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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廷扬昨晚有点过于兴奋,快至天亮才昏昏睡去。直到室内的强光一点点的晃醒,终于睡不下去了,虽然床有点硬,但是被窝里暖洋洋的,郑廷扬有点不想起来。他坐在床上惺忪了一下,抬起表看看时间,已经将近10点了,咦,瑾瑜起来了吗?

穿好衣服起身上到二楼,见卧室门正在紧闭,瑾瑜也在贪睡吗?郑廷扬在卫生间梳洗了好一阵儿,仔细打理着自己的发丝,不断在镜中360度的追求极致。整个人现在的气质比昨晚好太多,唯一的不完美就是颧骨和鼻梁那里还有车祸余留的青紫。

郑廷扬整个人精神洋溢,走起路来都不自觉吹起了口哨。他在卧室门口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好似还在睡着。看看时间要不他做个午饭?打开冰箱看了一堆食材完全没有灵感,他似乎......好像.......真的不会做饭?还好,冰冻那层有冷冻饺子,这个煮一下还是很简单的吧?

饺子刚煮好,楼下就响起了门铃声,估计是哪个人要买东西。郑廷扬擦擦手下到一半,就看到赵瑾瑜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别扭的摘着围巾。

两人见到俱是一愣,同时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你怎么在?”

“你出去了吗?”

赵瑾瑜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他昨天晚上来的!她今天早上起来忘的彻彻底底,看到外面铺了一层雪,兴致勃勃地出去了。郑廷扬睡觉地地方在楼梯下方,还有一个货架挡着,她竟一点没注意到。

郑廷扬倒是没有听出来言外之音,想着自己睡得死,连她下楼的声音都没听到:“我还以为你在睡觉,我刚煮了饺子。”他现在觉得自己看到她心理就有点雀跃,就是觉得心口暖洋洋的,忙对她招手说:“瑾瑜,快上来吃饭,一会儿饺子凉了。”

赵瑾瑜上了楼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被他自然的打开,他还状态自在的坐在沙发上叫她:“快来吃饭!”

走进了看到他所谓的饺子,和面片差不多,将近一半都煮烂了,里面的馅儿洋洋洒洒的铺在饺子上。郑廷扬倒是很满意,熟了就好,重要的是行动,吃饭中还忍不住问她“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怎么回答?饺子是她做的,味道当然可以。他的不错是煮的不错吗?这可是一言难尽。

赵瑾瑜吃了两口就饱了,放下筷子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不回去B市吗?”

郑廷扬听到她这么问,人变得严肃起来,放下筷子说:“走一步看一步。”说完便盯着赵瑾瑜的眼睛说:“你是想撵我走吗?”

咦?有点不对?怎么好像她绝情绝义?赵瑾瑜这个人优点和缺点都一样,就是容易心软,容易自责。被郑廷扬这么一问,她竟觉得自己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分,他俩爱情不在,情谊还是有点的。

见赵瑾瑜眉目松动,有点躲闪,郑廷扬的语气低落:“我明白了。是我对不起你在前,我只是想在你这里能。。。。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走,只希望你能帮我和玉燕保密,我不想她不安心。”

“情况很不好吗?”赵瑾瑜问完见到郑廷扬一声不吭,心理觉得还是有点微凉,他今年也是多舛的一年,妈妈没了,公司也不顺利。

郑廷扬接下来一语不发,无声的收拾刷洗碗筷,赵瑾瑜在旁看着,还是忍不住在手机上搜了一下他们公司的信息,近期倒是有一两条新闻爆出他们裁员的消息。赵瑾瑜走到厨房门边,看着他的背影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郭老师那里的钱或许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

只见他的动作一顿又继续,说出的话渗着凉意:“我对你很困扰吗?”

之后两人俱是沉默,郑廷扬把最后一个碗冲洗干净放好,摘下胶皮手套,转过身看着赵瑾瑜,就是那种直勾勾的向下俯视盯着:“赵瑾瑜,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只是。。。只是我觉得不合适。”

“因为我们的关系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会用你的钱,房租饭钱我都给你,我现在太乱了,我就想找个地方缓解一下。”他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了一点:“今年我很疲惫,我一直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里,我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她呢?你在这里她和孩子怎么办?”

