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来临,火镜宛若连通了一界,柳行云截取一道火苗,一施法,火苗拔升化为一杆赤红火枪。
他持火枪杀来,一杆长枪,夹带着无上的杀意,身未至,但那股可怕的寒意,让人颤栗。
这道法术,是一种无上的杀伐之术,虽然施法人还处于年幼之年,不能将此法修行到巅峰状态,但是以目前的威势,足以和世间那些超品大法相比。
“好可怕的小家伙,才十几岁,便能施展出道家的化神法,以万物为形,修行至巅峰之境,可披靡传说中的神兵利器,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领悟出这般法门?”
吕道长惊悚,先辈们所说的是真的,这样的术法真的存在于世间,并没有消失,被这位少年掌握了一丝雏形,绝世恐怖。
那是一种无上法,在久远的上古年间短暂浮现,凶威赫赫,疑似是一位上古至尊开创的一种绝强道法,此法修行到大成之境,掌间可化出万千道兵,抬手即可镇压星辰。
几人都浮现异色,道乾一目光焦灼,瞳孔化为一片惊恐。
那是何种道法,小师兄从未在人前施展过,上一次的请神术,这一次又是何种法术,这位小师兄为何有如此超绝的悟性,好似世间万般法门,就没有他不会的,难道又是四师伯、五师姑传授的?
他心下大骇,这般法门,已经有超强道法中的精华,能从中看出是一种道法的残招绝式。
这太可怕了!仅一丝威力,就足以比肩世间之上所有的道法,若是完整的法术,又该是怎样的情形,与古史中记载的道法熟强熟弱,但他颤抖,若是小师兄拥有完整的道法,论此法的威力恐怕不会比古籍中记载的法术次。
“这小道士应当出自茅山,师祖曾有遗言,茅山之上镇压着一块九孔石窍,来历很古不可获知,疑似是上古年间的产物,隐藏着某种秘闻,致使十几年前,门下六代弟子惨死大半,极有可能,这其中就有上古遗迹遗留下的残存道法,该死。”
吕道长心骇,这样难缠的对手,被他撞见,看模样才十三四岁,尚属七代的新收弟子。
这该有多么恐怖的天赋才能在如此年幼的年纪晋升入师境的境界,难道茅山已经领悟出斩道镜的真相,拥有足够的手段,冲破大道超脱世外了吗?
一言心惊,斩道镜,是数万年来,阻挡无数修行人前行的大道屏障,
古史中只有寥寥数人,冲破大道,窥探到前路,可惜这些人纵使才情惊世,到最后却还是死了,沾染上一种恐怖的伟力。
这几人曾登临绝巅俯视众生,却在最强盛的年纪死在了一种诅咒之下,化为一抔黄土,异常凄惨。
“当年金光寺的古圣僧,曾发出大宏愿冲破了大道窥探前路,是迄今为止活的最久的古圣,一身法体可横渡虚空,超脱人世外,可惜死前没透露出一丝消息,晚年法体被打穿,死在了一处荒山上。”
惊天秘闻,吕道长激动了,瞬间产生着某种错觉,大道之路宛若在向他招手,这一世注定是无数万年以来的黄金大世,他已从一丝天机中读出几分契机,这份契机就浮现在道家中,很有可能,这一世会出现几位古圣,挣脱出去,揭开今古无人成道的真相。
一杆神枪横空,柳行云掌间化出长枪,一枪洞穿,成片的气浪横穿。
“不好!”
