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夜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道：“我没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

江月追问：“可是，你难道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墨夜道：“我只是一个专门听从隐族本家主人命令的工具，对隐族只能忠诚，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对隐族的忠诚和维护。”

“那感情呢，喜怒哀乐之类的......”

“没有。”

“痛苦呢？”

“没有，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感知痛苦。”

江月问一句，墨夜机械的回答一句。

这模样，令江月感到有些悲伤。

按理说，墨夜身为人类时应该有过一段或欢乐，或难过的平凡人生。

也应该有自己的家人吧，就算有恋人都正常。

还是人类时，也许他很幸福，也许不幸，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人生。

可是却偏偏被做成了毫无感情的机械木偶。

自己同身人类，对此十分的愤怒。

如果陆盛运气再差点，说不定尸体也会被做成木偶，当成道具压榨，即使碰见生前的朋友，也不会露出任何表情，反而视而不见。

光是想到这种情况，就让江月感到恐惧。

自从遇见厉云修之后，关于隐族的一切摆在自己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疑点重重，也包括陆盛被害的那件事。

厉云修是这样说的：他被隐族的敌对势力鹰派追杀，所以躲进了学校的音乐室，而这时候，有几个混混学生将陆盛关在音乐室内欺负，那些学生在霸凌陆盛的过程中，有人不知轻重的弄倒书柜，书柜侧翻造成陆盛被砸死亡，于是惊慌的逃离案发现场，而厉云修和墨夜在那些学生离开后才现身，正好遇见跑到音乐室的江月。

这件事仔细想想，有太多的偶然了。

该不会偶然的只是最后那部分吧？

假设从一开始，厉云修就锁定陆盛为换心仪式的目标，打算杀害他，夺取他的心脏，然后利用慕银将陆盛带进音乐教室，而江月因为忘记带陆盛给的信而返回学校，正好撞见现场，为了拉拢她，所以厉云修说谎了？

这样的话，就和朗煊说的“慕银文化社的朋友们一直霸凌陆盛”的说话不谋而合。

换句话说，如果不光是慕银，而是学校内隐族所有人都是共犯关系的话——

而且，隐族敌对势力鹰派放火烧掉隐族部落的事情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谁晓得他们隐族是不是把人类当做刀具一样看待，想杀就杀，想用就用，至于他们隐族内部的争斗，说不定还会牵连人类。

他们隐族有异能，比人类力量强大多了。

人类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粒沙子，一只蚂蚁般不堪一击。

“……喂，等一下。”

这时——

江月的思考终于将事件串联了起来。

杀害人类来利用的隐族，以及隐族抓去利用的人类。

背隐族夺走心脏必然会死。

可是却不见人类的尸体。

难道所有的尸体都被做成了人偶......？

“……啊。”

对了。

不可思议，自己之前怎么会没有发现？

“墨夜，我改变决定了。”

江月的声音中充满着悲伤，愤怒，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约定时间改成七点吧，我想尽快去见厉云修。”

“确定吗？”

墨夜问道，并不追问改时间的理由。

他或许连疑惑都没有吧，毕竟已经不是人类，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嗯，不过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