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原先的长老拦了拦暴怒的兄弟,纪无情这几句丝毫不留情面的话抛出来,他纵然再心宽,脸色也冷了下来,“看来纪教主并不愿意把事情原委告知我们了。”
“魔教做事,何须向旁人告知?”纪无情看他们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不禁轻蔑地笑了笑,“何况,本座浪费时间在这里与你们废话,本就已经是自降身份了。希望四位长老不要再倚老卖老,妄图插手我教中内务。否则要是丢了所谓中原名宿的脸面,那可就不好看了。”
“纪教主年轻有为,果然是盛气凌人。看来不与你分个高下,嵩山是得不到魔教半点礼遇了?”第三位长老忍无可忍地开口。
“明明是你们嵩山气势汹汹,失礼在先,长老怎说得像是我魔教不识抬举?”纪无情笑着反问,“本座今日是来吃席的,没有动武的心情。此处距离嵩山路途遥远,几位长老不如趁早回去休息。他日别处相见,说不定本座就忘了你们暗中投毒不成,又以多欺少的小人之举。”
二十几个嵩山弟子的脸色几乎憋成了青紫。竹桃微微低下头,但完全忍不住心中笑意。她忽然又觉得,教主如此狂妄,那她又何须这般畏首畏尾?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对他们展露笑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究竟是魔教教主的轻视,还是她一个小女子的嘲笑更让他们难以接受了。
“本座与几位长老说话,你笑什么?”纪无情斜睨她一眼,仿佛很是不悦,“你如此开心,那就由你去陪几位长老过过招,如何?”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
竹桃连忙收起嬉笑神色,低着头站到他身后,不敢妄动。她后知后觉,这其实还是纪无情在借着她打压对面的人,好像他们只配和魔教中的一个小姑娘过招。她不禁继续在心里偷笑。
场面一度僵持。嵩山派大费周章地布了这个局,不可能轻易让纪无情离开,但又对他的功法一无所知,不敢轻易开战。纪无情对此心知肚明,何况他也不太想和他们动手。那四个人所修了个什么剑阵,简直就像四只虱子,看似毫无威胁,其实真要去抓,也烦得很。
忽然间,院子外起了骚乱。一阵打斗声后,从院墙外先后翻进来一个黑衣人,径直走到纪无情面前,对他弯腰抱拳。
“师父。”
纪无情没好气地冷哼道:“你还记着有我这个师父!”
玄霏心中惭愧,知道自己得戴罪立功,否则回去之后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那群不知好歹的人。
场中其他人一看,知道这从外围打进来的年轻人就是纪无情那宣称要参加何家的试剑大会的徒弟,魔教的少教主。
“既然四位长老想动手,那便由本座这不成器的徒弟奉陪吧,”纪无情顺水推舟地客套道,“有劳各位长老指点指点了。”
“玄霏,你是小辈,待会向各位长老讨教的时候别失了礼数。”
“凭你这弟子的资历,也想和我们过招?”那脾气暴躁的长老连声冷笑,“你要比弟子,那我也该让我的弟子上阵!”
“你的弟子?哈,”纪无情冷笑一声,“本座这徒儿虽然不争气,倒也不是你身后那群废物能比的。要来魔教给少教主提鞋,本座还嫌他们姿态难看,脏了魔教的门面呢。”
“你——”
“看来也不用讲什么礼数了,”纪无情假装惋惜地叹道,“既然嵩山与星宿交情甚好,那本座就大发慈悲,让你们和刑峥嵘死在同一柄剑下好了。日后你们黄泉相见,可别忘了本座的成全之恩呐。”
此话一出,四位长老的脸色俱是一变。杀死星宿掌门的人,居然还只是他这如此年轻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