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自嵩山远道而来的弟子把纪无情和竹桃团团围在中间,走下楼从后门去后院。不久前还生意红火的酒楼现在已空无一人,应该是食客和店家都被嵩山派的人赶出去了。竹桃只感觉他们做事十分滑稽,大动干戈地惊扰这么多普通人,结果不还是无用功而已。
到了宽敞的后院,院中站着四个老人,被另外七八个年轻弟子簇拥在中间。围困着纪无情二人的其他弟子跑到他们身边,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们。
纪无情的目光扫过那四个对他如临大敌的长老,心中除了无趣,无聊,只有对自己那子弟的恨铁不成钢。今日玄霏若是在,他断然不会带竹桃这个弱不禁风的初学者来赴这场洪门宴。且不说这让他多出多少麻烦,这四个老家伙可是难得的试剑石,若是与他们过招,对玄霏的修行可是大有裨益。
见两边的主使者都不回话,竹桃往前有了两步,毫无惧意地率先挑衅道:“你们嵩山派这么费尽心思,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堂堂魔教,怎么轮到一个小姑娘来话事?”四名老者中站出一个来,对竹桃笑得和蔼宽容,看向纪无情的目光亦持着长辈对年轻人的风度,“纪教主,我的弟子方才多有冒犯,看在我四兄弟的面上,教主就不必和几个小辈怄气了吧。”
他说起话来态度温文,彬彬有礼,哪怕面对在正道眼中不入流的魔教,也始终礼数周全。这样的人通常是教人生不出火气来,哪怕心里不愿意,也会对他同样以礼相待的,可惜的是,现在的纪无情并不能以“人”来论处。
“面子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给的。长老活了这么多年,连这道理都不明白?”
纪无情懒洋洋地和他打嘴仗,一句话就让那群小弟子的脸气得更红了点。
“本座不比四位长老颐养天年的清闲,教中事务繁忙,闲暇甚少。各位如此大费周折地把本座请到这来,究竟要找什么麻烦,一口气都说了吧。”
说罢,他懒懒地闭了闭眼睛,仿佛要被这群人无聊到打起瞌睡来。
“既然纪教主性格耿直,那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了,”这长老并不计较他彻头彻尾的不敬,继续和颜悦色地说道,“教主应当略有耳闻,星宿与我嵩山历来交情不错。这次掌门令我四兄弟前来,便是想问问教主,魔教向来在雪域避世不出,是与星宿有何深仇大恨,以致于一个活口都不愿留?”
“是吗?”纪无情故作惊讶,“本座来中原不久,倒是没听说过贵派还与星宿有什么交情。不过星宿都亡了快半年了,也没见你们遣人去过西宁,看来你们之间的交情也不怎么样。长老可以回去让你们掌门放心,以后魔教的生意做到河南,必然会看在贵派的名声上分你们一点,不必找个这么牵强的由头。”
“师兄!”另一个面向更加严肃的长老站出来,满脸怒容地瞪着纪无情,仿佛要把他瞪出两个血窟窿来,“我就说这人寡廉鲜耻,你如此给他面子,真是太抬举他了!”
“不错,”纪无情赞赏地看着他,“果然只有这位长老这样刚烈直白的性子,才能教出贵派门下这些狐假虎威,鲁莽无礼的废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