郑廷扬有些无地自容,沮丧的叹了口气:“没有孩子,她没怀孕,我们早就分开了。”

赵瑾瑜动了一下侧着身子对着他,没有再说话。恰好此时正有人进来,在楼下喊道:“美女,结一下帐!”赵瑾瑜便从他身边走过去下了楼。郑廷扬也随即跟着下来了,见到来人正是他之前入住旅店的张老板,那人见了他愣了一下,好似记起来的样子说:“兄弟,你看着眼熟啊,哦,对,你是之前住。。。”

“对。”郑廷扬走近露出和煦的笑容,看着他手里的烟说:“买烟吗?”

看着他一副家居随意的样子,张老板便问道:“是啊,刚看你从楼下下来?你这是?”

“我来找她。”郑廷扬说道一半转头看看赵瑾瑜又继续补充了两个字:“过年。”

张老板在他俩的身上来回看了看,便笑了:“哦,这样啊,我先回去了。”

张老板走后,赵瑾瑜也没有说话,就坐在前台打开了电脑和悬挂在超市上方的电视,让室内陡然热闹。

郑廷扬看看她,也没说话,搬个凳子坐在她旁边跟着看电视剧集,心理却在盘算她在想什么?

直至晚间,郑廷扬都没有收拾动身的样子,店里来了几个客人,郑廷扬就负责轻点结账后装袋。她这一天没有过多表情,郑廷扬一时也摸不透她的心思,还好晚饭赵瑾瑜叫了他,他也理所当然的住下了。

别看赵瑾瑜的超市不温不火,但是郑廷扬的到来直接把她零星的工作解放了,她现在每天不是看看电视就是在椅子上晒太阳,偶尔起来对着电脑写写东西。

郑廷扬看着她这个样子,不时地想:要是一直这么圈养她,会不会把她养地呆呆傻傻。实在看不下去了,郑廷扬也会提醒提醒闭目养神的赵瑾瑜:“瑾瑜,别睡了,起来走走吧。”只是她好似没听到,仰躺在椅子上,郑廷扬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袖子蹭的她脸颊痒痒的,让她直接挨着手蹭了蹭。

那触感热热的,软软的,手背一阵酥麻。郑廷扬转而变成用指腹轻轻摩擦她的脸颊,她的皮肤怎么好似越来越好了,他一时情不自禁,不想放手。

赵瑾瑜被脸上的触摸一下惊醒,警惕的起身环视环境和他,没说话,但是表情严肃:“你干嘛?”

“我们出去走走吧,现在阳光这么好,这个时候店里也没有什么人。”郑廷扬把刚才触碰她的手拿下来,搭在自己的裤线位置轻轻摩擦。

赵瑾瑜向外看了看,天碧蓝碧蓝的,确实很好看,不过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回应他。郑廷扬转身直接把她挂在旁边的衣服围巾拿下来递给她:“走吧,我们出去走走。”赵瑾瑜睡醒还有点懵,下午觉产生的错乱感还在,就坐在椅子上任他摆布的围了围巾,穿了大衣,全程眼睛发直,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

他忍不住用手摸摸她的头顶,语气亲昵:“走啦,小懒瓜。”仗着自己的力气把她半拥着拉起来,直到出了店门落了锁,赵瑾瑜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干嘛去?”

郑廷扬拉着她暖呼呼的手说:“去海边那里走一走,今天天气这么好,圈在家里可惜了。”

冷风一吹,她就清醒了。“哦,那走吧。”赵瑾瑜说完把手抽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衣兜里,几个大踏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栈桥的风景一如既往的飘渺如画,气温回升,海风吹着没有前些日子冷了。郑廷扬看着赵瑾瑜趴在栏杆上看海,慵懒、也忧郁,她好似也变了很多,以前她给人的感觉是力气充沛的,现在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开店漫不经心,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他走过去帮她掖了掖围巾,并把手搭在她的肩膀问她:“冷不冷?”

