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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肯跟我话
一夜无话。
易知捷仍旧是耐心待她,问她很多次,她都只是摇头。
像是被人握住了心口,慌乱之余只觉愤怒。
她想起金子欣的疯癫,想起她肚里的孩子,想起她备受刺激后的话“阿橙,我老早之前就想死了,我在梦中住了很久才醒过来,现在,不过是重新面对现实罢了。”
那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她心底不禁萌生出一个想法,越想越可怕。
赵祥毅曾,他羞辱她,是为了折辱易知捷的女人。
那在赵祥毅的眼里,她是他的女人,金子欣又何尝不是?
折损他妻子的快感难道比不上折损一个情人?
苏橙几乎被自己的揣测吓到了,她恨不能现在就当着金子欣的面问清楚,她那日自杀,是不是因为赵祥毅?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她这样想着,几乎一夜没睡。快亮时,才被一阵急躁的铃声搅乱。
是易知捷的电话。
苏橙略有些烦,推一把他道:“接电话。”
易知捷其实也没睡,见她不悦,竟是笑道:“阿橙,终于肯跟我话了?”
他这话叫苏橙一时无语,只能转过身去,听见易知捷接起电话,才应付两句便起身往外走,像是有意避着她。
不知怎的,苏橙隐约觉得这事与刀疤有关,悄悄起身跟出去,果然看见星子向易知捷汇报事情,开口便是:“救不回来了,死透了。”
“是刀疤吗?”她不想避身,径直开了口,这声音将星子吓了一跳。
易知捷回眼看她,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易知捷,是刀疤吗?”她又问。
“阿橙。”易知捷解释道:“他叫你受了刺激,我本想找人跟着他,却不想他昨夜走到江边,投江自杀了。”
她挑一挑眉:“是你们的人逼得?”
“不是。”他坦然道。
苏橙垂眼半刻,默声道:“死便死吧,他这样的人,是非不分,活着也是糊涂。”
易知捷有半刻的惊讶,挥手叫了星子下去,拉住她问:“阿橙,究竟什么事?你还是不肯跟我吗?”
“不肯。”苏橙径直道:“我不过有些事没弄明白,心里烦。那事若是与你有关,你迟早会知晓,若是与你无关,也会有人给你交代。时间问题,你不必问了。”
易知捷知晓苏橙的性子,她不愿的事情,那便不会。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也好,不愿便罢了。若是你心里捱不过,也不要憋着。”
“好。”苏橙答应道。
易知捷揉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回去再睡一会吧,早饭好了叫你。”
苏橙不置可否,点点头往回走,却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嚣。
那阵仗很大,像是两堆人打了起来。
易知捷略有些不耐烦,挥手叫星子去查看,又对苏橙道:“你先进去。”苏橙却不动身,垂着脑袋听了半刻,抬眼道:“是你们老爷子?”
易知捷笑笑:“应该是。”
果然,星子探身来报,是老爷子带着人而来,八成是为了赵祥毅。只是有一点奇怪,那老爷子身后跟的人,竟然是金子欣。
二人气势汹汹,一看便是讨债。
如今,苏橙听见金子欣三个字便觉得心烦。她一心想找金子欣问清楚,却不是现在。
她摆摆手,低声道:“你们的事,我还是回避吧。”
“也好。”
易知捷淡淡一句,便朝前厅去。苏橙望他两眼,便也回身,却忽而听见身后一句女声嘹亮,尖锐道:“那个狐狸精呢?给我滚出来!”
苏橙一听便知是金子欣,蹙眉半刻,瞧见那金子欣已然登堂入室,满目仇恨的模样像是吃了人。
她的位置尚为隐蔽,金子欣并未立即看到她。只瞧金子欣随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便开始里厅外厅的寻人。
她不知道,金子欣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
易知捷对这女饶放肆倒是不在意,只是靠在沙发上,看老爷子进来,淡淡道:“您老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这让辈怎么担当的起?”
老爷子拄着拐,慢悠悠从门厅晃进来,瞧他不逊,也不在意,随意寻了个位置靠下去,这才不急不缓道:“听你这金屋藏娇,特地来看看你子捅的祸水,省的我孙媳妇没处撒气,上我那闹。”
易知捷冷眼看他,一行十几个保镖,一看便知是来者不善,又一口一个金屋藏娇,明显是用苏橙要挟他放人。
他不禁轻笑两声:“您老什么时候也有兴致管我的事了?难不成婚前合同的不清楚?我这是有哪一条没履行?还劳您兴师动众一场?”
他这话,苏橙听得诧异。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易金两氏竟是契约婚礼。
老爷子闻言顿觉恼火,一口气硬是被年长城府给忍了回去,含笑骂道:“子,再是联姻,金氏也是易氏正儿八经的孙妻,外面野路子再香,到底也是野路子,搬不上台面。”
这样来,他便往沙发上一靠,拐杖抬起在桌面上点两下。这是个暗号,周遭几个人见状,起身便往进冲,好在毛三反应快,即刻带着人拦了住。
两方对峙,竟没有一方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