去迎上一迎。”
“这是自然,见童兄一面可是不易呀。”
“嘿嘿,这不是托了郭兄的福分。”
“张兄客气,客气。”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郭三和张良杰相视一笑。
张良杰是在与之一路厮混的人口中听得童观大名的。
听人说得这童观在凉州府内能量巨大,是和府衙有着深厚关系的一人。
张良杰又打听得此人颇为好色,加之前段时间其怂恿张掌柜让蔡媒婆去安家提亲,被罗婆婆一顿嘲讽。
别看蔡媒婆当时未对罗婆婆说个什么,前者回到张家后却是添油加醋的说尽罗婆婆坏话。这就使得张良杰对之怀恨在心,连带着对安悦言也不待见了。
这张良杰本就是对安悦言见色起意,并无喜爱。所以就有今日之事,在其看来,罗稳婆一人并不算个甚么,只要他张良杰能借此攀附权贵,那这等代价就是值得的。
何况罗婆婆人微言轻,如何能敌得过这“手眼通天”的童公子。
今日事情主要就由二人策划,郭三又带了几个仆从,一行人专门在那处等着罗婆婆带着安悦言经过。
这里也有她杨姨的几分功劳在内,要不是配合默契,如何能“碰巧”遇见。
“公子,童公子到了。”
一名郭府杂役进得屋内,对着郭三道。
“喔?这么快就到了,张兄,我们这就出去吧。”
郭三对着坐在座位上的张良杰道。
“理当如此。”
“哈哈,请。”
“请。”
二人相并着出得门去,待下楼之后,见得一年约二十七八,身着白衫腰悬玉佩之人,其人身后还带着两位随处。
“童公子。”
“童兄。”
张良杰和郭三才下得楼梯,便对着站在大门处的童观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