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公公领路回来后,御傲天起驾去了勤政殿,吩咐柳公公找来王太医。
“臣王永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卿平身吧,朕找你来,只想问问景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如实禀报!”
“是,臣仔细察看了景王的脉像,毒已蔓延至肺腑,恐药石无救,最多命至半年也。”
“爱卿就没办法了吗?”
“皇上恕罪,臣实在是别无它法。”王永微躬着身躯,言辞恳切。
帝王眼眸微垂,半晌才道:“爱卿尽力而为吧,此后半月去景王府诊一次脉,如果有什么情况必须禀报,不得有误!爱卿明白吗?”
王永躬身拱手道:“臣明白,一定谨遵圣意。”
御傲天捏着眉心,摆了摆手。
柳公公端着沏好的茶水,放置在御案上:“皇上,可是头疾犯了?”
御傲天放下手端起茶水至嘴边:“小柳子,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是看着朕如何一步步踏上皇位的,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可朕心里不稳啊!”
“皇上,您太过忧思,如今朝内太平,百姓安居。朝外番邦皆已臣服,兵权又在您自个儿手中,实在不必忧心。”
“景王那派人监视了吗?”帝王突然沉声问道。
柳总管也收敛了神色,抱着拂尘恭敬地回答:“老奴,派了机灵的小桌子候在门外,谨听吩咐。”
帝王眉眼缓和下来,他出景阳宫时发了暗号让暗卫盯紧景王,想来不会有差池。
苏晚跟随着皇后回了景仁宫,刚进到前厅,就发现有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人在里面坐着谈笑,她和皇后一进来厅里就安静了,坐着的数人慌忙起身齐齐跪拜,“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旁地皇后刹那间笑开了颜,虚虚抬手: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谢娘娘!”众人起身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呦,这是哪位妹妹?长得这般水灵。”
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鹅黄宫装的女子,翘着兰花指做作地捏着手巾捂着嘴在笑,女子画着柳叶眉梳着双飞髻,丹凤眼微微向上挑着,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心眼繁多的人。
苏晚记忆中也不识得此人,只得默默低头勾着唇角,站在皇后身旁。
皇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子,拉着苏晚到主位旁坐下,这才微笑着介绍:
“大家都认识下吧,这位是景王妃,也是苏丞相的嫡女苏晚,以后就是一家人。”
“众姐妹也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吧,让苏氏也认识一下你们。”
“那妾身先来吧。”鹅黄宫装的女子第一个站了出来。
“妾身承蒙圣上抬爱封为贵妃,父亲是驻扎南番的将军黄将军。”
苏晚点头示以一笑,以前听父亲提过黄将军也是定元朝的一位猛将,但此人虽有勇猛却度量狭小注重自身利益,所以麾下小将大多也随他,新兵基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第二位自我介绍的是刘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娇小清丽的脸上化着淡妆,朱唇不点而红,头上只插了一支象牙玉簪,穿着一身浅蓝色滚边的宫装,显得清丽脱俗,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十分显眼。
下一位是秦妃是中书令秦江的女儿,不似温柔的大家闺秀,反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位一看就是个豪爽的性子,倒是身旁的丫鬟在暗处悄悄拽秦妃的衣袖。
接下来还有容嫔,云嫔,方嫔和一位玉答应。
苏晚一一微笑回应大致记下了几人的面容和背后的家族,心里默默记了一下,可能是皇帝忙于巩固皇位没时间扩充后宫,也就没有三千粉黛那样的盛况。
刚相互熟识,还未说上一句话门外的婢子通传匈奴公主呼洐明珠请见,皇后脸上的笑瞬间凝固,片刻后才吩咐丫鬟把人请进来。
人还未到,一阵浓陏的香气先随风飘进来,呛得苏晚皱了皱眉头,忙执起手巾掩了一下口鼻。
一位美貌的少女逆着光向前厅走来,少女皮肤接近小麦色,身型纤长有度,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与中原女子的柔弱娇媚是不同的。
呼行明珠脚下生风,领着婢女走至厅中左手搭于胸口,微弯着腰:
“匈奴公主呼洐明珠见过娘娘。”
“明珠公主不必多礼,来本宫身旁一起说说话。”皇后微笑着示意公主坐在左手边下方,婢女立马端上清茶。
“明珠公主,尝尝本宫这的明前茶,合不合口味。”
明珠公主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这茶本公主也不会品,但娘娘这的肯定是顶好的。”
“瞧这小嘴真会说话,皇后这的茶谁不知是皇上御赐的,当然是顶顶好的。”黄贵妃手执绢巾捂嘴笑道。
“公主真是说笑了,大家喝茶喝茶。”皇后也端着茶轻抿了一口。
这样皇后坐在主位,苏晚坐在右下方,明珠坐在左下方,后边是嫔妃按封号高低顺势而坐,两两相对,苏晚的对面是匈奴公主明珠。
明珠看着对面的女子,清丽芙蓉小家碧玉与自己相去甚远,她不信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杀敌万千的男人会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
明明她和他才是同一种人,无论是谈战场杀敌还是对敌策略都有共同画题,所以她有信心能打动男人娶她。
苏晚知道明珠在打量自己,不过她也没害怕,落落大方地任对方打量。
自己的左手突然被皇后拉住轻拂了几下,眼晴看着匈奴公主:
“明珠公主,宫里的人前几日你就见过也认识了,本宫给你介绍一下旁边这位。”
“这是本宫的弟媳也就是景王妃,是当朝苏丞相之女。”
说着又转头看着苏晚:“这是匈奴的呼洐明珠公主,你们……。”
“本公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和亲的。”
皇后的话未说完就被匈奴公主打断了,掩饰地端着茶抿。
明珠紧盯着苏晚的脸色,只见对面的女子姿态雍容地品着茶,神色从容连眼波都未波动一下。
苏晚淡定地放下茶杯,勾起笑容,轻轻开口说道:
“那公主可得睁大了眼睛好好挑选,我们定元朝的好儿郎可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