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看着里面这情景,再想到方才那一声“靖王”,何尝不知自己差点就被这女人给算计了,不过,又是谁换了这里面的人呢?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出现那个女人的脸,恐怕也只有她干的出来这事儿了。
“玲怡,待会儿人会越来越多,你先回府。”靖王看着门口目瞪口呆的女子,轻轻一拉。
顾玲怡愣了愣,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够呛,不过,她可不会同情这个贱人。
本想与靖王多说两句,瞥见一旁的瑞庆王世子,到底住了口,福身告退。
门内,女子似乎疯了。
顾言卿得知云外楼发生的事,拨了拨茶盖,未等喝下,只见顾云扬的嬷嬷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进汐汶院。
“四小姐,”嬷嬷砰的跪在地上,唇上失了血色,“九少爷,不见了。”
“怎么回事?”音色微凛,听不出悲喜。
嬷嬷浑身颤抖,她就取个披风,谁知道,九少爷就不见了,九少爷平时去的地方她全去找过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她这才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跑来。
“你说你是在花园凉亭与云扬分开的?”
嬷嬷连连点头。
顾言卿凝思半晌,让安澜再去沿着凉亭继续找。
不多时,安澜便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主子,这是在池塘找到的。”摊开的手上,是苏氏亲手给他戴上的平安符。
咣当一声,茶盏应声落地。
“派人给我找!”顾言卿动了怒,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砸了出去。
二房这番动作,恨不得将整个顾府翻过来,这下知道,是二房那个唯一的男嗣失踪了。
顾言卿坐在前院主位上,瞳孔有些红。
安澜附耳上前低语几声,只见顾言卿一字一句,冷着声:“将戚氏给我绑来。”
苏氏得知云扬失踪,眼眶一下便红了,尤其听到她给云扬戴上的平安符竟在凉亭池塘中被发现,差点昏了过去。
“扶我去前院。”苏氏撑着身子,眼泪不住的落。
她的命啊!
戚氏正在沈氏院中说话,忽见一女子直直闯入院中,不等发话,直接将她捆了带走,动作十分迅速,快的沈氏来不及说话。
“快,扶我去看看。”可别闹出事儿来。
“你这个小贱蹄子,快放开我!”戚氏仍旧骂骂咧咧,丝毫不知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安澜直接拎着她去前院,几乎是戚氏一出现,顾言卿便睁开了眼,双眼已经变红,着实吓人。
好几个胆小的,看到她那瞳孔,直接晕了过去。
那还是人的瞳色吗?
安澜见了都不免有些心惊。
顾言卿并未在意自己的变化,冷声问:“戚氏,云扬呢?”
戚氏一听心下一惊,在看见她那双眼睛时,便软了腿,饶是如此,还是硬着脖子,眼神飘忽,“什么云扬,我不知道,顾言卿,我不是你们顾家人,你快给我放了!”
话音刚落,主位上的人瞬间来到她面前,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大叫。
只叫了一声,只见他们的四小姐,一只手掐进戚氏的咽喉中,将人举了起来,“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苏氏哭红着双眼,摇摇晃晃走来前院,正好和沈氏撞个正着,二人话都没说一句,便被前院的景象震惊了。
沈氏赶紧上前,“四姐,有话好好说,快把人放下来。”
“你闭嘴!”顾言卿端着一双嗜血眼眸看向她,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我顾言卿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来说。”
扭头看着手中脸色通红,呼吸渐弱的人,又用了两分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云扬在哪儿?”
戚氏瞪着腿,赶紧道:“我,我把他推下了池塘,我说了,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她真的要死了。
哪知,顾言卿听到她的话,力气越来越大,似要当真杀了她。
现场根本无人能阻止。
“姐姐。”
一道声音传入耳边,顾言卿手中的力道缓缓减弱,回头看向门口的人,眉头缓缓舒展,“云扬,你没事儿?”
看了眼满屋子的人,顾云扬点点头,“是唯箬哥哥救了我。”
身边面色苍白的少年牵着他,身上的衣服也显然换过。
见他没事,顾言卿眼底血色褪却,将手中的人用力甩了出去,直接撞到梁柱上。
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另外一只素白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就好。”
苏氏看见人立刻上前抱着,不过才一会儿不见人影,差点就看不见他了。
“母亲,你抱的好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闻言,苏氏稍稍松了一点。
顾言卿站起身,语气一如往常,“母亲带着云扬先离开吧,三哥也是。”
苏氏赶紧擦了擦眼泪,看了她一眼,带着儿子离开,顾唯箬不爱说话,点点头,跟着走了。
苏氏一走,顾言卿又变了个人,走到戚氏身边,狠狠的踢了两脚,疼的戚氏鬼喊鬼叫。
“你说你安分一点不好吗?非要来挑战我的耐心。”她直接扯着戚氏的头发拎起身,脖子上两个血窟窿格外显眼。
“顾言卿,他又没死,你想怎样!”嗓子已经哑了,仍就不停喊叫,“若是你杀了我,你也落不着好!”
“杀你?呵呵呵呵呵,我为什么要杀你?放心,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扔垃圾似的扔开,安澜上前递上一张方帕。
顾言卿慢条斯理的擦着指尖血迹,似在等什么。
顾玲怡进府后,瞧见前院乱糟糟的,上前一看,便看见戚氏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瞧见母亲也在,母女二人虽不亲,到底也想问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顾玲怡,过来。”上首顾言卿唤她,听不出语气。
顾玲怡刚想上前,却被母亲拦下。
“四姐儿,玲怡又做了什么?”难道她要像对付戚氏一样对付玲怡吗?
“三婶别紧张,我不过想问问她,出府去了何处?”
一听这个,顾玲怡来了精神,声音不大,整个前院却能听见,“我呀,看戏去了,”看着地上的戚氏,想到那个贱人,冷嘲热讽道:“还是场大戏,苏婉云在云外楼和人苟合呢!”
“何人?”
想到那人,顾玲怡掩着帕子一脸嫌弃,“太仆寺主簿苏闫闽,靖王和瑞庆王世子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