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追出去了很远,可那个人似乎比她察觉的更快一般,以更加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这人怎么跑的这么快……”若灵小声嘟囔了一句后,又跑回刚刚秦水寒在的地方,却发现他已经带着那红衣女子离开了。
这时她耳边响起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你在寻找什么?”
“找人。”若灵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带着法罩的蓝衣男子,“可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那蓝衣男子的眼神淡淡的,就那么看着她:“那人叫向文也,来自花间。”
见她不说话,又不慌不忙地说:“那红衣女子叫宋晚,是个凡人。”
若灵抬头看了看蓝衣男子,又看了看他身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法罩,歪了歪脑袋道:“南宫上神,这个法罩是用来防尘的吧。说实话,你是不是有洁癖!”
南宫轻叹了口气,指着自己身上的法罩:“对于之前的那两个人,你不问,竟然只对这个感兴趣?”
若灵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那应该是花间派自家的事情,我是昆仑派子弟不应干涉的。”顿了顿,又道,“你在音律课上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南宫从容地看着若灵道:“谁说那是花间派自家的事情?他们如今是四方学堂的弟子,便是四方学堂的事情。”
若灵长叹一口气道:“是是是,如今你也是四方学堂的旁听弟子,那你对他们有什么看法呀?”其实她只是随便问问,却不曾想南宫尘轩很认真地回答了她。
“向文也,凡历十七年前入花间。秦水寒,凡历三百年前入花间。你可看出他们二人的差别?”南宫尘轩垂眼问道。
“三百年前?那红衣女子的元神如何保存的?”若灵很是吃惊地问道。
南宫回道:“自然是秦水寒用了些法子。”
若灵继续问道:“那她的尸身呢……三百年,凡人的尸身早就化为白骨了吧?”
南宫继续道:“自然他也是用了些法子。”
花若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秦水寒既然有法子保存红衣女子的元神,那自然有办法保存凡人的尸身了,便认真地回答其南宫最先提出的问题:“从学堂上课来看,这二人能力不相上下,不过秦水寒的灵根更为聪慧,却不知为何向文也的灵力却要比秦水寒强的多。正如你所说,他入花间的时间并不长,那他那么多灵力是哪儿来的?”
南宫赞许地看了眼花若灵,从容地说道:“这便是关键,花间派招收弟子之时,要求的便是不得习过他派道法。他入花间仅仅十七年,灵力便超了比他还要聪慧许多的秦水寒,这便是蹊跷所在。”
“那他是怎么瞒过……”若灵刚开口,便见一灵鸽从远方朝着南宫飞来,稳稳落在了他肩膀上。
南宫平静地展开了灵鸽身上的字条,眼中动了动,将纸条递给了花若灵。
若灵接过纸条,随意扫了一眼后,便大感吃惊:“学堂内有魔族人,怎么会!”
南宫看向她道:“为何不会?”
花若灵忽的想起了醉酒时漠轻对她说过的话。
“四方学堂,是为天下苍生而建,为四海生灵而设,震魔族为终。”
若灵将目光投向南宫尘轩,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双手有些颤抖,不停地念着:“怎么会……魔族怎么会,他们不是离我们很远吗?”
南宫却道了句:“危险,往往都近在咫尺。”顿了顿,“走吧,回昆仑派,有要事商讨。”
“我也要去吗?”若灵感到有些吃惊。
可南宫却只是带着她一起施了瞬移术,并未多言。
回到了昆仑派的议事堂,若灵看着眼前的众人,有南宫上神、东方上神、西门上神、独孤上神,还有花间掌门迎清明、华山掌门李霆骁、逍遥儒尊顾婉、轩辕宁歌。
也就是说,四方学堂的教课先生都聚集于此了,南宫上神在这里是应该的,轩辕宁歌是天族小公主,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可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呢?
她正欲离开,就看到了东方漠轻也往这边赶来。
“你怎么也来了?”若灵对此很是惊讶,这东方漠轻同自己一样只是学堂内的弟子啊。
只见漠轻悠然地看向自己:“消息都是我传的,我为何不能来?”
这下,花若灵更吃惊了:“你传的?”东方漠轻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难道都是装出来的?那也太像了吧。她抬头看了看东方上神,他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惊诧,看来他对此也并不知晓。
东方漠轻仿佛没有看到大家吃惊的样子一般,自顾自地坐到了一个空位上。刚想从怀中掏出酒坛,却看到东方上神一直用目光瞪着自己,只得作罢,摆弄起桌案上的茶杯。回头一看若灵还站在那里,便说道:“你过来坐下啊。”
若灵十分委婉地说:“我其实还有课业未做,就先,”
刚说到这里,西门上神便道:“若灵你坐下吧,此番议事关乎三界安危,羽民凤皇有事不能前来。你作为储君,可以留在这里,参与议事。”
听到师父的话,花若灵乖乖的坐下了,其实她对凤帝之位并不排斥,排斥的只是那位引来天雷的凤帝罢了。
南宫尘轩率先起了身,从容地朝上方施了个法,便看到了一人像。
若灵见大家都一副了然的模样,便朝东方漠轻的方向靠了靠。漠轻见她一脸茫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大声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只见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若灵有些难堪地看向轩辕宁歌,见她也摇了摇头,便放下了心,将头低了下去
西门上神为她徒儿开脱道:“若灵不知道很正常,她之前一直在羽民国学习羽民宗法。之后便在昆仑悟道,我还未告知她魔族之事。此番也是想借着四方学堂,让她直接会会魔族。”
若灵扯了扯嘴角,她师父还真是为自己着想,她连魔族的头头是谁都不知晓,就要她会会。
这时南宫微微抬眼,平静地看向若灵道:“这里同那重明最为相熟的就是漠轻了,让他说说。”
半晌后,漠轻缓缓开了口:“重明比我大了整整两轮,我同他算是忘年之交。那时他还是天族得力战将,乃混鲲祖师大弟子。他痴棋,我也时常同他下棋。我痴酒,他便时常来为我品酒。他这人十分贪胜,同我输一局,便要赢回三局才甘心。
后来他堕神成魔后,我们二人也不曾有过任何交流,不过如今魔族的行事风格,还真是同他的棋局一般。”
独孤扬起嘴角道:“此话怎讲?”
“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