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节课过去的也很快,但是蒋一卓总觉得似乎杨沐昶在讲课时耳垂微微变粉了一些。
他不会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吧……
蒋一卓摇摇头打消了自己这个八卦的想法,她都是“大龄”女青年了,八卦这样无所谓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那样优秀的人,没有几段恋爱史才奇怪呢吧。
随着蒋一卓在病毒研究所的工作慢慢熟练,她开始接触到杨沐昶所负责的更多科研项目与成果,以及他所在的团队。
他所在的团队里有七八个人,都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高材生,平时工作中蒋一卓几乎是见不到他们的,因为他们在共同推进同一个科研项目的同时各自也都有其他项目和工作。
蒋一卓负责的主要是杨沐昶的一个关于艾滋病毒变异过程的研究。这个项目是属于杨沐昶个人推动的科研项目,关于他们团队共同负责的项目,似乎有很高的机密级别,蒋一卓并没有接触过。
研究所里不同楼层和房间的通话基本都是通过语音控制的电话进行的,这样可以尽量减少科研人员直接接触的物品数量,降低因为公共物品传播病毒的几率。
但是唯一的不便就是语音接通后电话是自动免提的,声音足够穿透防护服送到实验室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样一来,蒋一卓偶尔也会从语音电话里听到其他团队成员的声音。几天过去,她似乎对这些国家知识分子的印象有了很大变化。
讲真的,有些人文雅程度跟文化程度还真的不一定成正比,至少语音电话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程菲就完全不文雅。
“牧场啊,我简直要被这个不听话的病毒搞死了,老子为了形成一个宣传版本的图像,染色处理半天都搞不成。”
这个程菲,不管什么动作在他那里好像都可以用一个“搞”字代替,一个起了女孩子名字的糙汉,特色简直不要太明显,蒋一卓几乎从第一次听他说话就有了印象。
对于杨沐昶这个“牧场”的外号,蒋一卓毫不意外,因为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也是想到了牧场。
对于程菲的吐槽,杨沐昶连头都没有抬,继续伏在显微镜前进行着工作,只回了一个字:
“哦。”
蒋一卓又有了想笑的感觉,这个程菲每一次呼叫杨沐昶几乎都是这样,碰到什么问题都要毫不文雅地找杨沐昶吐槽一通,只能换来杨沐昶的一个“哦”字,随后以程菲痛斥杨沐昶没良心为结尾。
久而久之,蒋一卓也看出来了,程菲只是需要一个能听他碎碎念的人,对于彼此分开进行的项目,不予插手才是默契。
程菲真正出现在蒋一卓的视野里,还是杨沐昶让她去门卫那里帮忙取快递的时候。
那时有一个长的文质彬彬,体型清瘦的男子也在取快递。
当时蒋一卓还没有把他和程菲联系在一起,直到听见他给快递员打电话的声音。
“男的收货人就不能叫菲菲吗?我搞了好多天才搞到的书就因为漏接一个电话就给退回去了啊,真是搞不懂你们,搞个退货比送货还快……”
就听话里“搞”字用的频率和语气,蒋一卓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位程菲了,不过他不说话的气质还真是跟杨沐昶有点像。
这一说话就让人一点都联想不到他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了。
不过在蒋一卓犹豫要不要跟程菲打招呼的时候,程菲居然已经认出了她。
“诶?蒋一卓?是你吗?”
蒋一卓确信,自己没有跟程菲见过面,对于他怎么认出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是我,你好,程菲老师。”
蒋一卓实在是不知道要称呼他什么比较合适,既然自己只是一个实习学生,想来叫老师应该不会出错。
“早听牧场说他带的实习生跟所里其他女博士不一样,我还纳闷哪里不一样。今天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果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蒋一卓忍不住问了一句,“哪里不一样?”
“所里那些女博士们哪个不是戴着酒瓶底子,眼高于顶的看不起我们男博士,跟温柔完全不搭边,但是你一看就不一样啊。”
蒋一卓觉得,自己实习生的身份确实也没有眼高于顶的资本。
程菲并不好奇蒋一卓怎么认出他的,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说话方式,在整个研究所也很难找出第二个,辨识度确实很高。
“而且牧场一说起你,全是夸的,我们一调侃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还不好意思,我们还以为他是那种万年脸皮厚的人呢,搞到最后居然开个这样的玩笑就脸红了。”
被他说的蒋一卓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而已,居然也能被八卦,而去还是这样反差萌的理工男。
放到其他电视剧里,大概程菲这样的角色应该是一个神助攻。
“程老师,别拿我开玩笑了,杨教授那样温和好相处的人,上课也老夸同学回答问题回答的好呢,哪里就看上了。”
程菲一脸不赞同。
“那是你还不了解他,他在工作和课堂上夸那是就事论事,但是那些事情他可出来没跟我提过,你可是第一个他主动跟我提起的人,说你工作认真,踏实什么的一大堆好词,为这老子还送了他好几个白眼。”
“不好意思,又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嘴,粗鲁了。”程菲后知后觉的捂了捂嘴。
蒋一卓想着,杨教授私下里果然是另外一个面孔啊,还是个话唠,从程菲的话里可一点没听出风度翩翩的意思。
“对了,蒋一卓,我们今天晚上打算聚一聚,正好他们一直说想见见你这个被夸的天花乱坠的助手,我就算正式向你提出邀请了,参加我们研究小队的聚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