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菜,轩辕辰吃的最多,吃完了争着去刷碗,结果碎了一个又一个。
顾言卿叹了口气,又从他手上将碗碟拿过去,蹲在水井边洗,“你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
随口一句念叨让轩辕辰落下眉眼,若是,你一直在就好了。
没听到声音,顾言卿洗好碗回头,只见轩辕辰踉踉跄跄的跑回西屋。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她得回去,宫堇还在等着她,也不知离玥那边怎么样了。
不过一会儿工夫,轩辕辰从屋里抱着东西出来,打开一看,是玉兰树的树苗,他眉眼温和的看着树苗,难得脸红。
“上次,我去镇上,看到有幼苗,就买了些回来,喜欢吗?”
她抬头看着他,慢慢垂下眼眸,点点头。
见她喜欢,轩辕辰咧着嘴笑了,抱着树苗跑去院子一角开始种。
她走过去蹲下,蹲在他身旁,这些,他没有为难她,仿若真的想跟她生活在这里。
“轩辕辰,为什么一定是我?”
铁锹挖土的动作一滞,他回眸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收回目光,继续挖土栽树。
“你忘了。”
她不解,她忘了什么?
“你只记得宫堇,那你还记得遇见宫堇之前遇到的那个孩子吗?”
看她不话,应当是都忘了,可他不会,那是第一个对他施以援手的人,他怎么都不可能忘记,那方手帕被他叠的整整齐齐,至今仍带在身上。
“卿卿,若是我死了,同心蛊就能解开了。”
沉默半晌后,轩辕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什么意思?
“若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一株树苗栽好,他扭头看着人,近在咫尺的人,怎么都握不住。
顾言卿没有立刻回答,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转身离开,回了东屋,独留他一人,继续在院子里种树苗。
实话,她也不知道,只是有时望着他的身影,总有种萧条感,她没立刻逃走,许是那时他的一句话。
几乎祈求的语气,让她在这里陪他两个月。
宫堇快马加鞭赶往沧澜,途中不知来了多少波刺客,这让他更加确信,卿卿就在沧澜,不然这些人为什么千方百计的阻拦自己。
也不知是刺客水平太次,还是幕后之人有意放水,宫堇还是赶到沧澜。
听闻宫堇来了,沧澜不少人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之前三足鼎立,宫堇一家独大,成帝已经明确宣布宫堇就是下一位沧澜帝君,可是谁料变数来的如此之快,未来帝君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继任。
三足鼎立变成两家相争,之前跟着宫堇的旧部倒是没什么影响,也就一些虾兵蟹将左右摇摆,其余人皆为中立。
如今,宫堇再次回到沧澜,局势又再次扑朔迷离。
姒承烨听闻他已到沧澜的消息倒是没那么多担忧,他啊可是来找他那个媳妇儿的。
成帝听闻宫堇来的消息,立刻派内侍宣他进宫,这臭子是越来越放肆了,上次宫翎传来那封信时,他都要气炸了。
这个继任权,他爱要不要。
看着进宫来的人,脸色苍白,又听他受了伤,成帝满腹怨言又咽了下去,不用想,定是那两个人搞的鬼。
“你那个媳妇儿呢?怎么也不带来给舅舅看看。”
宫堇闻言俯身,明明身体不好,还非得扯出一抹笑,“那还得请舅舅帮个忙,才能见到人。”
半个时辰后,成帝手中的暗卫群巢出动,朝沧澜各个方向奔去。
成帝没儿子,却不代表他没有子嗣,只是一个两个生的都是丫头,为此姒馨芸可是羡慕的不得了。
他养了十个公主,四个已经出嫁,还有六个,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岁,的那个才刚刚出生。
听闻宫堇表哥来了,一个两个的都跑来书房。
宫堇一看见她们就头疼的厉害,叽叽喳喳的一堆,也就舅舅乐的听她们话。
“表哥,表嫂呢?”
“表嫂,我要看表嫂。”
“听表嫂比表哥长得还要好看。”
五双眼睛齐整的看着他,让他尴尬的挠了挠额角,除了卿卿,这五个是他最难对付的,哦,现在是六个,最的那个没来。
他就不懂了,舅舅怎么这么厉害,儿子一个都没生,全是丫头。
之前他也问过,结果成帝一脸傲娇的叉腰看着排排站的闺女,什么,他厉害。
是啊,他厉害,自家孩子坑不着了,来坑他,鬼知道自从他成为继任人之后,经历了多少波刺杀。
成帝看了眼人,又看了看手边的奏折,手放在鼻下轻咳一声,“既然你都来沧澜了,不如帮舅舅做件事。”
宫堇狐疑抬眸,人已走到他身边,左右手各抱了个奶娃娃,亲了两口脸颊。
“桌上的公文实在太多了,舅舅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你帮我处理半日。”
不等宫堇开口拒绝,成帝抱着奶娃娃转身直接溜了,剩余三个像个尾巴似的跟着跑,远处还能听到成帝传来的声音。
“就这样定了,半日哈。”
宫堇站在书房内,嘴角微触,他还要去找卿卿好吗。
书房里的内侍早已见怪不怪,足以可见,宫堇被成帝坑的不止一次两次。
听闻他进宫的消息,姒承烨眼波微转,看着下首跪在地上的人,“我记得,苏北鸾极其爱慕宫堇,你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下首的韧声道了一句是,缓缓抬头后,正是丰国公给苏北鸾的陪嫁丫头,炽昉。
这几日气好,程鸢,也就是苏北鸾,推着姒北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姒北铭原是不愿出去的,架不住苏北鸾的强硬,“晒晒太阳对心情好,对你的腿也有帮助,老是窝在家里,湿气重。”
她这么,姒北铭也不好再什么。
他不知道原来的那个人是何脾性,这个倒是看得开,平日里就爱捣鼓一些吃食。
不过,她不会做,上一次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满头满脸的黑灰,还是他给她擦的。
她她比他大,他倒觉得她孩儿心性。
之后,不光他,厨娘也不让她进去了,她不会做就让厨娘做。
炽昉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到院子里扬着笑的女人,她没在丰国公府待多久,也不太了解这位苏姐的脾性,可别人都她难以伺候。
只是她瞧着却并未如此,与那些丫鬟所描述的就像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