“还好。”

“瑾瑜,你不太开心吗?”

他俯身贴在她的耳鬓,脸与脸都被海风吹的冰凉,但是还有点润滑,而他呼出的热气又马上让这冰凉渐渐消退。赵瑾瑜直起身子撤离这短暂的接触:“我先回去了。”

“瑾瑜,时候还早,和我去商业街买点衣服吧,我就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

赵瑾瑜侧头看看他:“我有点累了,你自己去吧。”

“你买的都比较合身,我对这里也不太熟,你带带我吧,好不好?”

“你顺着这条江滨路直走到一个红绿灯那里,打个车司机就送到了。买衣服最重要的是自己觉得合身,我觉得可以的并不一定适合你。”赵瑾瑜指点了一下方向,剩下的自己做呗,拉着她干什么?

郑廷扬嘴抿成了一条线,从严肃的面情切换到温柔,伸手拉住她:“你陪我去吧,我都好多年没有逛过街了,不太知道怎么买衣服。”以前他的衣服都是瑾瑜和玉燕管,后来直接让助理帮忙采买了。

他这话说完,不容赵瑾瑜拒绝,直接拉着她胳膊走,见她向后抻着劲拒绝,郑廷扬直接把她抱起:“走不走,嗯?”

“不要,关我什么事儿,你都这么大了,独立都不会吗?”

“不会。”

“那你放下来,我自己走。”

郑廷扬听话的把她放下,谁料她假装整理围巾撒腿就跑,但终究不敌他的速度。郑廷扬把她按在胸前箍着她并驱动她向前走,脸上笑盈盈的:“跑的还挺快,还不是让我逮到了,这回跑不掉了吧?”

赵瑾瑜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也把之前堵在心口的不明情绪跑散了:“我今天穿的这个衣服太长了,影响了我发挥。”

“腿短还怪衣服长,不讲理。”

被嘲笑了!她气恼地一脚踩到他的鞋背上:“你自己去,嗯我腿短,路太长我担心磨短了。”

“不不不,我腿短,我恳求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二人连拉带扯到了商场,赵瑾瑜看着他要进到那个有点“奢侈”的男装品牌,直接把他拉住了:“这里不便宜的。有点贵。”

又怕伤了他的自尊,赵瑾瑜又找补到:“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公司吧前途未明,用钱的时候多着呢,这里衣服吧,有点贵,一个衣服就够普通员工一个月工资呢,你要是手里还有那么一点儿,不如用在刀刃上,能省点是点。”

郑廷扬听了她的话郑重地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忘了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我们去别家吧。”

这么一来,本来不愿意配合地赵瑾瑜为了弥补他的自尊心,对他挑选的衣服诚意的给了意见,看着他兴趣盎然的样子,赵瑾瑜又觉得自己对他太圣母了。

一番采购下来,郑廷扬心满意足的结账出来,一下不见了赵瑾瑜的身影,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搜寻,终于在商场中心,看着她被一个女孩儿拿着册子介绍,心才慢慢放轻松。

走过去看着她正填着问卷调查,便用手摸摸她的头说:“找了你半天,出来也不告诉我。”

旁边介绍的女孩儿见到他,便又推销了一遍:“你们是情侣吗?今年有结婚的打算吗?马上就到情人节了,我们影楼推出了情侣照、婚纱照7折优惠,你们要了解一下吗?”

赵瑾瑜把填好的问卷递给她,笑着摇摇头:“我俩不是情侣。”

导购女孩儿并不气馁:“我们这也有个人写真照、朋友创意照、还有家庭照,你们要不也了解一下?”

“哦~”赵瑾瑜思索了一下,一下笑出来:“我们可能适合母子照。”

“啊?”导购女孩儿一愣,“我,没听错吧?”

