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之前听人说起，四皇子司马旸是贵妃的孩子，只比司马凌小了几个月。她从来没见过，不过听宫女们谈起，说皇上十分宠爱四殿下，小时候养在贵妃身边，到了三四岁才送去储辉殿。凡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逢年过节的赏赐更是比别的皇子皇女厚上几分。

不消说，司马旸是太子的候选之一，而且有传言，等司马旸再长大些，皇上就将册封他为太子。

既受宠，小孩子难免更骄纵些，也是常理。

司马凌放下西瓜，犹犹豫豫地不肯说话。

“说吧，我不生气。”寒雪猜到可能与自己有关，所以司马凌不肯干脆地说出来。

“好吧我说。”司马凌下定决心般咬了咬下唇，“四弟说，姐姐是狐狸精，是专门来勾引父皇的，说我和狐狸精走得近，是……是……”

后面的话他停住不说了。

寒雪料到也不会是什么好话，想必这些话也不是小孩子想出来的，肯定是听大人都这么说，于是学着说。

“他经常打你？”寒雪柔声问。

“也不是。每次都是他跑来和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一生气，就动上手了。所以如果母亲知道的话，一定是会责罚我的。”说着，司马凌低下了头。

寒雪不禁笑了：“倒还是你先动上的手。结果他们人多，每次又是你吃亏？”

“是。姐姐，你不知道，四弟他们，每次都会想办法捉弄我，过去我不理他，他就去对贵妃娘娘说我不爱护弟弟，贵妃娘娘就会去教训母亲。所以，平时我能忍着的时候就忍着。”

“以后你不用忍着。不过，如果你打不过他们的话，就不要动手。等机会，哪一次你有把握能赢，就不要犹豫。”

“姐姐，你是说，我应该和四弟打架？”司马凌吃惊地问。

“小孩子的事，不过是玩闹罢了，哪里就到打架这么严重。平时你们还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都是你们父皇的好儿子。”寒雪眨眨眼道。

司马凌低头想了一会，对寒雪认真道：“姐姐，我记住了。”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你母亲生前为你绣的，好好收着。”寒雪站起身，把小包裹递到司马凌手里。司马凌打开一看，眼圈也红了。

“姐姐下去看看，你坐一会。”寒雪有心留他自己一个人思念亡母，便找了个托词先走开一会。

“姐姐，那你有礼物给凌儿吗？”

寒雪脚步一停，今天刚知道这件事，她哪有时间准备礼物。

见寒雪迟疑不说话，司马凌微微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不忍见司马凌失望，寒雪便笑问：“那你要什么？”

司马凌似乎在逐字逐句地考虑措辞，过了好一会，方道：“我想要姐姐……能不能……算了。”

他摇了摇头，坐了回去。

“嗯？”寒雪好奇了，“想要姐姐给你做什么？”

司马凌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

寒雪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倒映在他黑亮的双眼中。

他伸出双手，像拥抱一尊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