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却一脸坚定的往后退了一步,还把手背到了身后。
“若是没有姐姐,这块玉佩也不会再留在我身上的,它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只想把它送给姐姐。”
舒洛见他小小年纪如此固执,晓得再劝也没有用,点了点头,为怕丢失直接挂在了脖子上,道:“那行,我就暂时先帮你保管着,等你开口找我要回的时候,我必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小豆子才不管舒洛要如何处置这块玉佩,可是见她挂在了脖子上,立马扬着唇笑了起来。
安置好三个孩子,舒洛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可是家里多了三张嘴,给马大娘的那些钱定是不够买粮食的,舒洛也不傻,晓得即便把钱给马大娘,必定会被她扣下一些,为了让家里的大人小孩吃的更好,舒洛直接把钱给了吴氏,并嘱咐她往后就在家里一起吃饭,等吃完晚饭,再带着铃铛一起回去。
家里少了一个人吃饭,又只是多了一个小丫头去睡觉,舒洛想谅马大娘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家里住的满满当当,舒洛晚上便是想留下来过一夜也没办法,只得趁着天还不算太黑赶回宋府去。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半个月,顾承蔚位于西街的酒楼已经装修的大半,从南到北的沿路的冰窖也准备的差不多,只等第一船海鲜运进京城,舒洛做出一桌子的海鲜让顾承蔚及其请来的几位老饕来试味,若是没有问题,酒楼便可以择日开张了。
白儒柏那边再没有消息传到舒洛的耳朵里,偶有想起的时候舒洛也会想,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白儒柏毕竟是白家及其受宠爱的儿子,总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逼死在祠堂里。
直到十月初十,宋大小姐成亲的这一日,舒洛才在来宋家送嫁的人口中得知,白儒柏要纳妾了。
白儒柏要纳妾了?
这怎么可能呢?
舒洛想过很多种白儒柏可能的境况,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要纳妾,白家不是李兰公主都不让他尚吗?白家不是对这个儿子看的很紧连通房都没给他准备吗?白家……疯了?
舒洛说不出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白儒柏真的纳妾,那他们两个是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白儒柏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这算什么事?
郁闷过后,舒洛又觉得十分的可笑,所谓感情,所谓爱慕,也不过如此。
重拾心情,宋大小姐的花轿已经出了门,舒洛和跟在宋二小姐身边,看着大红花轿在锣鼓喧天中把令人讨厌的宋大小姐送出了门,主仆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晓得是汤夫人收宋二小姐为义女的缘故,还是宋大小姐自己想明白了,宋二小姐在府里住着的这段时日倒是安分了不少,每日在房间里绣嫁衣,鲜少出门,即便是相遇时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过如此。
花轿送出门,宋府的宴席才刚刚开始,宋二小姐作为家里唯一的姐妹,负责招待上门道喜的别家小姐。
宋太太一向深居简出,便是府里有宴请也不出东跨院半步,今日却出人意料的出来招呼各家女眷,虽不热络,但是却井井有条,让老太太和宋老爷很是满意,更让宋老爷满意的是,宋太太似乎很器重沈青鸾,从始至终都把她带在身边。
沈青鸾也极会察言观色,衣服恭顺温柔的样子,让不少女眷都暗暗私语,自觉小看了宋太太,都说宋太太不得宋老爷欢心,这才躲在屋子里求神拜佛,今日一见才晓得宋太太还是宋太太,不管外面传的如何,在宋府她还是被宋老爷敬着,如若不然府里得宠的小妾对她为何会如此恭敬。
就连原本不看好宋家门风的那几位夫人也对宋府改观,加上汤夫人对宋二小姐赞许有加,连带着她们对宋二小姐也亲切起来,让她有空多与家里小姐们走动。
宋二小姐并不愚钝,晓得这是宋太太和汤夫人在为她搭台,便越发温和娴静起来。
外院气氛热烈,内院最应该喜庆的西跨院却静悄悄的,柳姨娘独自坐在宋大小姐的屋子里,已经哭红了双眼。
红菱听着外面的喧闹心急如焚,柔声劝道:“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姨娘怎能一个人躲在大小姐的屋子里独自伤怀,理应出去帮着老太太照应客人才是。”
见柳姨娘不语,有劝道:“姨娘便是为了大小姐着想,也应出去露露脸才是。”
柳姨娘这才有了些反应,眼珠轻轻动了一下,道:“有太太在招呼客人们,还有我什么事?”
以前宋太太不愿意出门,不管是出门赴宴还是在家宴客,老太太都会把柳姨娘带在身边,外人便是觉得宋家没有规矩,让个妾室抛头露面,也不会当着面指责,老太太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过那是在宋太太不在的时候,如今宋太太既然愿意出门,别说没有柳姨娘的份了,便是老太太也不用亲自待客,只陪着那些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老夫人在屋子里说话,倒也轻松了不少。
“连沈姨娘都能在外面陪着太太待客,姨娘为何不能去?”红菱却不以为然,极力劝说道:“姨娘不要忘了,大小姐虽说已经加入林府,可是娘家才是出嫁女儿最大的底气,您若是在府里过的不好,大小姐在林家又如何能硬气的起来?”
同样是姨娘,更不要说今日还是柳姨娘嫁女,宋太太却只带着沈姨娘出去待客,别人不会觉得是柳姨娘不愿意出去,只会觉得是柳姨娘在府里不受重视,连自己嫁女儿都要被府里新来的姨娘抢风头。
柳姨娘原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儿出嫁,往后在这个府里也就自己一个人了,心中空落落的,才会在女儿的屋子里多坐了一会,现在被红菱这么一说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整了整衣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红菱道:“我这样出去,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