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春晓给寒雪拿来了一个用旧布包着的小包裹，说是为先于妃娘娘守陵的宫女慧芝托人递进来的。

她打开一看，是一件绣得极精致的肚兜，绣的是胖娃娃在荷塘中戏水的图样。

她便问，慧芝还有话传来没有。

“传话的嬷嬷说了，这是于妃娘娘为三殿下生日绣的，如今殿下生日到了，慧芝姐姐就打点了送进来，希望咱们娘娘转交给三殿下。”

居然是凌儿的生日吗？

“你去问问宫里的嬷嬷，看看她们知不知道三殿下生日是哪一天？”

“奴婢已经去问过了，就是今天。”春晓笑道。

“咦？”寒雪一怔，竟然是今天吗？

她赶紧吩咐下去，让小厨房里做些精致小菜，然后叫人带话给小董子哥儿俩不用接三殿下去了，带着春露，亲自去宫学里接司马凌过来用晚膳。

午后暑热的天气下，阳光照得人头晕眼花。她停了轿子，让抬轿子的太监们先回去。

“咱们沿着树下走吧，还凉快些。”

春露替她打着伞，笑道：“娘娘亲自去接，三殿下一定很高兴。”

“回头去把井水里浸着的西瓜先拿出来，别让凌儿吃太冰的东西。”

“是，是。”春露含笑回答。

她们站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擦汗休息，这里距离宫学已经不远，如果有人出来，她们一定会看得见。

谁知她在外头等了好久，直到那些上学的皇子，公主，和皇亲国戚家的孩子都走完了，都没见司马凌出来。

她又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突然看到司马凌慢慢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走近了可以发现他的衣裳又皱又脏，脸上也有一块淤青。

一看便知，和人打架了。

“姐姐。”看见寒雪，司马凌无精打采地叫了她一声。

寒雪牵过他的手，朝外走去。

“姐姐，你不问我和谁打架吗？”司马凌闷闷地问。

“那你告诉姐姐，你和谁打架了？”

“是和四弟。”

“没打赢？”

司马凌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发青的眼角：“他们人多，打不过。”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这一次，我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反正四弟也没占到便宜。”

这一次？寒雪忍不住看了看他精瘦的身体，这细胳膊细腿难不成常吃亏挨打？

司马凌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袖子：“姐姐，我下次一定不给姐姐丢脸。”

寒雪轻轻碰了碰他脸上被打青的地方，他忍着痛没有转开头，寒雪反而觉得有些心疼。

春露在一旁气呼呼地道：“肯定是四殿下又说了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所以我们三殿下才气不过。三殿下，下次你先躲着他们，回头叫上我们一块上。”

“你一个小姑娘，学人家打架做什么。”寒雪假装生气呵斥她。

“娘娘，为什么小姑娘不能学打架？春露偏要学。”

寒雪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也对，去问问宫里谁能教你。”

“奴婢早就拜好师了。”春露兴高采烈地向她交代，“不过要保密，等春露学成了再说。”

寒雪领着司马凌回到听雪阁，先换了衣裳，又一起在于妃的灵前换了贡品，进了清香，默默祝祷了一回，才带他到听雪阁的露台上，嘱咐宫女切了西瓜来解暑。

“告诉姐姐，四殿下说了你什么？”寒雪吹了吹热茶的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