近前的吕道长,双目中惊恐万分,神枪携无上神威,横扫而来,他连忙催动法力,磅礴的道气从躯体内攀爬出,祭出桃木剑,剑身道光大放。
“铿锵”
火花四溅,柳行云以火苗化出的长枪宛若真的是一杆千锤百炼的神兵。
一招接下,桃木剑被震出裂痕,吕道长狂笑不止,一施法,口中含着道血,倾吐在剑身上。
随着道血临身,桃木剑从红光显化出晶莹剔透之色,短短片刻,剑体就被提升了一个层次。
吕道长持续兴奋着,以半条命的代价,想试试这道法,是不是拥有传说中的威力。
晶莹剔透的桃木剑,震动无量神光,斩向火境。
柳行云冷哼一声,携枪猛攻,街道上闪烁着十几道剑光,冲破黑夜。
短兵相接,如久远前的天地之音再次从天地间显圣,吕道长频频咳血,桃木剑每一次交锋,都将他的道体震伤,沐浴道血的桃木剑,已经属于他半个本命道器,道器受创,如若不是绝强道体,绝扛不住这波伤势。
“轰隆”
柳行云一掐决,火枪惊起万丈涟漪,致使整片道场一瞬间化为废墟,坍塌,地面被神枪划出数丈的枪痕。
“噗嗤”
吕道长喷出道血,精光熠熠的双目很快暗淡下来,一条命疑被柳行云打去了半条,不断咳血。
“道友,承让了。”
一击击飞了吕道长,柳行云踏立在火镜前,没有下死手,虽然这道人也不是个好东西,苏小妹身死到底是不是意外,已经无从考察,但想必他在其中必然扮演者某种角色。
“这里的鬼物太凶厉,不及早除去,恐有后患,以道友的法子与奴隶无疑,切莫丢失了道家尊严。”
柳行云神色肃穆挺立,法术一收,身前的火镜,逐渐消散。
在火镜即将消失前,吕道长咳血,道:“且慢,不知小友刚才施展的术,可是上古遗留的的法术——化神术。”
柳行云诧异的看着瘫倒的吕道人,久久没有回答,直到火镜从身前,逐渐化为一簇小火苗,最后‘砰’的散开,也没有回答那道人的疑问。
化神术?
柳行云默默呢喃,他真的不知道此法叫什么名字。
他前生是掘墓起家的,那时的茅山破烂不堪,柳行云伙同几位搬山道人,从古人的盗洞中进去,一连挖了几个大坟本想寻找一点值钱的物品补贴茅山宗,哪知道首次盗墓的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找到了半本经书,而这一式残法,便是从哪半本经书中推演出来的。
也是在这一次,他发现了道家的真正的力量,就此对茅山过往的事产生着某种着迷,为此还专门考进大学学习考古,几年后毕业正式成为一位国家实习的考古学家。
用这一生来说,他搜集到残存的法术,倒是不少,但真正练成的几乎没有,毕竟那时的他,只是道童境的道人,离修行这些法门差了一条银河系。
这道法,很神秘,隐藏在道家经文的极深处,而且其中还被唐朝的大家,李淳风布置了阴阳八卦奇门术数,封锁了其中的大秘,只留下八句谶语,供其解密。
若不是他机灵,苦研究李淳风留下的推背图,学着从谶语中找出谜底,还不知能不能在死前找出此法的踪迹呢!
不过从刚才的道人露出的神色,让他清楚知道,这法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货色,兴许在这里也是不得了的道法。
赚大了!
柳行云目空一切,毫不在意道乾一脸上的吃惊模样,以他如今的实力,纵使法师境的道人前来,打不过,自保之力有余。
从传授马成请神术开始,他便清楚他此生必然会走上另一条有别于其他茅山道士的路途。
毕竟,请神术出自西汉时期,这个时代,还没有此法的踪迹,不过后世的很多法也消失不见,比如茅山的的上茅之法。
总之这个世界,太令他着迷,有无穷无尽的秘密,供他发掘。
柳行云收拾临时法坛,街道小巷中黑漆一片,约莫其中传出哭泣森森的声响,异常悚然。
那天际一轮血月,大放血光,周遭攀爬着几朵厚重的阴云,飘荡其上。
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到来,街道充斥一抹阴冷,一股森然的凄厉之声,在黑夜下如水波荡漾。
不知在哪一年,小镇上常年围绕着阴气,林间,街道时常浮现阴兵借道的异象,致使镇上村民,从此无人敢在夜间行走。
巷子幽深,伴随着狂风鬼啸,耳畔已经分不清是风吹还是真的有人在夜半哭泣。
那声道很渗人,如刚发拂过树洞,声音尖锐,似远在前方,又近似耳边。
随着深入黑漆的巷道,越发感到阴冷,好似有无数双阴森的双眼,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越安静其实越危险,不可大意,能让一位入师境道人感到无力的鬼厉,必然是一种绝强的凶物。”
柳行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常年发掘大墓,对黑漆的环境,使得他浑身都充斥在一抹紧张中。
他鼻尖轻嗅,隐约间,街道上的凶气越发浓厚,夜半正是鬼物活动频繁的时辰,借着一天中最浓厚的阴气,隐去身形,寻找猎物。
“呼、呼、呼”
屋檐上阴气攀爬,黑夜下的小镇上空,伴随着沉闷的气韵压迫的声响。
此时天际的血月,来到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血光绽放,如玛瑙般晶莹剔透,煞是美丽。
“唿……”
阴风攀起,夜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