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戚氏听到这话五雷轰顶，比方才被顾言卿扼住喉咙还要难受。

在场之人除了安澜和顾言卿，其余人神色剧变。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戚氏已经口不择言，苏闫闽可是菀云的父亲，怎么可能？

顾玲怡鄙夷的看着她，“我胡说？靖王也看见了，那也叫胡说？”

戚氏无法相信，趴在地上尖叫咒骂，脖子上血迹斑斑，让她不禁后退几步，生怕被这疯子伤了自己。

堂内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戚氏惹了顾言卿不快，她还是别上前找不痛快了。

“安澜，将戚氏送回苏家。”顾言卿冷声吩咐。

戚氏一听，似疯了，连命都不顾了，直言：“顾言卿！你护着苏婉宁，护着那个贱种，他是顾将军的儿子吗？我告诉你，苏婉宁在苏家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云儿毁了，苏婉宁那个贱人也别想落到什么好！

顾言卿直接将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碎裂的瓷片，擦着戚氏的脸庞，留到道道血痕，她抬头看了眼门口的沈氏，随后走到戚氏身边，狠狠踩在她身上，碾着。

“戚氏是要将我父亲做的混账事说出去是嘛？”一句问话，直接解释了苏氏为何成亲前怀孕。

反倒是戚氏，双目瞪着老大，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不可能？哈哈哈！”顾言卿笑了，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两分，明显能听到脚下咔嚓一声，应该是肋骨碎了，饶是如此，她也没松开。

“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会不知？不过，没想到你们会这么笨？”

抬眼，沈氏肉眼可见的白了脸，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怎么可能？顾淮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瞧见沈氏的反应，顾言卿心下了然，这么多年来，没想到沈氏竟抱着这种想法。

只是，她这做法，着实叫她恶心。

“安澜，将人送回去。”

戚氏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如今她期望的所有事，无论是让苏婉云上位，还是败坏苏氏名声，尽数落空。

安澜拖着人走后，前院儿里的下人，看着眼前这位四小姐，齐齐打了个寒颤，这哪是人，简直就是从地狱来的恶魔。

“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她伸出手，一一指着院中的人，包括沈氏和顾玲怡，“我便杀一个人，直到听不见了，停手。”

这是让他们去给她，给苏氏洗白，否则她顾言卿便大开杀戒。

沈氏看着那小小的人，背后升腾一阵凉意，她定是知道了什么？

直至顾言卿离开，久久未曾回神。

如今，顾家已无任何人能够制得住顾言卿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第二日起，她当真命人每日杀一人。

众人这才慌了，赶紧向世人澄清苏氏的流言。

苏家此时早已是鸡飞狗跳，苏婉云直接疯了，戚氏被仍回苏家，成了整日只能瘫在床上的废人。

没等苏闫闽喘息，他仗着顾家二爷，收受贿赂的事情又莫名其妙被爆了出来，承德帝连面都没宣，直接命锦衣卫抄了苏家。

一夕之间，苏家，家破人亡。

也有那等不要脸面的想来投奔苏婉宁，结果还没等见到人，直接被顾言卿二话不说的扔了出去。

苏家现在可以说是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母亲，觉得我狠吗？”

苏家事后，顾言卿看着送云扬来汐汶院的人，淡淡问了一句。

苏氏摇头，自母亲去世，嫁入顾家后，那里就跟她没关系了。

幼时恨不得直接一把毒药药死的这些人，现在落到这场下场，她只觉得畅快。

“四姐儿，谢谢。”

她做的这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她和云扬，感激都不及，怎会觉得她狠？

“我们是一家人，无需言谢。”

也正因为一家人，才会做到这种地步。

苏氏只觉得心里熨帖，眼眶又是一红，只觉得自己，太无用了。

云扬见母亲要哭，赶紧上前，“母亲莫哭，日后，云扬保护母亲和姐姐。”身量还未抽条的人儿，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惹得苏氏破涕为笑。

顾言卿覆上他的脑袋，又是一顿揉捏，“好啊，那云扬以后可不能挑食。”

顾云扬斗志昂扬的气势顿时萎靡，点点头，为了以后，他勉强忍了。

几人略说说话，柳陌颜带着长乐来了，颇有些神神秘秘的，她俩的关系何时这般要好了？

“卿卿，你知道吗，方才我瞧见……”进了院子，看见院子里的苏氏，赶紧止了声，福了福身，唤了一句伯母。

身后的长乐看着有点呆呆的，照着她像模像样的也唤了一句。

以至于后来，得知长乐公主身份的苏氏，差点软了腿。

见她们小女儿家有话要说，苏氏起身离开，顺带带走了顾云扬。

本来，顾云扬是不肯走的，只听苏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顾云扬脸色煞白，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跟着母亲离开。

他可不要穿女孩子的衣服。

“方才怎么了？”瞧她急匆匆的样子，看着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院中只剩三人和含星，柳陌颜小嘴吧啦吧啦的，总之就一句话，方才她和长乐瞧见宫堇进了烟雨楼。

闻言，顾言卿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下，不禁捏碎了手中杯盏。

柳陌颜和长乐俱是吓了一跳。

“卿卿，你，要不要去捉奸？”柳陌颜怂恿道，她倒是很想去烟雨楼看看。

长乐在一旁拧着眉，不甚同意，未等开口，只听顾言卿吩咐含星准备几套男装。

这是要将她也给带上？

“不不不，不行的，那可是——”

“哎呀，长乐，你不想去瞧瞧吗？”柳陌颜赶紧打断她的话，诱着她，见她仍然锁着眉头，上前轻轻摇晃她的衣袖，“就去看一下，一下下就好。”

“好，好吧，那就去看一下。”

被她缠的没办法，长乐只得松口，不然，柳陌颜会缠她一天。

三人换好男装，对视一看，着实不像男人。

柳陌颜不禁深思，那为啥别人穿越去青楼，穿男装就那么像呢？

“这，也不太像啊。”长乐有些抗拒，尤其她自己，只得微微弯着腰，若是挺直，略丰满的地方就会显露无疑。

其他两人都是平的，倒无所谓，可是她这样，一眼就会认出来的。

“无妨，烟雨楼女子也可以进去，我们不过换个男装，别被发现身份就是了，所以——”她拍了拍长乐的背，让她挺直，“无需刻意。”

长乐挺直腰身，胸前景象倒是比她们俩壮观多了。

顾言卿和柳陌颜相互对视一眼，视线下移，随后赶紧移开。

她们穿男装还是有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