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信自己没有任何能够出画卷的方法后,花若灵便决定现在这里看一看,便在长街的一角找到了一家客栈。
一进门她先简单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菜单,暗叹这魔族的菜单上,竟没有一道菜品,全部都是酒水。
纵观客栈内部,花若灵发现这里的二层就只有一间房,其余的桌案旁都坐满了正在喝酒的魔族人,不禁感叹:“这哪里是客栈啊,分明是酒楼吧?”
看着这些魔族人,在桌案前,觥筹交错,对酒当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魔族知道的真的是太少了。
昆仑墟内有关于魔族的记载,竟都是有偏颇的。
可令花若灵怎么也想不通的,便是那可随手撕开的假山。
除非是编撰这本魔族典籍的人,他是知道真实的魔界是什么样子的,可他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或不愿将真相画出来,才会出现此等状况。
花若灵感到有些疑惑,心道:“那,这画卷究竟是何时作的呢?”
她跑出客栈,开始仔细观察起长街上的建筑,可脑海中却对魔界建筑的发展史一无所知。
其实这也不怪她,她之所以不知道:一是由于昆仑墟内根本就不存在记录魔族发展史的典籍;
二是她在羽民国的宗学内也从未听夫子讲过魔族的发展史。
也不是说羽民国畏惧魔族,实际上羽民国的百姓是最不把魔族当一回事的,他们相信凤帝可以保护好他们,从未有过怀疑。
花若灵在羽民国学到的有关于魔族的知识也只有一点—堕魔者,眉心会留下黑色印记。印记的深浅,取决于堕魔者堕魔时灵力的大小。
之前她见到秦水寒的时候,发现他眉间的印记并不算小的,看来他真的如大家说的那般,是个修仙的天才。想必以后得道了,更是天宫内不可多得的天才了。
她哑然地看向四周,绝望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话音刚落,花若灵眼前便出现了一道苍青色的光芒,随即离开了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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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画卷后的花若灵,惊奇地望着面前的龙凤花毫笔:“原来,只要说我想要出去,你就能带我出去了对吗?”
龙凤花毫笔接连跳跃了几下,算得上是在回应花若灵的问题。
她走向桌案上典籍旁,看着之前的画卷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上面的画面就是刚刚自己见到的魔界市集。
“看来,果真是这个作画者的问题。”
花若灵又往后翻了几页,上面有一张魔宫的画卷。
斟酌片刻后,下定了决心,握住花毫笔的笔杆,用笔尖在画卷上轻点一下后,便又跳入了画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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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花若灵面前见到的宫殿,就如她在画卷上见到的那般,并未存在任何的虚假。
魔宫在魔界,如天宫在天界一般,是有统领者存在的。
天宫的统领者是有一众天神构成的,如三清六御,五方五老等有神阶的仙尊;
而魔族就只有一魔尊独大。
典籍上说过,魔尊在魔宫乃至魔界地位都是极高的,可以藐视一切的。
花若灵带了些许的畏惧,推开了魔宫朱红色的大门,面前的景象,更是让她感到十分惊诧。
魔宫的正中央,有一女子衣着五色劲装,她手持长琴,英姿飒飒,却仍能在她眉宇之间看出一丝稚嫩。
而她身旁站着一身着羽民朝服的男子,模样让花若灵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
她颤抖道:“爹爹……”良久,眼中的泪止不住地流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爹爹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花若灵又将目光转向那女子,才想起五色劲装是凤帝出征时才会穿的装束,看来她就是凤帝了,而她手中那流光四溢的琴,应当就是鸾凤琴了。
可这作画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魔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走进来的人,是一肤色古铜的高大男子。他立体的五官入刀刻般俊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浑身沾染了魔族的紫色鲜血,可手持的那把琴上,却还是洁净无比。
花若灵看着那男子,发现他幽暗深邃的冰眸看着凤帝,竟透出了一股茫然,面色也变得无比苍白。
随即她就将目光转向了凤帝。
只见凤帝凛声道:“重明,停手吧,魔尊已向天帝讨饶,承诺三万年内,不会再扰乱世间秩序。你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花若灵心道:“重明!他是重明?”
随后她赶忙跑到那男子的面前,仔细打量起他的容貌来。
“眉间没有因堕魔而留下的黑色印记,那他还没有堕魔?对啊,刚刚凤帝说他才除魔,那他应该是憎恨魔族的吧……那他为何要堕魔呢?”花若灵又看了看他双手紧握的七弦琴,“漠轻只说过重明痴棋,没说过琴的事情,可他好像十分在意这把琴。”
可重明并没有要听她的意思,想要开口同她说什么,却好似头很痛一般,将双手放在了额头上,手中的琴在落地之前,被他收入了乾坤袖之中。
这时花父开口了:“将军,天帝已经下令,请你即刻离开魔宫。天宫没有攻入魔宫的计划。”
不过重明并未听花父的话,一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蓝若璃,蓝若璃是谁?为什么我脑海里,不停地闪出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名字花若灵是知道的。青鸾一族分为两氏—花氏和蓝氏。凤帝承帝之前,就叫蓝若璃。
可凤帝还是青鸾时就已经承了羽民国帝君的位子了,那时她还被唤作青帝。等她浴火成凤后,才尊她为凤帝。
如今魔宫之中的应当是已经浴火成风的凤帝了。至于她的本名蓝若璃,按照羽民法典,承了帝位便不再提及本名,也很少有人知道凤帝的本名是什么。
只见花父摇头道:“他这是疯魔了?”顿了顿,看向凤帝,“你,罢了,罢了。”
这时花若灵忽然听到了花父的声音:“我并不明白,凤帝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知晓她究竟和重明有怎样的过往。”
花若灵看向花父,发现他并未开口,那刚才的声音……随即扬起了嘴角,恍然道:“原来,这画作是爹爹画的……”
随后凤帝面不改色地弹奏起了手中的鸾凤琴,将魔宫内的魔族的愤恨用琴音平息。
重明伴着这琴音,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魔宫。
花若灵站在花父的身边,寸步都不想要离开,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流失,直至她昏倒在画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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