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微凉,容清浅蜷缩在赵祁晔的臂弯里。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已享受了多年。这个气度凌云的男子,她已霸占了多年。以至于夜半醒来时,竟恍惚还是前世。
于赵祁晔而言又何尝不是?他的女孩小小的窝在自己怀里,带着淡淡花香的吐息,肌肤滑嫩如水,一头青丝软软的,像一匹墨色的罗缎,温顺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恍若隔世的温馨。
容清浅睁开眼诧异地看着身侧的赵祁晔。
他怎么会在这儿?
前世,赵祁晔并未出现在洞房里,所以容清浅理所当然的认为此刻的赵祁晔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退却衣裳睡了过去。
从前世的除夕之夜到今日的洞房花烛,她已经很累了,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所以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半夜梦醒,却发现枕边之人竟是赵祁晔。
容清浅心头动了一下,感觉好些事都好像变了。
她轻轻推开放在自己身上的赵祁晔的手臂,穿上鞋子跑到屋里的一张长椅子躺下去。
她不想再睡在赵祁晔身边,在赵祁晔身边会让她忘记很多事,比如那穿心而过的一剑,比如容国公府中她横死的父母兄长。已经触摸过亲人冰凉身体的手,又怎么能再依偎在仇人怀中,把自己的血亲再次推向深渊呢!
赵祁晔睁开眼,他方才并没有睡着,所以清楚的感受到推开他的那双手,属于他的女孩的那双手,细腻,光滑。他侧过身来看着躺在软椅上的容清浅。
桌台上高燃着的龙凤花烛给她的脸上度了一层暖色的光圈,鲜艳明媚,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赵祁晔从前更喜欢端庄温婉的女子。为了迎合他,前世的容清浅特意装出一副沉静端庄,不怒不争的样子,脸上从来都是妆容精致。而此刻的容清浅,淡扫蛾眉,素洁无暇,依在长椅上,乖顺的不像话。
“清浅这是害羞了吗?”赵祁晔心道:“此刻的清浅还是十年前的清浅,半夜梦醒突然发现一个男子赤条条的躺在自己身侧,纵然这男子是自己夫君,也确是该吃一惊,吓一跳,畏畏缩缩的逃开。”
想到容清浅提着裙子蹑手蹑脚的走着的样子,赵祁晔不由会心一笑,他的女孩,果然是很可爱的。
“你还没睡着吗?”听到赵祁晔的笑声,容清浅低声问到。
“嗯。”赵祁晔回答道:“清浅不是也没睡着嘛。”
“你为什么不想娶我?”容清浅突然很想问问他,阖京城有意皇位的皇子有那个不想娶她容家的女儿!唯有赵祁晔,他明明也想要做皇帝的,为何还要去太后宫前跪求太后收回收回成命呢!
“那清浅为何想嫁我?”赵祁晔反问
为何想嫁给他?“
这样的问题容清浅在前世已不知想了多少次。想嫁给他,只是一瞬间的心动,心悦于他,想嫁他,想和他长长久久的相守。
但那个心悦于他的容清浅,早已不在了。
“我已经不想嫁给你了。”若早知嫁给赵祁晔会是那么个结果,容清浅应是宁死也不愿再嫁给他的。
“晚了。”闻声,赵祁晔下床走到容清浅身边,凑到她耳畔喃喃道:“现在,清浅已是我的了。”
温热的气息钻进容清浅耳中,她往里缩了缩。
“清浅,我没有不想娶你,我心悦你,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赵祁晔道
“我心悦你?”容清浅冷笑一声,眼中尽是惊异与不屑。
这是怎么了?容清浅心下吃惊,这个人莫不成不是赵祁晔?前世新婚时,赵祁晔可不曾对她这般温情脉脉,如今这般故作深情的模样,又是为的哪般?他又想从自己这里图谋些什么?
赵祁晔见容清浅目光呆滞,以为她是被自己感动到了,便伸手将容清浅抱了起来。
“你干嘛?”容清浅吃惊的问
“洞房花烛夜,哪有新娘子自己跑去睡椅子的道理。”
赵祁晔紧紧抱着她,不容她挣脱,轻轻将她平放到床上。
容清浅正想起身离开,赵祁晔便将唇凑了过去。不容躲闪,印到容清浅的唇上。
她伸手去推赵祁晔,奈何力气不够,面前的赵祁晔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得寸进尺的开始解她中衣的衣带。
“你别碰我。”容清浅一脸惊慌,手足无措。
见她是真的害怕了,赵祁晔才停下不安分的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道:“睡在我身边,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