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发给我看的动态......”
“方明。”丘杉制止他,被戳穿心机恼羞成怒,她拧着眉毛看他,想和他大吵一架,可是他温文尔雅的脸像一剂超级纳屈酮药水,可以治疗上瘾的她,并给她带去不输毒瘾的痛苦。
最后泄气的一句,“你回去吧。”说着开门出去。
雨势越来越大,挡风玻璃上的雨珠一层又一层,丘杉很少像今天这样失控,方明一时间忘了怎么办,好一会才有动静。
车子一轻,方明下了车去追。
丘杉抱着胳膊在雨中找车,光束打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单薄无助。
方明加快了步伐,冲停下的出租车摇了摇手,冲过去抱住她。
她不依不饶挣脱。
“丘杉!”他贴上她的背,用力抱紧,丘杉挣扎不得,重重的喘着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行吗,先回车上好不好?”
她闭上眼,失去视觉后重心不稳使她更加依赖方明的扶持,但是一睁开眼,她又能找回自己的平衡,稳稳的站立。
闭眼是温柔乡,睁眼是坎坷万丈,任谁也想自欺欺人的做个弱者吧。
沉默了许久,“......方明,你告诉我你哪错了?”
“是我冷落你。”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有没有做好和我共度一生的准备,如果没有你告诉我,我们干干脆脆利利索索的分开,如果有,我们就一起解决问题啊,为什么你要一直逃避?
我不是怨你不和我联系,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不是我的靠山了,给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你从没说过要娶我,也没有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你甚至不告诉小宇我的身份,我只是老师吗?你不相信我会在有了丘季之后还一样爱他,我最心痛的,是你不相信我......”
来往的车辆尖锐的鸣笛,向黑暗中这对不易发现的情侣发出愤怒的警告。
他扭正她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丘杉,我这一路走的很辛苦,前妻已经给了我一次打击......原谅我因为上一段婚姻而对你太苛刻,我真的......”
他似乎在哽咽,又像在纠结挣扎,“我很珍惜你,很爱你,你知道如果我们现在结婚的话要面临什么吗,两个孩子是问题,两个家庭也是问题,我们两个的事业都在上升期,结婚必定要一方把精力转移到家庭上,我不想做牺牲的那个,也不舍得你去做,你明白吗?”
恋爱中的女生智商基本为零,丘杉只听到爱字就感动的不行了,一个劲的哭,还嘴硬,“我一直觉得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我是无关紧要的那个......”
“乖,上车说。”
雨天车少,路滑,广播提示听众放慢车速,小心行驶。
方明的车飙到八十迈,冲进了市区。
丘杉第一次见方明时他穿了灰色的高领毛衣,自律禁欲的样子,之后丘杉觉得判断一个人决定不能轻信他的外貌,表面斯文,背后败类,大概说的就是方明这种人。
能在一本正经说了鸡汤后变身禽兽流氓,绝对言行不一。
总要她提醒戴套。
抽屉里空空如也,忘记她已经好久没来过了,上次用完了最后一个。
“行不行?”他抵着她询问意见。
丘杉脑子里飞快计算安全期,并不如意。
她摇头,“不行......别动!”她攀住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什么。
“怎么了?”
“你座椅怎么动过了?”
……
身旁的位置没了重量,弹起来的时候惊动了丘杉,已是夏末,凌晨的温度偏凉,丘杉回头望了一眼,裹紧了毛毯。
方明出去接了个电话,直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消失了十多分钟后才有脚步声响起,丘杉没了睡意,两条腿有心事似的在被子里交织。
“啊!”
丘杉腾的起身,严严实实的遮好自己,颇有逃避意味的说道:“我今天得去趟三河,要赶早班车。”说着弯腰迅速捡自己的衣服。
速度慢慢降下来,最后好像在等什么,慢动作拉长好几拍,实在不甘心,便主动开口,“你今天有工作吗?”
她没正对他,也不敢扭过身去让他直面这个问题,去三河区探监这种事,他的态度肯定也和对丘季的事一样,避之不及。
他定不想有朝一日被贴上有个入狱妻弟的标签。
一直没回答,丘杉猜测他此时的动作是一手贴在后脑勺上,一手放在后腰上,不知所措的标志动作。
回头果然见他刚放下那套动作,到床头柜那找起了东西,含糊地回应一句,“嗯,几点回来?”
趁他背对自己的工夫,麻利的套好内衣,心凉了半截,假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