“别听她胡说八道。”郑廷扬忍不住用手点点她的头:“瞎胡闹。”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回去看爸爸怎么教训你。”

“走走走,看看回去是谁收拾谁。”俩人就这么在商场里小小闹起来了,郑廷扬觉得轻松极了,和她简简单单的说笑。

直到坐上出租车,郑廷扬还忍不住凑弄她,在后座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手背说:“以后还瞎说不。”

赵瑾瑜刚才出了商场情绪就淡下来了,直接把她的手抽出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把头向车窗一靠对他说:“我困了,到了叫我。”

郑廷扬还没有回过神来,气氛陡然下降,她的余温撤退,她又缩回去了。

——

这个晚上,郑廷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回想着白天的场景觉得甜蜜又有点小伤感,明明觉得近了一点,瑾瑜又把他推开了。他变得不安,她喜欢和不喜欢的眼神那么分明,他一下没了把握。从前都是他居高临下的享受她爱恋的黏贴,但好似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就开始对他不太理睬和躲避了。当时看她这样,他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只是被桑榆和工作填充,他并未分担出精力计较这件事。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的感情一点点点燃起来了,充沛也日渐热烈,甚至有点迷恋。他没法很好的形容那种感觉,看到她就开心,碰触到她更兴奋,她不欢喜想逗弄她,她欢喜他也会跟着喜悦。

但是,瑾瑜啊瑾瑜,我怎么捉摸不透你了,明明你在我身前,又觉得你随时要离开?

楼上的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了,郑廷扬烦躁的起来准备洗个脸让自己清爽一点,多愁善感并不适合他。

她的卧室里嗡嗡的吹风机响着,浴室的灯还亮着,地面积着一些水一下让神游的郑廷扬脚滑趔趄了一下,让整个上衣袖子都浸湿到了洗脸池中。郑廷扬甩甩湿淋淋的袖子,烦闷脱了上衣扔在旁边,看着镜子中赤裸上身的自己,吐了口气刚要拧开水龙头,门就被拉开了。

赵瑾瑜此刻正围着浴巾,看到他有点愕然,紧忙又把浴巾紧了紧,她以为里面没有人。

郑廷扬也有点冲击。她面色还有着蒸汽熏过的潮红,仅luo露在外面的窄肩上和锁骨上还挂着些许水珠,有逐渐向下滑的趋势,滑到下面可以想象的、熟悉的空间。在着昏黄的灯光下,让他这个功能正常的男人有些燥热。

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赵瑾瑜浑身不自在,在这样闭塞的空间,有一些奇怪的暧昧,特别是他这样的眼神。

“你转过去!”赵瑾瑜命令道。

郑廷扬并不听话,还反问:“为什么?”

“那你往旁边一点,我拿下东西。”

他微微挪了一下,看着她的身体擦过他的胸前,去够他身后的毛巾。她一手扶着浴巾,一手艰难的够着,一下就将圆润曲线崭露了,再往下一点就是阴影昏暗区,他侧头瞄了瞄,呼吸更加急促。

还没等他伸手要做点什么,赵瑾瑜就起身要走了。他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心里纠结着:要,还是不要?

赵瑾瑜被他弄得有点慌:“你干嘛,放开我。”尾音还没说完,就被郑廷扬带着轻推到了浴室的墙上,后面碰触到湿冷的墙壁,她凉的颤抖了一下。

郑廷扬近距离看着她,看着她,越看越近,一手控制着她拿着衣物的手臂,一手放在她的肩头摸着她未干的水珠,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局促,小麦色的上半身碰触到她紧攥浴巾的手背。他向她的嘴唇俯下去,即将要接触的瞬间被她避开了,只听她冷冷的对他说:“郑廷扬,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开我。”

他的情绪被浇了冷水,身体也变得松动,让赵瑾瑜挣脱出来,她眼神里带着失望和嫌弃:“郑廷扬,你要是兴奋的无处发泄,去找别人,不要打扰我。”

“我,我,对不起,我一时。。。”

赵瑾瑜脱离出来,不听他的解释,拿了毛巾径直往卧室走去。郑廷扬的内心难受增加:“瑾瑜!”他的呼唤并没有叫停她的脚步,只留下巨大的合门落锁声。

他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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